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脸茫然,却也知道,自己恐怕为殿下闯下祸了,他忙抓了映星的袖子,满脸哀求。
“你想办法帮殿下说说好话,哎呀,我嘴笨,也不知所言,还望你家姑娘莫恼、莫恼啊。”
“哼,你家殿下可是秦王,我家姑娘有什么资格与你家殿下着恼?”
映星哼了哼,无情的抽回自己的袖子,瞪了李修一眼便追着沈君茹的脚步去了。
哎哟殿下啊,您要是不回来解释个清楚,您媳妇跑了不打紧,我…我未来媳妇要是也跑了可怎么办哟!
沈君茹匆匆而去,映月和映星紧随其后。
上得马车,映月犹豫着问道。
“小姐,秦王殿下…真受伤了?”
“京城与南疆相隔千里,到底如何我亦不知,只是秦王…似乎真受了伤。”
到底如何,她不知道,她也不知,凤珉是自有盘算的,还是真遭了歹人暗算。
只是,观李修态度来看,凤珉应十之八.九没有性命之忧。
沈君茹也算放下了心来。
毕竟,她知前世之事,南疆一行与他,只有收获而无损伤。
“回府,眼下当务之急是外使来朝一事,既已允诺了太子妃娘娘,便要将事情办圆满了,这不仅仅关乎到太子妃娘娘的颜面,也关乎我大乾国威。”
至于那讨人厌的秦王凤珉,哼!谁爱管他死活便管去吧!
反正千里迢迢,她是管不了了!
待她回了府,江柔儿派来送帖的小太监随后也到了。
她是私下请沈君茹去协助置办宴席之事,明面上总还是递了帖邀她一同参与宴席才是。
沈君茹实则并不想露面,若太子妃不放心,她在席后候着便是。
如今太子妃亲自差人送了帖子来,再拒绝一来驳斥太子妃的面子,外人必道她架子太大,谁人的面子都敢驳,二来,不免也显得矫情过了。
外使入京那日,满城百姓皆夹道相观,瞧着那些曼罗小国的使者穿的衣服都与大乾的不同,充满了异域风情,垂着绸幔的马车里端坐着一位薄纱覆面的美妙女子。
瞧不清面容,只清风拂动,吹动帘角时,隐约可见其妙曼身姿,想来必也是一个绝美之人。
太子凤钺与礼部少侍郎赵润之,太子身着明黄色蟒袍,墨发高束,身姿挺拔英俊,眉眼微微上挑,说是天人之姿也不为过。
然而,便是在这样的凤钺身边,赵润之着从四品暗红押金官袍也丝毫不逊色。
曼罗使者一行人,为首的乃一中年男子,身高八尺有余,端坐在马背之上,身后一行奴仆随从约二十余人,车马数量。
凤钺心中不悦,不过是一小国来使,竟还用得着他这堂堂一国储君亲自来迎?
只瞧着那男子下得马来,三两步便跨步向前,单手覆在胸.前,弯腰行礼,道。
“臣阿姆赤,见过乾朝太子殿下。”
“曼罗来使,不必多礼,快快请起吧。”
凤钺倒也没多为难那阿姆赤,笑着叫人起了身,那双凤眸瞧着那辆装扮精致而又特殊的马车。
“想必,那便是曼罗迦叶公主吧?”
“啊,是,太子殿下,公主路上偶然风寒,身子尚有些不便…”
“哈…罢了罢了…”
凤钺摆了摆手,浑不在意,而后做了个“请”的手势,道。
“来使快快入驿站休息吧,今晚本宫设下宴席,为来使接风洗尘,明日再入朝觐见我大乾天子。”
“多谢乾朝太子。”
那叫阿姆赤的也没多加客气,稍稍行了礼,便将一行人等全部引入驿站之中。
凤钺露了面,自不会再久留,接下来的事便都交给了赵润之去处理,自己便先行回宫去了。
沈君茹等人早早便入了宫去,虽心中还是担忧凤珉的,但到底相隔千里,担心也没办法。
宴席便在东宫的洛怀殿置办,殿堂甚大,前后用屏风隔着,前端是男子外宾宴席之地,后头则是太子妃用来款待一行女子之地,尤其是哪位迦叶公主。
“怎这般安置?男女怎能同席?还与曼罗小国的那些个外臣!”
史湘玉是受邀而来,瞧着这样的安排置办,不禁掩唇而笑,眸中尽是掩藏不住的傲慢之姿。
身边围着几个向来交好的贵女,要说这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到底还是什么性子的与什么性子的人合得来。
与她相交的,大多都是瞧着宣广奕的份上来巴结着的。此话一出,得了些附和,便让她更觉有理。
那厢,明珠郡主也在受邀一列,她梳着朝月髻,头顶斜插着一支碧玉卧龙点翠金簪。手拿一柄牡丹薄纱菱扇,身着一袭深兰色的缕金挑线纱裙,脚上穿一双乳烟缎攒珠绣鞋。听到史湘玉的话,毫不客气的轻嗤出声,道。
“娘娘既这样安排,自有她这样做的道理,怎么?难道事事都要请教你不成?难道说,史小姐是想要取而代之么?”
“你…”
史湘玉倒是想呢,但皇后并看不上她!
那日梅宴上出丑一事,实在叫她窘迫多日,无脸见人,便是现在,还经常被人在背地里笑话!
都怪那沈君茹!若非她非要拉着自己前去拜见,她也不会当众出丑!
“哼,明珠郡主不必激我,我可没那意思,只是按照我大乾规矩,可从没有男女同席而坐的。”
“这不还有屏风隔着,男子在那边,女子在这边,此番宴席乃是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共同操办,寓意琴瑟和鸣,再者,我大乾有此规矩,曼罗国却没那么多钳制,男女皆可同桌而食。”
“既来我大乾朝拜,那便该随我大乾规矩来!入乡便得随俗!”
史湘玉道!
“来者便是客,得让他国看到我大乾容人之风范,好客之态度,待人之和善。一味的欺负打压,日后谁还愿来朝拜?”
“嗤…”
史湘玉嗤笑一声,毫不避讳的说道。
“妇人之仁,他国前来朝拜我朝天威,难道是因我朝仁慈?还不是因我朝福泽身后,龙威浩荡,别人是惧了怕了,才来不得不来朝拜!”
“你!”
“住口!朝堂之事,岂是由得尔等在此议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