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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都市 > 腹黑二爷的心肝宝贝 > 第209章 谁最通透(3)
  “卡是我这么多年的积蓄,金手镯是我离开孤儿院时院长给我的,说是捡到我时就戴在我手上,我想,可能是我父母留给我的,她是我唯一的孩子,我在这个世界上的时间也已经有限,这些东西,也是时候给她了。”
  邱意明盯着那两样东西看了很久,直到眼眶发酸,才把视线移到她身上,“你为什么不亲自给她?”
  回应他的是沉默,良久的沉默后,他听到一声由心底渗出发出的喟叹,“她根本不想看到我这个妈妈。”
  无奈和苦涩同样在他心底蔓延开,同样的,她也不愿看到他这个爸爸。
  叶雪渝又坐了一会儿,就起身离开,在走之前,对他深深弯了弯腰,“麻烦你了。”
  “这么多年,始终是我对不起你。”邱意明听到自己木讷的声音,“你放心吧,东西我一定转交到傅歆手上。”
  那是本该跟他姓“邱”的亲生女儿,可是也许这一辈子她都只会跟着另外一个男人姓“傅”了,他何其不悲哀。
  邱意明目送叶雪渝离开,没有出言挽留,同样的,叶雪渝也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一切的恩和怨,都随着叶雪渝的绝症而化成空气。
  包厢里还余留着美人的香气,像是想起了什么,邱意明抓过卡和金手镯追了出去。
  他看到有个男人在门口等叶雪渝,而叶雪渝只稍微露出点惊讶后,就弯身坐进了男人的车里。
  邱意明看到那个开车的男人,脸部刚毅,气质森冷,以他多年混迹官场的经验来看,应该不是什么正道上的人。
  叶雪渝在泰国,又或者是整个东南亚,那基本是家家户户晓谕的大明星,试问,单凭一个柔弱的女子,再怎么绝色,再怎么有着婀娜的舞姿,动听的桑音,要是没有足够实力的男人在支持她,也走不了那么的远。
  邱意明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忽然想起一件事。
  二十多年前,生怕大腹便便的叶雪渝去闹,他让人去调查她的踪迹,去向是没查到,却让他查到了她的身世。
  孤儿院已经退休的老院长告诉他派去找叶雪渝的人,叶雪渝并不是她捡来的,而是有人亲手抱到她手上。
  那个男人穿着一身军装,只是,不是解放军,而是国民党军官的军服。
  那个动乱的年代,国民党已经败北,很多军官都去了台湾,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她对外,包括叶雪渝自己都说她是她捡来的。
  邱意明看着已经连白点都看不到的车尾,眉头拧成一团,那个看着和叶雪渝很熟悉的男人,接近她,会不会和她的身世有关。
  ……
  车里,开车的男人朝副驾驶位置上的人看了一眼,“外面风大,出来怎么都不知道加件衣服?”
  叶雪渝的脸色惨白惨白,非常的难看,声音也是有气无力,“我饿了。”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绝口不提,林南风为什么知道她在这里。
  林南风又看了她一眼,很无奈地叹了口气,“想吃什么?”
  “随便。”说完这两个字,叶雪渝靠在车椅后背闭上眼睛。
  林南风带叶雪渝去了家粥店,下午茶时间,店堂里的人很少。
  林南风根据叶雪渝的口味给她点了基围虾粥,里面加了二两干贝,还点了个热的双皮奶,外加糖醋排骨。
  叶雪渝始终对恹恹的,提不起任何的精神,“南风,这些年谢谢你。”
  她举起眼前的茶杯,以茶代酒地敬林南风。
  林南风愣了愣,像是被她清亮的眼神惊到了,“雪渝……”
  带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接近她,到最后却深深迷恋上她,正想着安安心心和她过日子,她却被查出得了不治之症,这就是老天对他最好的惩罚。
  “我都知道了。”叶雪瑜表情淡淡,“南风,依然谢谢你。”
  她一口饮进杯中茶。
  林南风端茶的手一颤,茶水飞溅到他手背上,他顾不得去擦,呼吸严重凝滞,眼神惊恐地正视对面的人,“雪渝,你到底知道了多少?”
  相比他的惊诧,叶雪渝的反应始终都很平淡,“我都知道了,你刚才还去见了张清烈。”
  一种难以言语的痛楚,又或者是自取其辱,在心头蔓延到四肢,这是个多么聪慧的女人,她早知道了一切,却从不点破,她才是三个人里面最通透的那个。
  他低头看着茶杯,茶水因为他的颤抖,撞击杯沿发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他看到倒影出的自己,木讷地问:“你恨我吗?”
  叶雪渝摇头,她拿出自己的手帕替林南风擦拭着手背上的茶水,声音轻缓柔和,“南风,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的债,不管是钱债还是情债,都注定是要偿还的,既然是我父亲欠下的,那么就让我女偿父债吧。”
  林南风感觉脑子里轰的一声响,他像是被雷击中,身体左右晃了晃,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对面云淡风轻说出每个字的女人,“你的胃癌是故意的。”肯定的陈述句。
  叶雪渝收回给他擦拭手臂的手绢,一声长叹,“南风,这下你满意了吗?”
  “我满意了吗?哈哈……”林南风失去控制般仰天大笑,笑到眼泪都出来了,“到今天这局面,你问我,我满意了吗?我满意了吗?哈哈哈……”
  林南风的狂放大笑,让服务员不敢上菜,端着沉甸甸的砂锅站在远处,目露惊恐地看着他。
  叶雪渝看到了,对服务员抱歉地笑了笑,起身,自己去把砂锅端了过去,砂锅有些沉,她端起来有些费劲。
  远在北京,本来也熟睡的傅歆,忽然做了个噩梦,梦里有人用力掐着她的脖子,呼吸不过来,猛地惊醒,从床上忽的下坐了起来。
  一双清澈如水的眸子惊恐地看着远方,眸子里没有焦点,只是在虚虚的看着。
  她甩了甩头,努力想回忆梦里的事,却是一片空白,只能感觉那是个非常恐怖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