淬炼池边,红光冲天。
一道赤色光柱自石屋顶部射入,将邱索笼罩在期中。
邱索手握燎原剑,双目炯炯,心潮澎湃。
忽然,他右臂舒展,随意挽了几个剑花,之后剑走游龙,身形闪动,使了一套萤火虫剑法,感觉手中剑如同为他量身定制一般,十分合手,剑随意走,意到剑到,他是越使越喜欢了。
“你可以一试!”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如何试?”邱索持剑问道。
“铸剑者自当以身试剑!”
话音刚落,一个身影自铸炼炉里一跃而起,手持一根铁棍,直向邱索扑来。
那铁棍足有手腕粗细,长约一丈,黑黝黝,散着精光,一看就非普通人所能使用。
“嗡~”
一声闷响,铁棍微微抖动,直朝邱索前胸捣来,棍头裹挟着凌厉的劲道,其势令人生畏。
邱索不敢大意,他没有贸然迎击,而是身形微侧,右脚迅疾踢出。
“嘭!”
一声轻响,邱索弹了出去——他只是略微与铁棍接触,便立刻缩回右脚,但那巨大无匹的力道依旧将他弹到了一丈开外。
也就是电光火石间接触的这一下,邱索立刻明确感知到了对方的力大无穷,这种绝对力量是邱索望尘莫及的。
对方毫不停歇,铁棍一挥,直接横扫过来。
邱索向上一纵,离地约有五尺,意图再次避过这一击,不过,对方显然早已预料到了这一招,横扫立刻变为虚招,铁棍突然上挑,直向邱索小腹击去,邱索身在空中,无处借力,再想躲避已是来不及了。
若被这铁棍洞穿小腹,那是万无存活的可能!
眼见棍头距离小腹已不足尺把远,邱索突然挥动手中燎原剑,一道炽烈的火焰凭空而出,直击铁棍。
“铮!”
一声金鸣,震耳欲聋。
火星四溅之下,邱索的身影已然翻腾而出,在空中借势一跃,落在一丈开外。
再看那根铁棍,棍头已经有三尺左右被烈焰削断,“当啷”一声落在地上,而被烈焰削过的两侧,铁棍还在慢慢熔化,铁水自棍头上缓缓滴落,犹如蜡烛流下烛泪一般。
邱索看到这一幕,也是异常震惊,他只是情急之下的一次挥剑,竟然轻松削断了一根手腕粗细的铁棍,这燎原剑……也太不可思议了!
邱索举起燎原剑,仔细查看——他想要看看剑身是否有损伤,但看来看去,剑身还是完美无瑕,连一丝缺口也没有,相反,剑身那一层若隐若现的赤色光芒似乎更加旺盛了,剑柄的那一条赤龙也似乎在蠢蠢欲动,带动了他体内的热血也跟着沸腾起来。
“轰~”
一声巨大的破空声响起,周围空气顿然一紧,只见铁棍划破长空,自上而下,猛劈而来,势大力沉,带着令人窒息的威势。
邱索尚沉浸在对燎原剑的震惊中,毫无防备。
突然,他头皮一麻,目光瞥到铁棍已近在咫尺,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手中燎原剑竟然猛的跃起,一条赤龙附在剑身,迎着铁棍直击而去。
“铮!铮!铮!铮!”
“当啷!当啷!当啷!当啷!”
火星熄灭,尘埃落定。
再看那根丈把长的铁棍,已然断成了五截,而那个持棍者,正握着手中的尺把长的废铁,瑟瑟发抖。
邱索再次检查燎原剑,发现剑身依旧完好,剑柄那头赤龙,龙口大张,怒目圆睁,几欲喷火。
邱索笑了笑,冲对面的持棍者一抱拳,朗声道:“承让了,干将大叔!”
那持棍者身体一震,似乎很惊讶,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哈哈,刚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你在诈我?”
“干将大叔,其实不需要诈。你这一身力大无穷的本领,世上又有几个人能模仿呢?更何况在人烟稀少的人祖谷。”
那持棍者摇摇头,似乎颇感无奈,丢掉手里那截废铁,扯下脸上的蒙面黑布,果然是独臂干将!
“娃娃,我就知道瞒不了你!”
“大叔一片苦心,晚辈此生铭记。”
“你知道就好!不过,这也是我们铸剑师该做的!”
“大叔,你们为什么要把铸剑区搞得神秘兮兮的?还有,那个暗中发声的人是谁?”
“这都是通天之礼所必需的!铸剑师也有很多规矩要遵守,其中,宝剑现世前,必有一道祭天仪式,这通天之礼就是其中最高的一项!但凡宝剑出世,都要经过这一程序!不然,对铸剑师不利!至于神秘兮兮,那也是为了不让无关人等打扰。”
邱索点点头说:“我明白了。那个发声的人应该就是……”
“是我!”
一个人影从铸炼炉后站出来,向邱索走来,边走边笑。
“莫邪大婶!我就知道是你!不过,你的声音可让我困惑了好久,我根本听不出来。”
“哈哈,娃娃,那是我的独门变声法!怎么样,听起来有没有‘狮吼功’的效果啊?”
“有有,我当时还真以为是哪个武林高手躲在这里!莫邪大婶,你的‘狮吼功’震得人心胆俱裂啊!”
“其实我也不想啊!特别是看到蓉蓉被吓到的时候,我这个当娘的,心里很愧疚!可是欲行通天之礼,这是必经的过程,我也必须遵守……唉,但愿蓉蓉别怪我……”
邱索赶紧劝道:“放心吧,莫邪大婶,蓉蓉会体谅你的!再说,你们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我会向她解释的。”
这时,独臂干将忽然笑道:“老婆子,你说要给我们闺女找个姑爷,我看,这小子还不错嘛!哈哈哈!”
火光摇曳里,邱索的脸刷地红了。
他赶紧岔开话题问道:“干将大叔,莫邪大婶,这把燎原剑是什么时候铸造好的啊?为什么到后来就听不到你们的打铁声了呢?”
“实际上,我们只用了十五天就将这把剑铸造完毕了,剩下的时间,都用来布置通天之礼的场所。至于宝剑,就将它置于火龙池底淬炼!淬炼完毕,才让你们进来的。”
邱索恍然大悟,难怪前面十几天能听到昼夜不停地打铁声,可后来却无声无息了,原来铸剑师夫妇在做这些事情。
想到这里,邱索将燎原剑平置于双掌掌心位置,托举起来,送到铸剑师夫妇面前,恭敬的说道:“多谢二位前辈不辞辛劳,铸剑赐剑,邱索感恩五内,铭记于心!”
独臂干将和千手莫邪同时摆手,笑道:“罢了罢了,不必多礼!铸剑乃我等分内之事,何足言谢!至于赐剑,就更谈不上了,娃娃你本来就是燎原剑的执掌者,这把剑除了你,又有谁能拿得起呢?再说,燎原剑一出,我们独臂干将和千手莫邪也必将跟着威名远扬,我们还要感谢你才是啊!”
千手莫邪也说道:“是啊!娃娃,我们还有一件礼物要送给你。”
邱索一愣:“礼物?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