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父亲为这件事情很开心,因为父亲认为,王爷您终于还是想明白了,感情固然好,但是这世上,终究是有比感情更为重要的东西在。
那便是权利。”
南若白直白的说道。
“哼!”凤漓冷哼了一声,然后冷冷的望着南若白,警告道:“本王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她,就算是有朝一日,本王真的要对不起她。
你们也要给我记得,绝对不准对她做什么。
哪怕是本王的命令,也绝对不允许!”
凤漓的话,可真的是吓到了南若白,他没有想到凤漓会忽然之间这么激动,若有所思的看着凤漓,南若白皱着眉头:“王爷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人?”
凤漓也不说话。
不过南若白不是一个刨根问底的人。
“王爷与我的要求,我自然是答应的,只不过,王爷若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也还请一定要说才是,我南家与王爷之间,同气连枝。
王爷的事情,便是南家的事情。”
南若白严肃的说道。
生怕凤漓是遇见了什么事情,而又不能与其他人说,担心连累其他 人。
毕竟,凤漓的性子就是这样的。
当初在战场的时候,便是如此,所有人都习惯了躲在他的身后,所有人……也都习惯了被他庇护着。
王爷大概也早就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孤军奋战。
“本王无事,你只要记得本王的要求就可以了。”凤漓是有些疲惫的,他的面色不是很好看,甚至隐隐的,有些憔悴了起来。
南若白眨了眨眼,心中终究还是压住了所有的疑问,然后道:“那么王爷,在下告辞了,希望之后家弟的婚宴上,能看见王爷您去。
也希望王爷您带去的人,是您最希望的人。”
说完,南若白也就离开了。
而凤漓则是没有说话,他只站在这里。
在来此处之前,他是看见了慕容月对婉公主做的那些事的。也正因为看见了,心中才会更加的绝望,因为他似乎是真的清楚了,他的阿月,是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
若是这份感情真的不存在了,大概他们之间,就会彻底的被断了个干净吧。
甚至连恨意,都是奢侈的。
心想着,凤漓就苦涩一笑。这不正是他想要的吗?
又何必再矫情什么?
这样想着,凤漓拂袖而去。
夜凉如水,略带几分冷意的风,吹散在这城中的各个地方,让许多本不想要归家的人,也终究还是回了家中。这万家灯火,看上去那么的暖。
然而……却还是总有人,是睡不着的。
慕容月在赶走了婉姑娘之后,就趴在了床上,一直想了许久的事情,才总算是入了梦。梦中……是一片血色。周遭好像是只有她一个人一般。
偶尔会听见清旬的声音。
那是一种凉薄的……带着几分残忍的声音。
好像是在说,她这种人,根本不配去喜欢谁。
那个声音好像是在凌迟她一样,让她浑身难受,她在这满是血色的荆棘森林之中,不断走着,每走一步,就觉得自己的身上,被划破了一道口子。
可哪怕是如此,她还是想要继续往前走,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在驱使着自己,让她不敢停下来,好像是停下来之后,她就会失去什么一般。
身上的疼痛,还有耳畔传来的绝望,让慕容月只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就在慕容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走了多久的时候,她……终于在前面看见了光亮。
有人道:“阿月。”
话音落下,慕容月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对方的模样,便在自己刚刚踏入光明的瞬间,刀光没入了她的身体。
“不要!”
慕容月惊恐的喊了一声,猛地坐起身来。
然后就觉得脑袋一疼。
“哎呦。”
来喊慕容月起床的云儿被撞了个正着,一下子就被撞倒在了地上。
云儿哭笑不得的看着床上还没太清醒的人:“王妃?您,您怎么了这是?”
慕容月脑子混沌一片,她眨了眨眼,好不容易的才恢复了正常,看着身边的云儿,只觉得自己的头很疼,忍不住揉了一下道:“我的头……怎么这么疼啊?”
“王妃,奴婢的头也很疼啊。”云儿有些欲哭无泪的说道。
“啊?”慕容月有些茫然。
瞧着自家王妃的样子,云儿就叹了口气:“您难不成忘了吗?刚刚您做了什么?”
“我?我不记得,我好像是做了一个梦,一个很可怕的梦。”慕容月声音喑哑。带着一些颤抖。
看出慕容月此时的状态好像不是很对,云儿连忙给慕容月倒了一杯茶水,然后道:“王妃,您先喝一杯茶暖一下身子吧。
等冷静下来就好了。
不过是一场梦。”
云儿劝说道。而此时自己的头上,也是起了一片红的。
慕容月喝了茶水,也真的是冷静了下来,她应该是……真的做了梦,毕竟自己现在还活着啊。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怎么可能看不清楚要杀了自己的人呢?
“既然是梦,那我的头?”
“奴婢刚刚来叫您起床,您一个弹跳,就撞了奴婢的头,撞到了一起,能不疼吗?”云儿也是无奈的与慕容月说道。
慕容月这一听,也顿时就尴尬起来了。
看着眼前云儿的额头也是一样的红了,就咳嗽了一下道:“那个……云儿你寻我为了什么?”
“王妃,您忘了您还有事情要做的吗?人家太子府的人,都已经找上门来了。”云儿说道。
看着自家王妃睡懒觉成了习惯,云儿的心中,那就是一阵绝望。
找上门?慕容月有些懵逼,可很快的,也就明白过来了,这说的,应该是桃儿姑娘吧?毕竟,太子府能找上门儿来的,也就一个桃儿了。
“今日云柔公主没有过来?”慕容月一边穿衣服,一边询问道。
“没有,只是让桃儿姑娘过来寻您的,要奴婢说啊,王妃您就真的是委屈,明明是王妃,却要做一些不该您来做的事情。”
云儿对这些事情,心中是十分不满的,毕竟现在对她来说,慕容月才是自己的主子,甚至连王爷,在她的眼中,都不是第一位的。
慕容月听着云儿唠叨,倒是不在意,毕竟这丫头唠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而且,也的确是为了她好。
于是就安抚道:“好了,多大的事情?你要是再继续念叨下去,我不被气死,也要先被你吵死了。”
“您还嫌奴婢吵,奴婢这是心疼您啊。”云儿是真的觉得自己很委屈了。也不知道自家王妃究竟是怎么了,明明是个很好的人,偏偏很多人都看她不顺。
王妃又没有杀了谁家的孩子,也没有真的与什么人过不去。就算是谁对她再怎样的不好,她最多也是教训一顿。
怎么着就让人记恨着了呢?
云儿百思不得其解,而慕容月则是已经成了习惯了,反正她没有什么人缘,这也不是第一天了。
起身,慕容月任由云儿给自己梳妆之后,便随着云儿一同出去了。
此时的桃儿姑娘,正在大门口等着呢。
至于她之所以不进来的原因,那还是要归功于婉姑娘那还没搬完的东西。
“这些东西都是婉姑娘从哪里弄来的?”慕容月从自己的院落到这边,走了一路了,都是给婉姑娘搬东西的人,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这么多东西。
云儿闻言,则是无语道:“什么呀,是婉姑娘小人得志,之前带过来的东西,又都说不好,然后要新的,这又是换了一批了。”
“哦?用的是谁的银子啊?”慕容月淡淡的询问道。
“还能是谁的?当然是这七王府的了。”云儿说着,更是生气了起来,在她看来,当初王妃就应该管账的,如今交给管家。
王妃是一点儿的权利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