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芸一袭长发，再加上一副小巧玲珑的身段，不是女的是什么！
确定这一事实后。
中军帐里这群大老爷们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好几步。
个个都恨不得离柯芸八丈远。
柯芸急了：“喂，你们什么意思啊？我是女的又不是瘟疫，你们干嘛离我八丈远啊？难道怕我吃了你们不成？”
众将都看向邱索。
因为就数邱索退得最远，刚才柯芸一说自己是女的，邱索就弹开了，至今还在震惊中没回过神来。
柯芸跑到邱索身边，一把抓住邱索手腕：“大哥，你干嘛这样啊？我是女的有那么可怕吗？”
邱索紧张的吞咽了一口唾沫，开口道：“不是可怕，是不习惯！你……你怎么会是女的呢？亏我一直拿你当兄弟，你还这么骗我！”
柯芸感觉自己被冤枉了：“大哥，我没骗你啊！我一直在暗示你啊，是你没注意。你记得吗，在招兵处的时候，我以为你看出我的身份了，谁知你那么粗心，根本没往那里想。”
邱索这才想起来，在招兵处的时候，柯芸的表现确实有点怪异。
当时，邱索明明排在柯芸身后，但柯芸却求邱索到前面去。
而且，柯芸对脱光衣服体检这一项似乎特别恐惧。
邱索当时还纳闷，都是大老爷们，脱衣服有什么好害怕的。
如今想来，柯芸是担心自己的女儿身暴露。
至此，邱索算是恍然大悟。
“原来……你那个时候就是女的……”
邱索激动的说道。
柯芸翻了个白眼：“什么叫那个时候啊？我一直就是女的好吧！是你太粗心，根本没留意我给的暗示！”
“这……”
邱索无言以对，不敢看柯芸的眼睛。
这点确实怪他，他压根没料过柯芸会是个女的啊！
这也跟他平时久在军中生活的经历分不开。
在军队里生活久了，接触的都是大老爷们，一个比一份神经大条，除了打仗，平时脑子里也不会想其他的，突然遇到一个女扮男装的，还真无法分辨。
更何况，在这个时代，女人根本就与军队二字绝缘。
邱索又怎么会料到，会有一个女的混到征兵队伍里呢？
这是违背常理的事情好吗？
“这什么啊？”柯芸摇晃着邱索的手臂：“大哥，你之前说的话还算数吗？”
被柯芸抓住手臂摇来摇去，邱索额头上的汗都下来：“别闹，之前我不知道你是女的啊！”
“女的怎么了？”柯芸似乎生气了，丢掉邱索的胳膊，大声质问道：“女的就不能当兵了？谁规定的？”
邱索无言以对。
柯芸又面对众将，大声问道：“女的就不能当兵吗？你们告诉我，那条律法规定的？”
众将都低了头，不敢直视柯芸的眼睛。
柯芸再次大声道：“你们说啊！”
南天鹤出列，拱手道：“这位小……小姑娘，确实没有哪一条律法明文禁止女人参军，可是，这都是约定俗成的事情啊……”
“什么叫约定俗成？”柯芸质问道。
“约定俗成就是别人都是这么做的。”
“所以，莽军也要这么做吗？”柯芸情绪低落下去，似乎带着哭腔：“我原以为莽军会打破常规，谁知道你们告诉我你们也在遵循约定俗成的事情！”
柯芸摇摇头，泪水从眼眶里冲出来，她低声说道：“你们真让人失望啊！”
说完，就呜呜哭了起来。
众将都被这一幕给惊住了，再次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
这帮糙汉子，叫他们去杀一两个人他们觉得易如反掌，但面对一个哭泣的女孩子，他们顿时手足无措、六神无主了，一个个尴尬得直想退避三舍。
邱索也是一样。
他离柯芸最近，最清晰的看到了柯芸的眼泪，也最真切的体会到了柯芸的失望，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啊！
柯芸的哭声回荡在中军帐。
这女孩哭得停不下来，邱索和众将则是面面相觑。
终于，邱索开口说道：“这样吧，我同意你加入莽军，但你还是要女扮男装，并且是加入后勤保障部队……”
“不！我说过，我要上战场！”
柯芸嘶吼着说道。
“我们莽军没有让女人上战场的先例！”邱索说道：“让你一个女的去冲锋陷阵的话，让我们男人情何以堪？再说，上战场是要死人的，你一个女人能承受那种残酷的环境吗？”
“我能！”柯芸抹干眼泪，问道：“你为什么不给我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呢？”
“不是我不给你机会，是上了战场你就身不由己了，万一到时候你想要退下来，那可就是临阵脱逃，那是要军法从事的，你知道吗？”邱索轻轻摇摇头，说道：“我是想要保护你！也是为了保护我的莽军弟兄！在战场上，一个逃兵会严重影响军心士气，轻则防线崩溃，重则满盘皆输，你明白吗？”
柯芸坚定道：“我绝不做逃兵！”
邱索急了：“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
柯芸道：“我明白了，你就是瞧不起我们女人！”
邱索被噎住了。
柯芸继续说道：“凭什么我还没上战场你就觉得我会临阵脱逃会做逃兵呢？也许我比你们这些男人更勇敢更坚强呢！你凭什么瞧不起我？”
柯芸这番话，让大家都有些震撼。
撼山魁突然鼓掌道：“好！说的好！说的对！”
邱索白了撼山魁一眼，心想：臭小子，你究竟是哪头的？怎么立场动摇得这么快呢？
撼山魁出列，说道：“老大，我觉得应该给柯芸姑娘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邱索哼了一声，说道：“撼山魁，你小子倒是善变得很啊！”
撼山魁憨笑道：“老大，咱们莽军不就是要打破过去的旧秩序，建立一个新世界吗？为什么不尝试招纳一些女兵吗？我相信，女兵的存在一定会让咱们莽军的战斗力更上一层楼。”
“招纳女兵？”
邱索低声喃喃。
撼山魁这番话让邱索心里猛的一动。
让他不得不重新思考莽军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也许，撼山魁提了个不错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