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卧榻边,守着醉清。
上辈子,我生命中出现的人里头,只有她不是以悲剧结尾。她的突然出现,给了我信心,可能我的竭力守护,还是能保护好一些人的。
月上树梢,她才悠悠转醒,她盯着床幔,眼里闪过惊愕。
我握着她的手,安慰着她,“没事了,这里是幻境。”
醉清一骨碌爬起来,对着自己又捏又掐,疼得龇牙咧嘴,才确保自己不是在睡梦中。
她欣喜地抱着我,“且歌姐姐,许久不见。”
“跟我说说这些年的际遇吧!”我摸着她尖尖的脑门儿,跟绿莺一样,小小的,毛茸茸的,抱着很温暖。
“潜心修道多年,终于得道成仙。可是西海阴蚩尤族正在大肆抓捕刚入仙界的仙子,而且只抓女子。”醉清说道阴蚩尤族,牙齿都在打颤,“我不幸被他们抓到了西海,和数十位仙子一同被关押在暗无天日的密室里。”
“听看守的人说,他们来了位盟友,实力不够强大,需要生吃女仙,以极阴之体大幅提升修为。”醉清撩起了自己的衣袖,指着上头的牙印,道,“这就是那人留下的。好在他被人传唤走了,我才得以逃过一劫,跳入西海中,游了数日,这才上了岸。”
我问道,“那人长相如何?”
“眉上眉下各有一颗痣,看起来温润如玉,没想到是个斯文败类!”醉清忿忿说着。
眉上眉下皆有痣,这定是大师兄无疑了!
她似乎想起了什么,补充道,“我听看守者说,阴蚩尤族一直在找水神天灵,而那个人似乎已经知道水神元灵的下落的并以此要求阴蚩尤族帮他夺回天位。”
果然不出所料,阴蚩尤族和大师兄珠胎暗结,一个要水神断子绝孙,一个要取代天帝,自立为王。
“你可记得阴蚩尤族具体在西海何处,要如何进入?”
醉清点点头,“记得,且歌姐姐如果要去,我可以带你去。只是路途凶险,且歌姐姐又是水神之女,若被他们发现你的身份,必死无疑了。”
“那我也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先去探探虚实。”我如是说道,但又觉醉清脸色苍白,不适宜来回奔波,只应了她天亮之后再启程。
此去凶险,我深知自己极有可能有去无回,因此在去之前,我须得安顿好一切。
我握着魔王为我雕刻的军令,走上了高台,没想到在魔王的整治之下,原先悠闲自在的幻境族人,变得如此热爱修炼。
夜幕深沉,他们依旧围聚在高台下,自发地修炼着。
我眉头微微一皱,幻境族人向来团结,这点毋庸置疑。但这样毫无章法地修炼着,成效肯定不太好。
容忌姗姗来此,踏着月色,如流畅缎带般从天幕上一泻而下。
“烛照的事,我听说了。”容忌站我边上,目光移至高台下勤恳修炼的幻境族人。
“我不能让它白死。”我静静说着,心情已经趋于平静。
容忌颔首,“一个月后,等一切准备妥当,我会领兵铲平西海,永绝后患。”
我正想告诉他,大师兄正在大肆吞食仙子以激增实力,但又怕加重他的负担。
这些后顾之忧,我来替他解决就好。
他指着下方井然有序训练着的幻境族人,“短时间内,魔王竟将他们调教得这么好!”
我眉头紧锁,“可是情势不容他们慢慢修炼。”
容忌观察了片刻,遂开口道,“擅长造梦的划为一组,让清辉掌管,待他们造梦术突破仙阶,共同施术,可抵御神界造梦师;擅长和百**流的分为一组,交由清墨掌管,用于收集情报;资质平庸的交由清羽掌管,教他们些防身的剑术即可。”
他沉吟片刻,“再从中选出一支精英队伍,让追风和清霜共同掌管,负责教他们布阵之术。追风会的也不多,但一般的仙阶阵法还是能轻松驾驭的。”
“造梦者防守反击,布阵者主防御,再加之百兽助攻,幻境大体也算得上是攻防一体了。”我由衷赞叹道,既然一切都被容忌安排地明明白白,那我也就无需多加操心了。
“容忌,我想要你。”我转过身,认真地看着他,没有一丝玩笑的成分。
容忌神色古怪地看着我,“认识你这么久,你还是头一次主动说想要。”
“很奇怪吗?”我转过头去,不再看他,怕多看一眼,明日我就舍不得走了。
容忌以为我在闹情绪,将我打横抱起,朝着我的寝殿走去,“说吧,你想要什么姿势?”
“不如我们都试一遍?”我脸上有些挂不住,直往他胸口埋去。
容忌关了门,便翻出风月手札,就着昏暗的灯光看着,“歌儿,你来看看,这个姿势不错。”
我歪着脑袋瞥了一眼,脸颊绯红,连脖颈都红透了,“这绝对不行!”
开什么玩笑!我好歹也是幻境圣女,怎可毫无节操地埋人裤裆?
然而,一个时辰后,我便喜欢上这种感觉。
两个时辰后,我将他从头到脚趾头都啃了一边。他全身布满红痕,颇为无奈地拧着我的腰,“今日怎么总爱啃人?”
我抬起头,一口咬在他的膝盖上,“记住了,你要是趁我不在,和香雪怜勾勾搭搭,我就咬断你的腿,三条腿全部咬断!”
“你要去哪?”容忌警觉地坐起身,琥珀色的眼灼灼地盯着我。
我吻着他的眼睛,不让他睁眼,他这双眼睛太过深邃,我怕他多看我两眼,就能洞察我的心事。
“你要去哪?”容忌以手挡着我的唇,睁开眼定定地望着我。
我摇摇头,矢口否认道,“哪儿也不去。就是不想回仙界,你政事缠身早些回去吧,我想在幻境待段时间。”
容忌以为我因为香雪怜气到不想回仙界,向我保证着,“明儿一早我就将她弄走。”
我没有回答他,只以绵密的热吻回应着他。
我原以为我可以奋战到天明,可到了后半夜,体力透支,一室缱绻变为一夜哀嚎。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在寝殿里养了只小母狼,整夜整夜地嚎叫着。
天亮时分,他满意地欣赏着我一身的狼藉,穿上衣服,板起脸,又做回他的冷面殿下。
浅浅地在我额上印了一个吻后,他才从窗口飞出。许是偷鸡摸狗久了,现在他都不习惯走正门了吧!
我睁开眼,蹑手蹑脚下了床,将精致小巧的军令放在小卓门口,带着醉清,趁着天还未大亮,溜出了幻境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