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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却前段时间的驱赶风波之外,之前的那一场大战对于锁云学宫好似没有造成任何影响。其中的秩序依如从前一样,一路上依旧能看到那些笑容洋溢的学子们往返。
在看到夏寒后,学子们微微一怔,紧张地行礼。
“免礼了。”随意的道了这句话后,夏寒便朝前走去。
“这么看,夏大人还是蛮俊朗的嘛……”有女子面色微红地看着夏寒的背影。
也有人说道:“我早就看出夏侯爷不是一般人,只可惜,错过了交好的机会啊!”
听到后面的窃窃私语,夏寒嘴角一翘,笑着微微摇头。换做那场大战之前,怕是没有任何一人会说出他的好。如今封侯加爵,这些马后炮倒是不少。
“夏侯爷!”迎面走来几人,在看到夏寒后直接打起了招呼。
夏寒疑惑地看过去,思索了片刻才想起了这几人的身份。这几个是当初帮过他宣扬名声的纨绔公子哥,那些早就被学宫赶出去多年的二世祖。
他想来有仇必报,有恩必还。这些人虽说不是那么多正经,但毕竟帮过自己。所以他此次得势之后,便将这些人重新送入了学宫。
不过,这些个二世祖不学无术多年,具体到底能不能把握住这次造化,也只能靠他们自己了。
如此想着,夏寒笑了笑,问道:“免礼,在学宫可还习惯?”
“习惯,习惯!”见夏寒还记得自己,这群人忙笑着点头应和。
“嗯,不错。”见这几个人没有对学宫产生厌烦之感,夏寒满意地点点头,“虽说以你们的年龄再来到学宫之中,有些晚了。但晚有晚的好处,以后潜心修习,说不定大有作为。”
几个人听到这些话,脸上笑开了花,忙回着不敢当。
“只是……”突然,领头的年轻人面色涨红地犹豫了一下,尴尬地说道,“书卷中的一些东西和师长的教诲,我们看不懂也听不懂。”
夏寒了然地点点头:“那就多问。”
“可是……”
看着年轻人结结巴巴地模样,夏寒皱了皱眉头,心中恍然。只怕这些人将学业荒废太久,困惑甚多,在学宫里也并不讨喜。
“不懂就问,若哪个教习或长老敢推脱,便直接报我名字。”
“是,多谢夏侯爷!”
看着夏寒离去的背影,几人感激地躬身目送,良久之后才起身。
夏寒如此照拂这些二世祖,也不是完全没有理由只惦念着旧人情。他曾答应过铁云纵为其争夺皇位,此非一朝一夕之事。如今铁云纵手下并无太多信任的人,这些人在未来或许能帮上一二……
想到这些,夏寒轻叹了一口气,入了江北,就不得不掺合进这些争权夺利之事来,有些事虽然麻烦,但终究也是要做的。
自柳重林封了继忠侯,掌管了学宫之后,一直很少回柳府。此次便是他召唤夏寒来到学宫商议大事。
具体商议的是何事,夏寒不得而知。总之,在见到柳重林后,他算是了解了学宫的事务到底有多么繁忙。
几天不见,柳重林瘦了两圈,胡子拉碴的模样,比上江南的那些乞丐还不如。衣衫上沾满了墨渍,满眼的红血丝吓了夏寒一跳。
看着夏寒惊讶的表情,柳重林苦笑了两声:“忙啊,实在是太忙了!以前这学宫由皇上代为掌管,几年的事务堆到了一起,怕是有的忙了!”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忙些也是好事。我倒是看着柳二伯比在柳府时精神多了。”夏寒大笑了两声,从袖口掏出了一瓶丹药,递了过去,“不是什么珍贵丹药,但能提提精气神,每日服上一颗。”
柳重林笑着将丹药接过来,往嘴里塞了一粒,随即闭上了眼。等半炷香之后,才从口中吐出了一口浊气,显得精神了些。不过,即便如此,但依旧有些憔悴。
夏寒问道:“不知柳二伯找小的来是为何事?”
“等妙院长来了,我们一起商量。”
“好!”
半个时辰之后,妙冲腾带着几个长老匆匆赶来。
柳重林将屋中的仆人们散去,看向了夏寒:“如今你已经开始督建丹殿,以宫中那些派来的工匠来说,这丹殿最多半年就会建成。到时,皇上定会招募隐在世俗之中的丹师,并将宫中的丹师也重新划进其中。”
夏寒点点头,丹殿建成之后,他便坐位其中,手掌铁云丹师。这权力,可不是一般的大。
“这次我叫你们来,是商议今后丹院与丹殿的事宜。夏寒既然以后要教化铁云丹师,修习炼丹的学子们,究竟是要去丹殿上课,还是要留在丹院?”柳重林的话实质上就是再问铁云出现了丹殿,丹院还有没有必要继续存在下去。
妙冲腾和几个长老紧皱双眉,思索起来。同时,夏寒也低下了头,手指蹭着下巴琢磨起来。
柳重林说道:“这些事最终还是要由你们决定。”
半晌后,妙冲腾和几个长老相互点了点头,前者拱拱手,说道:“老夫认为,既皇上已下旨建造丹殿,丹院与鸡肋无异。”
“嗯。”柳重林点点头,他也是如此认为。
“不,我不这么认为。”夏寒摇头道,“丹院是丹院,丹殿建成后少不了杂乱之事,二者必须区分开来。”
柳重林与妙冲腾听到夏寒的回答,微微疑惑。若将丹院的迁于丹殿,对于夏寒来说,好处不必多说。到时,夏寒支配丹院也会方便些。但若不将丹院迁出学宫,丹院依旧是由学宫管理,以规矩来讲,算不得夏寒自己的势力。
尽管夏寒与柳家关系甚密,但柳重林觉得理应将丹院让给夏寒,夏寒也理应接下这份赠礼。可对方给出的理由却有些牵强,杂乱之事,难道丹院就没有么?
但在夏寒看来,阴阳轮转,盛极必衰是天下共有的道理。他现在已经崛起不假,声势也无人能及,只是一开始便让他将所有资源都融入丹殿中,总让他有些不安。有时,太过出风头,并不是一件好事。或许,在得势之时,应该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或者说给柳家留一条后路。万一,哪天他倒了下去,丹殿无人镇守,柳家至少还掌管着丹院,不至于让敌人一下子夺走全部资源。
这些话,夏寒觉得有些不吉利,只是在心中想想,况且,他心中也有另外的目标与说辞:“我的打算,是想将丹殿打造成聚集铁云英才的名门,其内人员构成必须严谨。核心人员,须要经过慎密审查或是学宫出身,否则若有二心,必会引起大乱子。今后,不仅江北要有丹殿,江南也要有丹殿,甚至柳州、云州这些地域,也要建设丹殿。以此来施恩万民,造福修行界与世俗界。”
几人愣了一下,倒是没想到夏寒居然还胸怀如此志向。如此一来,留下丹院正是说得通了。这学宫丹院,就相当于夏寒开的后门,虽不直属丹殿,但又关系紧密,更不辱了铁云英才之地的名头。
“如此甚好!”突然妙冲腾满面红光地一拍大腿,满意地点点头。他本没有如此宏图大志,可一想到能够造福天下,未来丹师遍布铁云各州之后,便也跟着兴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