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日子是无比煎熬的,邱索深深体会到了。
时间已经到了第二十五天。
冬天完全来临了,剑魂渊周边结满了冰碴,水面上浮着一层白雾。
邱索依旧在岸边练功,每日不辍。
这段时间里,他的武功突飞猛进,萤火虫剑法和三十二式残字诀剑法已经被他练得炉火纯青,《五残功法》也修炼到第七重,《混元一气功法》则即将突破第四重。
这天一早,铸剑师夫妇在剑魂石屋里发出了久违的欢爱声,二人干得很激烈,即便邱索他们的临时棚屋距离剑魂石屋有二十丈远,也挡不住莫邪大婶那嘶哑的娇喘声和干将大叔那猛兽一般的低吼声,他们似乎是在疯狂的发泄。
邱索和小隐、小庙、蓉蓉都尴尬极了,只能远远的躲到了剑魂渊边。
“不知道爹爹和娘亲这是怎么了?他们平时都是视剑如命之人,一旦有了‘奇材’,恨不得不吃不喝也要把宝剑铸造出来,可是这一次……他们怎么……哎,好羞人!”蓉蓉站在湖边,捂住脸,懊恼的抱怨道。
这少女的抱怨并无不当,她也隐隐看出来这里面的不寻常之处,不过,碍于小女孩的害羞心理,她无法说出口。
以独臂干将和千手莫邪在江湖中的地位来说,他们绝非沽名钓誉之徒、浪得虚名之辈,他们视剑如命的信仰也绝不是信口雌黄的,可是为什么这一次在铸造“燎原剑”期间会一反常态,不务正业而纵情于私欲呢?
难道铸剑师夫妇真的如此沉湎于男欢女爱?第一夜也就算了,毕竟夫妇二人已经十多年没见了,情有可原,可是后来连着二十多天都是如此,这实在是很奇怪!
邱索也隐约感到不对劲,他想起铸剑师夫妇第一次欲望澎湃时的情景——那好像是他们第一次见到巨齿獠牙的时候,干将大叔当场就忍不住了……
邱索灵光一闪,心想,莫非他们的情欲是与“巨齿獠牙”有关?可是有什么关系呢?“巨齿獠牙”在我身上藏了那么久,也没见我有什么不同啊!
“蓉蓉,当年你娘亲铸炼‘玄冰剑’时,有没有这种状况?”邱索问道。
蓉蓉一边想,一边答道:“那时候我还很小,娘亲将我寄托给别人照顾,她独自去北谷的寒冰泉眼打捞出那块万年玄冰,并用它炼制出了‘玄冰剑’,这一过程大概有一个月左右。当年,爹爹不在谷中,当然不会像他们现在……这样。”
邱索点了点头说:“蓉蓉,我觉得干将大叔和莫邪大婶这次的行为有些反常。”
“邱大哥,真的吗?其实我也有这种感觉,但是……我不好意思说。”
“嗯!我明白,你是女孩子嘛!我现在怀疑是那对‘巨齿獠牙’搞得怪!它让干将大叔和莫邪大婶都沉湎于私欲之中无法自拔。”
“可邱大哥,你……为什么没有这样?”
“也许是因为我还没长大吧!也或许是因为我身上有‘人祖之血’和‘巨石之心’在压制着它!让它的邪秽之气不能发作。”
“哦!原来是这样!那邱大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
邱索心里也很纠结,现在要不要进去打断铸剑师夫妇的铸造流程呢?
一方面,因为无法判断铸炼进行到哪一步了,万一贸然打断,会不会毁了“巨齿獠牙”呢?那可是至尊宝物啊,毁了太可惜!更何况,它还承载着铸炼“燎原剑”的希望。众人翘首以盼的“燎原剑”,一旦就此毁灭,他这个所谓的“执掌者”岂不成了一个大笑话?
另一方面,如果不及时打断,铸剑师夫妇会不会因为过度纵欲而出现生命危险?或发生其他不可测的事件?何况,外人也无法得知他们现在还有没有体力来进行铸造工作了!万一夫妇二人根本就没炼剑,而是躲在铸剑池里纵情声娱,那邱索他们岂不是在外面白白等了几十天?
邱索一时拿不定主意,就问蓉蓉道:“你爹爹和娘亲平时怎么吃饭呢?这一二十天也没听到他们让我们送饭进去啊!他们是怎么熬过来的?难道不吃不喝吗?”
“不!铸剑工作异常辛苦,他们不可能不吃不喝!不过,他们并不需要我们送饭。在铸造区里,有一个巨大的食物储存区,里面吃的喝的应有尽有,足够一个人在里面生活三年之久。这是我娘亲当年建设这座石屋时特意设计的,为的就是有朝一日闭关的时候使用。现在,加上我爹爹,储存区里的食物也足够他们消耗一年的!”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干将大叔和莫邪大婶一直不吃不喝呢!那也就是说,如果他们不出来,我们恐怕要等待一年之久?”
蓉蓉点点头说:“有可能,这是最极端的情况!”
这话让小隐和小庙听到了,二人一下子炸了锅。
“邱索哥哥,我们真的要等一年之久啊?”
“邱大哥,你不会真的这么干吧?”
邱索先安抚住二女的情绪,然后说道:“我当然不愿意等一年之久,说实话,我连一天也不愿意多等。不过现在打断干将大叔和莫邪大婶也有很大风险。”
接着,邱索将风险详详细细地向二女分析了一遍,然后问道:“小隐,小庙,你们觉得我该怎么做呢?”
小隐说:“那还是先不打扰他们的好,我们再等等吧!”
小庙没意见。
邱索和蓉蓉也同意了小隐的意见,大家一致决定再等等。
至于等多久,大家心里都没底。
商议完毕,三个女孩继续留在剑魂渊边,邱索则先回剑魂石屋看看动静——主要是听听铸剑师夫妇的欢爱声是否还在继续,以免三女回来后尴尬。
邱索回到石屋前,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他看看日头,盘算了一下时辰,心想,他们可算是结束了。
突然,石屋里传出了一声响动。
邱索起初听得不太真切,他侧耳细听,又听到一声。
紧接着,就是猛烈的叮叮当当的声音。
邱索听得真切,这正是久违的打铁声!
不知为何,此刻,这寻常的打铁声在邱索的耳中竟然显得无比悦耳和动听。
他简直要流眼泪了!
忽然,石屋里传出一个男声的怒吼:“都注意了,三天之后以‘通天之礼’迎接绝世宝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