夏寒的话让众人一怔。
什么十年之约?
赵顾刘三家子弟脸上的狂喜在一瞬间僵滞,心中突然涌出了一个答案,难不成夏寒与这司空俊是旧识?
但见司空俊眼中闪过一道不甘与怒意,轻喝道:“夏寒,你小子依旧是与五年前一样,与我耍花招?再来!”
“不好意思。”夏寒嘿嘿一笑,摇着头说道,“我既然赢了,还有什么可比的?”
“尔敢!”司空俊瞬间气急,一步便来到了夏寒身前,一拳挥了过去。但见夏寒竟从容地坐在原地喝茶,他这拳只打到一半,便停在了半空。
拳风将长衫吹起,夏寒轻沾了一口茶,说道:“想要打也可以,今天保我安全,让我顺利进入煞园之中。”
听到这条件,司空俊立即点点头,身上的元气狂涌而出:“我答应你,那还等什么,今日必将你打得服服帖帖!”
他堂堂司空家族的小主,平日里在哪不是横着走?今天,却被夏寒当众抛出这船,险些陷入沼泽之中,如此狼狈,当然要将场面找回来!
“慢着!”夏寒一抬手,又道,“我可没说今日与你打。”
“夏寒!”司空俊怒喝一声,眼中爬出了红血丝。当年,他与这夏寒立下十年之约,就是为了不趁人之危,堂堂正正的让夏寒认输。可如今,夏寒先攻其不备赢他一局,现在又不与他打,他又能如何逼迫?
“我说,那十年之约不过才过了五年,刚才那一战不算如何?你若逼战,我自然不是你对手。”夏寒面带笑意,盯着司空俊缓缓说道,“不过,我这里可有你的把柄。红……”
“等等……”司空俊忙收敛了气势,打了个哆嗦,他怎会不知夏寒要说什么?想当初,红千丈那厮可是专为了夏寒,将他打了个半死。此事只有少数几人知道就可,这若传了出去,笑话可就闹大了!
“喝茶喝茶,来来来……”
众人看着司空俊端起笑容,重新坐回了夏寒对面,二人对饮的场面,让他们发懵。
这夏寒究竟何等人也?怎会与这司空俊认识?又抓着这司空俊的什么把柄?怎么看上去,这位伏龙山的小主又如此畏惧?
于是,船上一片寂静,只得干巴巴地看着两人坐在那喝茶,一句话也不敢说。
司空俊目光扫过了赵剑扬几人,问道:“要不要我替你将这几个给杀了?”
一听此话,赵顾刘三家子弟的冷汗唰一下就流了下来,心脏一颤,恐惧之极。谁又能想到这夏寒与司空俊还有着这等让人琢磨不清的交情?两个人身份相差如此悬殊,哪怕想破了头颅也不可能有人想到这两人竟会认识。
陈家众人也不无震惊,只是在此时终松了一口气。
“不用,这些人以后我来对付就可。”夏寒呵呵一笑,怎可能不知司空俊的想法?这厮虽说性子纨绔,可脑子比别人一点也不慢。以司空俊的傲气,定是想要快点找回刚才失利场子。若将这几个人杀了,就有了理由找他一战。他与司空俊看似有交情,实际上是有仇怨,若交手,对方不可能留手。
“倒是有些小聪明。”司空俊冷哼一声,“既然如此,那就保你进煞园。可若进了煞园,你敢与我相争,那就怪不得我了。”
夏寒耸耸肩膀,无所谓地说道:“你若敢动我,那我便去寻红千丈。”
“你……”司空俊脑门青筋鼓出,听到红千丈这名字,眼中闪过一抹畏惧。
夏寒有些好奇,这司空俊天不怕地不怕,怎么偏偏会害怕红千丈?
“你回去告诉红千丈,我这几年正在寻他。”司空俊瞪了夏寒一眼,说道,“告诉他,再敢出现在我面前,必将他打得满地找牙!”
看着年轻人眼中闪烁的斗志,夏寒暗暗猜测,看来这司空俊被红千丈欺负的不轻。摆出了不屑的神色,上下打量一番,反问:“凭你?”
司空俊目光一缩,声音突然有些颤抖,干咽了一口吐沫,问道:“那厮难不成又突破了?”
“我这二弟可是与我交代过,说是别人比不得,可却始终能把你压上一头,你说气不气?”夏寒阴阳怪气地一笑,“你这话,等我回去之后就告诉他,就乖乖在龙虎院等着就是。”
“二弟?”司空俊愣了一下,狞笑道,“你敢戏弄我?信不信小爷现在就把你丢出去?”
“骗你作甚?”夏寒悠闲地翘起二郎腿,笑道,“司空俊,别人怕你,可我夏寒不怕你。”
见夏寒一副无畏的模样,司空俊怔了怔,目光变得忌惮起来。
夏寒心中暗自偷笑,没想到红千丈那厮如今躺在棺材里,这名字倒是如此好用。也不知两人究竟有什么恩怨,竟能让司空俊忌惮成这个样子。
他当然不知道,当初两个少年于南方相遇,各自看不对眼,决战城头。于是,修为低下的司空俊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那血衣少年暴揍了一顿。
“司空俊是吧?别让本公子再遇到你,否则看见你一次,便揍你一顿。记好了本公子的名字,本公子,红公子红千丈是也!”
想到当初红千丈放下的狠话,司空俊便觉得这是今生最昏暗的一刻。偏偏家中那老头子听说此事后,竟命令手下不要插手!竟还派人传话于红千丈,说是有时间来伏龙山玩,你们两个年轻人以后碰到了,火气不要那么大,点到为止,切磋切磋就罢,不要痛下杀手之类的。
结果,那红千丈还真就去了伏龙山小住了半年。然后,他堂堂的司空小少爷就这么被红千丈以切磋为由,被虐上了半年……
之后更是如此,红千丈每次若有不快,总会找出适当的理由去找他切磋一番。他这伏龙山小主,更像是一个出气筒,每次被打得鼻青脸肿。
这委屈又找谁说去?
看着夏寒眼中的得意,司空俊心中百感交集,心中哀嚎起来,被红千丈欺负也就算了,怎么偏偏这夏寒也要压他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