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桑村众人纷纷叫嚷道:“小姑娘你死定了,我们首领要认真了!”
姜竹喧不以为意,继续施展剑法,布下剑势确保牵制力,让令狐郁文无法发挥出全力。
“咻咻咻”令狐郁文一甩手,掷出十二支真元构成的虚笔,那虚笔每支有手臂长短,看似散乱无章,实则各支隐有玄妙勾连,仿佛阵法一般。
但是一说到阵法,岂不是落到卫然的饭碗里?
姜竹喧的耳朵里立刻传来卫然的声音:“打同人位……打西南角那支笔的柄端,不要打笔尖端。”
姜竹喧嘟囔道:“别瞧不起人,我知道同人位在哪个位置。”
卫然笑了笑,姜竹喧还有心思吐槽,说明没有危险。
“嗤嗤嗤”七声连响,姜竹喧在卫然的指挥下连出七剑,破掉了令狐郁文的笔阵,剩余的五枝笔化为青烟散去。
令狐郁文脸色一变,没想到姜竹喧破得这么轻松!
他一咬牙:“看来只能使出最后一招了。”
姜竹喧面露凝重,手中剑法一剑快似一剑。
令狐郁文双手骨节咔咔作响,雄浑的真元喷薄而出:“白银狼!”
顿时,一只硕大的银狼虚影出现在令狐郁文的身后,白银狼足足有一间房子这么大,佶屈聱牙气势骇人!
姜竹喧大吃一惊,蹬腿急退!
“想逃?迟了!”令狐郁文面露狞笑。
白银狼带着令人心悸的磅礴气势狂奔而来,一路上摧山裂石,如排山倒海一般!
最厉害的是,白银狼狂奔冲撞的同时,还发出悠长的狼嚎!
姜竹喧抱元守一,口中厉声道:“千岩万转路不定,迷花倚石忽已暝。熊咆龙吟殷岩泉,栗深林兮惊层巅!”
剑气纵横,吹得她发丝狂舞,她施展白鹿青崖剑,竟是要硬撼白银狼!
这个时候姜竹喧之前的铺垫就发挥作用了,她甚至来得及多使用一招。
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列缺霹雳,丘峦崩摧!
终于,白银狼发出一声痛苦的长嚎,轰然崩散,并引发一股暴风。
令狐郁文的白银狼被破,面色灰败,但他反应很快,迅速拿出一个蓝色葫芦,那蓝色葫芦一吸,把白银狼引发的暴风给吸了进去。
再喷出来时,已不再是暴风,而是漫天碧色波涛。
姜竹喧仗剑而上,一往无前!满天纯碧波涛被剑气一激,纷纷如快船破浪般的分开,竟是毫无阻碍的直取敌方!
好犀利!
令狐郁文的中指沁出一滴鲜血,弹向纯碧波涛。
那一滴血仿佛有千斤重量,弹出去竟有呼啸之声,纯碧波涛受血滴所激,顿时变为红色。
这一滴血弹出去,令狐郁文脸色苍白了几分,神情委顿,看来负担很重。
红色漩涡告诉旋转之间,无数锐利水箭带着厉啸激飞而出。
沂水弦歌!
卫然摇头道:“这一招我见端木用过,令狐还是差了点。”
姜竹喧继续施展白鹿青崖剑。
虎鼓瑟兮鸾回车,仙之人兮列如麻。
忽魂悸以魄动,恍惊起而长嗟。
惟觉时之枕席,失向来之烟霞。
世间行乐亦如此,古来万事东流水。
别君去兮何时还?且放白鹿青崖间!
令狐郁文甚至没能坚持到最后那招“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仅仅用完“且放白鹿青崖间”这一招,他就支撑不住,吐出大口鲜血,向后栽倒在地。
姜竹喧心中一喜,疾步上前就要给令狐郁文致命一击。
关键时刻,令狐郁文丢出一柄金陵奇扇,顿时五色光芒大作,而姜竹喧则拿出一盏古灯,喷出蓝火来,把那光芒强行压住,最后嗤的青烟一冒,扇子坠落在地。而令狐郁文则遭遇重创,命悬一线。
眼看姜竹喧就要击杀令狐郁文,忽然间当耳朵里传来卫然的警示声:“小心!”
姜竹喧猛的反应过来,呼啦啦侧身腾空而起,在空中转了三个圈。
几乎是在同时,老张甩手打出五颗黑沉沉的长钉子,那钉子足足有一个手掌长,若是钉到人身上,那滋味肯定不好受。
老张的钉子本来直取姜竹喧的咽喉与心脏要害,但姜竹喧得到卫然警示,在千钧一发之际躲过了偷袭。
老张准备已久的偷袭落空,懊恼的一拍大腿。
然而就是这个空隙,楼桑村其余众人纷纷挡在令狐郁文身前,姜竹喧已经失去了击杀贼首的机会。
既然如此,不如及时抽身而退,保住自己的性命要紧。
如果能够击杀令狐郁文,那是最好的状况,是运气最好的状况,毕竟双方的总实力差距太大。
不过今天这一战已经重创了令狐郁文,目的已经达到了。姜竹喧转身就走,毫不恋战。
令狐郁文连下令追击的力气都没有,手下们自行发起了追击。
然而追击才刚刚开始,楼桑村众人忽然瞥见一个粉色的魁梧身影闯了出来。
众人脸色齐齐一变:“又是桃毛兽王!”
令狐郁文对桃毛兽王已经有了心理阴影,听到桃毛兽王4个字,顿时脸色大变,本来躺在地上说话都艰难的他,一骨碌强行坐了起来,喘着粗气道:“快扶我起来,离开这里!”
不光是他想离开,所有人都想离开。
桃毛兽王不是强,是恶心!
包括姜竹喧在内,所有人都发挥出超快的速度开始远离这只粉色的大猩猩。
他们跑了一会儿,总觉得不对劲:“这只桃毛兽王怎么好像有点小?”
上次的桃毛兽王很高很壮,这一次只不过是一半的大小。
老张皱着眉头道:“不大对劲,这只桃毛兽王特别小,而且身上的臭味也不浓——我们回头看看。”
他带了一队胆子大的手下回头仔细一看,顿时就不禁骂出了声:“奶奶的,什么狗屁桃毛兽王?不过是一只被涂成粉色的大猩猩!”
是真正的猩猩,不知被谁涂成了粉色,所有人都被骗了!
他们之所以被骗,是因为上次的心理阴影太厉害,一看到粉色的猩猩就想起了吃草的恐惧,只想着远离。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老张懊恼的把剑掷在地上:“又让那小姑娘给逃了!”
令狐郁文躺在地上,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虚弱的说:“我终于明白了,这件事情已经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你们几个人,回头去找管先生,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他,让管先生回来对付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