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逆的话终究没说太多,将婶子和妮儿母女两好好安葬,选了个风水好的地方,又请了法师来超度了。
走前将母女两住的茅屋给烧了。
也许是天意,又或许是婶子和妮儿的不甘心,他们在茅屋里找到了一枚令牌。
沈君茹紧紧拽着那块令牌,耳畔是赵润之清冷的声音。
“这是一个专门收钱办事的组织,只要给钱,什么都干,在京城小有名气,叫三金帮。”
“只要给钱,就可以么?”
赵润之点头“他们唯一的职业操守就是,钱,可以决定一切,其余的都是狗屁。”
“还真是一个不上道的组织呢。”
“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吧,你不用太操心。”
说着,他便想伸手去将沈君茹手中的令牌取走,沈君茹却将它牢牢握在掌心,黑白分明的眸子看向赵润之,浅浅一笑,只是那眼里分明还带着几分晶莹的湿润。
“赵大哥是正人君子,以后也会是人人称颂的好官,切不可跟这样的臭鱼烂虾搅合到一起。这事,还是让我去吧。”
“你实在不必这样。”
他是心疼她啊。
他见到的沈君茹,从来都是自信,坚强,大方得体,聪慧善良的。
可一起经历的这些事,却让他又看到了她骨子里的冒险和不屈,甚至还有点点倔强。
将令牌收入怀中,拍了拍拉着马车的马脖子,说道。
“我现在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到京城,好好谢谢那些想要取了我性命的人呢。”
迟来的正义,早已不是正义。
翌日,沈君茹和赵润之等人便在临川跟九殿下凤清风和莫未夕等人碰到了。
那日,关峰护着受了惊吓的冬梅,杀出了一条血路,受了些伤,冬梅为了报答救命之恩,一直照料着。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沈君茹看破却未说破。
待回了京,寻个好日子,再将关峰叫来问话,若两人都有意思,便将事儿给办了。
关峰是她的好助手,冬梅也是她的好妹妹,两人自小一块长大,沈君茹早就将她当做了半个妹妹来看待。
让两人凑一对儿,也能留在自己身边,总好过嫁出府去的好。
赵润之将沈君茹送到临川,确定她安全之后才离开。
他还要赶去跟沈钰汇合,他怀里藏着的证据,好在放在匣子里,落了水之后又尽快烘干,并没大碍。
有些事,一刻也等不得了。
沈钰连跟沈君茹见一面都没能,迎了赵润之便匆匆离开了。
“你这两日跑哪儿去了?可还好?”
“遭了追杀,没什么大碍。”
凤清风一听,那可了不得,玉骨折扇“啪~”的一声合在掌心,惊愕道。
“谁人如此大胆,竟追杀朝廷县主?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还好沈君茹平平安安的回来了,不然六哥回来,势必要将他的脑袋揪下来当球踢!
万幸万幸。
沈君茹却是微微摇头,“这事暂且回京再说,届时还想请两位哥哥帮忙。”
“瞧,我说吧,她只有在要请人帮忙的时候才会嘴甜儿。”
凤清风摇了摇折扇,一副他早已看穿了的样子,笑道。
沈君茹也不反驳,甚至还笑着应合。
“我这次,帮了九殿下你这么大一个忙,险些九死一生,功劳可全都是你和莫大哥的,只是待回了京城,请二位帮我一个小小的忙而已,二位不亏吧?”
“说到这个,我才要跟你好好算算账。你可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拿自己当诱饵,真是不要命了?那些都是凶神恶煞的劫匪!杀人不眨眼的,要不是我跟莫兄及时赶到,你们小命可都没了!”
“唉,凤兄,沈妹妹刚回来,你便让她好生歇息,事已至此,人也平安回来了,还说这些做什么?”
一旁的莫未夕初听到沈君茹亲自做饵,深入敌窝时,心里是竟惊又佩服。
别说是一个女子了,便是男子,又有几个敢这般尝试的?
那里面个个都是嗜血吃人的!
她的丫头也是个勇气可嘉的,都不逊色!
可佩服的同时,心里也是惊怕,这才跟凤清风不顾一切,调集人马,更是疯狂的攻上了岛。
确实,若不是沈君茹做引,让劫匪放松了警惕,又在酒里下了迷药,又让手底下的人冒险混入劫匪中,趁机放出信号弹,让他们找到确切的具体位置。
那个岛既难寻,又易守难攻,想要攻下,寻常手段,还真不一定能一举攻下。
当真是应了那句“不入虎穴不得虎子。”
一听莫未夕护了上来,凤清风气呼呼的瞪了他一眼,叉着腰指着莫未夕的胸膛,手指甚至还戳了戳。
“都是你给惯的!一开始我就说了,别让她搀和,别让她冒险,她几句话就给你洗脑了,啊?你到底是谁的挚友?跟谁一块的?当心小爷我以后再不去你摘星楼吃酒!更别想小爷我带你去听梨园岚生公子的曲儿。”
被凤清风这般胡搅蛮缠的一顿戳,莫未夕也不恼,只是无奈的摊了摊手,甚至还带了几分说不出的宠溺味道。
“好好好,我不说了,你赢了你赢了,不过我摘星楼上个月刚研制出了一道招牌菜,你当真不想要去尝尝?”
“少拿这个来糊弄小爷,小爷我什么没吃过?哼,沈君茹,我还没说完呢,你走什么,回来…”
平时都是“小美人、小美人”的叫着,如今直接连名带姓的唤了,沈君茹这脚底再不抹油,速度溜走,难道等着再被凤清风耳提面命的“教训”?
提了劫匪的二当家和一些小喽啰,很快便将王大仁的小鞭子给揪出了。
映月在蛊惑王大富的过程中,实在没忍住,将王大富的胳膊给扭断了,又将人给揍了个鼻青脸肿才作罢。
要知道,映月的性子可不比映星,她更沉稳、冷静一些。
能将她逼的动手,可见那家伙实在过分到了极致。
冬梅和映月两人感觉到沈君茹的不悦,虽然什么都没说,甚至面上的表情都没什么变化,但两人跟在她身边多时,怎可能不明白她的脾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