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那么俊美无匹,就算面容疲惫依旧好看的不可思议,与卓悦一同站在门外的还有刘海和刘艳梅。
下一秒,卓悦狠狠甩上门,蹲在我身前,唇齿间尽是压抑着的怒气,“是谁?”
明明有千般委屈,明明很想扑进他怀里大哭一场,可最后我还是咬住牙,只是摇着头低声说:“不知道、”。
这么狼狈的样子,终究还是被他看见了,我明明那么努力,明明连命都拼上了,可怎么就还是这种结果呢。
我狠狠吸了口气,想要为自己做最后一点辩解,“我跟他没有。唔……”
后面的话全被堵进了这个吻,卓悦压着我,像是在生气,又像是发泄,情绪如同火山瞬间的爆发,一下就席卷过来。
一吻结束,他将我紧紧按在他的胸口,清晰明朗的心跳就在我的耳畔,一下接着一下,是那样好听。
恍惚间,我听到他说,“安然,我也会害怕。”
我没有追问,就这样静静靠着他。
房间安静到只有我们的心跳和呼吸,就只有我们两个人。
后来,刘艳梅没有跟我们回酒吧,卓悦主动牵住了我的手,刘海说之前他有拿钥匙进去那个房间,却根本没看见我,直到卓悦硬闯……
所以说,那个鬼可能设了结界,但卓悦怎么破除的,还是说那个鬼走了后就解开了,他是碰巧?
刘海适时闭了嘴,故意回避了开门看到我的囧境。
我看了一眼卓悦,他只是看着远方,表情淡淡的,手却握得我愈发紧了。
到酒吧后,卓悦跟着我进了房间,我把手摊开给他看,伤口已经都好了,虽然不知道那个鬼的用意,但还是不要瞒着卓悦得好,于是告诉他那个不是人。
他微微点了下头,我有些囧,赶紧解释自己不是骂人。
见他还是没什么反应,我一咬牙直接坦白,“是鬼!”
卓悦继续盯着我看,一眼不眨的,像是没见过我似的。
我推了他一把,“我都这么说了,你怎么还是这个样子,不应该是惊讶么,然后知难而退。”
刚才分开的时候,卓悦承诺刘艳梅会帮她到底,我当着人面不好说,只能私下告诉他。
助人为乐,要在保证自己安全的基础上才有意义。
“他应该付出代价。”卓悦摸了摸我的头,话是冷冽刺骨,动作却轻柔有加,“至于我,不用担心。”
“卓悦。”我急得喊了他一声。
“我在。”他仅仅只是这么看着我,就让我生出一种异样安心的感觉。
我知道他瞒了我很多东西,我没问,而是一直等着他主动说,而这次明明已经到了嘴边,却还是压住了。
“我相信你。”我发了疯,着了魔得信任着。
他抿了抿唇,笑得温润,仿佛第一次染上温暖色彩的白月光,美得惊心动魄。
我痴痴地看着他,直到他揉了揉我的脑袋,让我好好休息。
卓悦走后,我去浴室好好冲洗了一遍,鬼使神差中,竟然想到了那个男人的眼睛,为什么会那么哀伤,他经历过什么……
不,他差点强、奸了我,怎么能因为他停了下来,就存着这样的心思。
这种人,我还是应该要恨,而不是心疼。
我摇摇头,把那个人挤出自己的脑海。
接下来几天,我与卓悦的感情好了很多,只要外出,他一定会陪着我。
但因为大四课程很少,所以我基本都是待在酒吧里,怪异的事情我也再没碰到,只有刘艳梅三天两头就往酒吧跑。
很多次我想劝卓悦放弃,毕竟不关我们的事儿,但一方面唇亡齿寒,那个鬼一天不解决,我们就还有危机。
另一方面,刘艳梅确实太可怜了,让人同情。
下午我正缠着卓悦说着什么,酒吧门却突然传来了动静,人很快就进来了,是一个高挑美女,穿着一身惹眼的红色,短裤小衣,火辣前卫是我对她的第一印象。
高挑女大步走到我们身边,把钥匙扔到吧台,张开怀抱,搂住了卓悦,喊了声卓悦!
因为刚才卓悦起身背对着我,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却清楚看到那个女人红唇弯弯,眼睛笑成了一条直线,“收到你信息,我就赶过来了,是不是得赔偿我?”
她竟然是卓悦叫来的,还有他这里的钥匙。
忽的,我觉得眼睛很疼,他们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那么亲密。
怀抱分离之后,卓悦进吧台里调酒,高挑女拉着我闲扯,告诉我她叫若兰。
名字如水般沉静温婉,人却如火般热烈奔放,还真是名性不符……
若兰戳了戳我的胳膊,我回过神来赶紧也报上自己的名字。
“卓悦那个小尾巴?”若兰语调忍不住拔高,嘴角带着隐隐约约的笑,“小时候就老是黏在他身后,没想到,啧啧,有毅力,在下佩服!”
她对我竖起个大拇指,转头敲了敲桌子,“我说,你怎么搞的,人家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你还不从?”
我知道她可能不是故意的,可她的话,让我很不舒服,特别不舒服。
我礼貌性得开口,高中跟大学只是凑巧考在了一起,并不是自己故意做了什么。
“难道你不喜欢卓悦了?”她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是有些诧异,又像是有点喜悦。
我怎么都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个,脑子一下就懵了。
她的声音很高,下一秒,卓悦转过身来,看了看我,然后将视线落在了若兰身上,“安然和我只是朋友,看你把人家吓得。”
只是朋友?那个吻也是朋友间的吻么。
人家?在若兰面前,我是人家,是外人。
心像是硬生生被掰碎一样,鲜血淋漓,我想扯出个笑,想掩饰自己,可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最后,只能像只夹着尾巴的狐狸,落荒而逃,连一个匆匆编造的借口都难以说出口。
回到卧室,我对上镜子,一张惨白如纸的脸,俨然是失败者的姿态。
过了一会响起了敲门声,我装死不理会,她却径直推开了门,“你不会哭过了吧?呀,我不是故意的。”
若兰句句不经意,却字字踩得我疼,“卓悦,不会说话,你也是知道的,跟他计较干嘛?”
“我是针对你!”不管她是故意显摆她特别懂卓悦,还是真的说话不注意,我直接冲了回去,“你,我不了解,更不会纵容,请适可而止!”
若兰耸了耸肩,摊开手说了句好吧。
我没理,以为她自讨无趣后很快就会离开了,结果她躺在我的床、上,整个人呈大字状,“真舒服,能一眼就看到蓝,最开心了。”
我看过去,她一脸享受,有些东西忽然就明白了。
原来,这铺天满地的蓝是为了她,这个房间从来就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