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怕我担忧,祁汜环着容忌双腿的手臂往上箍了箍,“放心吧,朕定不会摔着他。”
“答应我,别逞能好吗?”
我总算是看出来了,祁汜即便是虚弱到仅剩一口气,性子还是倔得很。
祁汜并未答话,而是突然顿住脚步,郑重其事地询问着我,“歌儿,若朕和他同时摔倒,你会扶谁?”
“.........”
他怎么跟娘儿们一样,净问些毫无意义的问题?
我颇为无语地看向他,原想敷衍答话,但见他态度极其认真,只得仔细作答,“先扶谁全要看你们倒地时的姿势。若是容忌的身体横陈在你身上,自然要先扶他,万万没有将他扔至一边,再扶你的道理吧?”
祁汜闻言,摇了摇脑袋,兀自呢喃道,“还是不要有那么一天了,两***如此,怪恶心的!”
我继而补充道,“若是容忌屈居你身下,我应当也会先扶他。毕竟,他洁癖深重,被你这么一闹,定会狂吐不止,郁郁寡欢大病一场。”
“居朕身下,难道还委屈他了?”祁汜忿忿不平地说道,大手不自觉地拧着容忌的腰。
待祁汜将容忌背回王宫之际,晨曦乍现,西方际白。
他将容忌扔至卧榻之上,原本神采奕奕的脸上疲态尽显。
“容亲王并无性命之忧,但情况仍不容乐观。”祁汜淡淡扫过容忌带血的衣摆,沉声说道,“双腿怕是保不住了。”
我亦将视线移至容忌血迹涔涔的衣摆上,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小心翼翼地掀开已然同容忌腿上伤口相黏的布料,全神贯注地为他上药。
许是我过于专注,以至于祁汜何时离去,都浑然未觉。
再观容忌,他浑身上下,几无完好的地方,看得人触目惊心。
稍稍平复了心中的愤懑,我将袖中半蔫的桃花花瓣取出,放在手心中把玩着。
“来人,上剁椒水。”我冷声吩咐着静候在殿外的宫女,双拳紧攥,差点将手心那片桃花花瓣碾压成泥。
正当此刻,且舞再度由桃花花瓣化作人形。
她噗通一声倒地,身上的流光彩带渐渐暗淡,楚楚可怜的模样倒是惹人怜爱。
我立于她身前,一脚踩在她手背之上,反复碾压着,“胆子不小,敢觊觎我的男人。”
且舞眉头微皱,吃痛闷哼着,“你要对我做什么?你这铁石心肠的女人!”
铁石心肠?
我冷笑道,“且舞姑娘,你可知何为铁石心肠?”
“什么意思?”且舞反问道,面上流露出若有若无的惧意。
“你很快就知道了。”我弯下腰,伸手扼住她的下颚,硬生生地将她的下颌拧歪。
“你这个疯子!”她失声尖叫,双手扶着歪向一旁的下巴,口齿不清,唾沫横飞。
我吃吃一笑,揪着她的前襟,单手将她甩至殷红的剁椒澡水之中。
“啊——”
且舞痛呼,她双手扒拉着桶壁,怯生生地将身子蜷缩成一团。
我冷眼看着浴桶之中张皇无措的且舞,勾唇浅笑,“舒服吗?”
她哆嗦得厉害,许是因为害怕,又或许是因为疼痛。
不过,不论是因为什么,我都觉眼下的她,比起她过去任何时刻,都更加赏心悦目。
我从来不知,凌虐他人竟是这样的感觉,大快人心,且十分上瘾。
不多时,且舞终是忍不住毒辣的剁椒澡水,她奋力地攀爬着仅有半人高的浴桶,却始终不肯向我求饶,“且歌,我了解你。虐待我,你并不会感到丝毫的欢愉!毕竟,你可是深受万民景仰的救世圣女,以德报怨才是心之所向,对否?”
“以德报怨?你怕不是在异想天开!”我嗤笑道,转而将烧红的火钳朝且舞心口袭去。
滋——
火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烧灼着她的心口,伴随着毒辣的剁椒澡水,将她的身体上的疼痛放大了数倍。
我瞅着她冷汗涔涔求死不得的模样,轻笑出声,“很疼对不对?别着急,还有更疼的!”
且舞死咬着下唇,滔天的恨意似要将我撕成碎片,“毒妇!你不就是担忧我姣好的身姿艳压过你?不过,即便你毁了我的身体,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我才是名震四海的花魁娘子,而你,仅仅只是我的替身而已!”
“真不知你哪里来的自信!”
我不以为意地说道,兴致缺缺地扔了手中火钳,转而快刀斩乱麻般将她上下翻飞的双唇砍下。
“嗯,愈发顺眼了!”
我将她被我割下的双唇抛向窗外,淡淡说道,“你这身皮囊不错,扒拉下来制成袈裟,送给无量大师如何?”
且舞面露惧意,崩溃嘶吼道,“恶魔!你就不怕不得好死?”
“终于知道怕了?”我戏谑看向狼狈至极的且舞,一字一句说道,“妄想伤害容忌的人,我绝不会放过!”
话音一落,我不再同且舞废话,直接上手,将她带着浓郁剁椒味的皮囊扒拉下来,朝着窗外随意一抛,不偏不倚地砸在天弋佛光微弱的脑门之上。
我冷蔑地看向久站至窗前的天弋,眉峰微挑,“我送你的袈裟,可还满意?”
天弋直耸云鬓的浓眉紧拧,“女施主,你很恨贫僧?”
“岂止是恨?如果可以,我真想将所有酷刑都施加在你身上,让你也感受感受被人凌虐的滋味!”我目眦尽裂,一想到水幕之中天弋对容忌所为,就恨不得将之碎尸万段。
天弋瞳孔微缩,黑黄瘦削的脸显出颓败之色。
然,片刻之后,天弋忽而潜入殿内,他一手抛却手中血淋淋的人皮,一手擒着我的肩膀,偏执地说道,“恨便恨吧!只要在女施主心中占得一席之地,贫僧便心满意足了!”
我疾闪着身子,反擒着天弋的臂膀,顺着他健硕的小臂,同他十指相扣。
“女施主,你......”
天弋面露喜色,不可置信地看向我。
我强忍着恶心之感,倾身朝浴桶中奄奄一息的且舞飞扑而去。
此刻,面目全非的且舞再无抵抗之力,喉头发出阵阵干嚎,凄惨至极。
我狠下心,猛然发力,使自己同天弋十指相扣的手直接贯穿过且舞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