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不用担心看见熟悉的人,你不好动手了。左右都已经有了误会,也不差加深一些。”慕容月半开玩笑的说道。
沉清默默地看着慕容月,好似有些委屈一般。
“开玩笑,你只要帮我护着张老伯无事就好,我没有兴趣在这次的交易中耍赖,而且对我来说,这次的交易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慕容月说道。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沉清正色道,同样的心里也是松了口气,若是慕容月真的要他帮忙对付对方的话,他也会动手,可终究……他还是有些抵触的。
也幸好慕容月是个不强迫人的类型。
“说来,你那位师傅,可好一些了?”慕容月有些好奇的问道。
提起沉清的美女师傅,沉清的面色也是沉了下来,无奈道:“她还是什么都不记得,而且……没有任何转好的迹象。”
“你可有去调查是谁做的?”慕容月继续追问。
沉清摇头:“左右已经如此,纵然调查了,也无法让她恢复,又何必呢?”
“是吗?”慕容月不可置否的挑了挑眉,沉清是个聪明人,连她都能猜到的,动手的人是谁。他作为夹在两个人之间的,又如何能猜测不到呢?
“有些时候,纵容别人,得到的未必会是好的结果,甚至你可能会后悔的。”慕容月看着沉清,淡淡的说道。
沉清闻言,忍不住笑了:“王妃还是老样子,不给人逃避的机会啊。”
“因为逃避,很多时候只会更伤人啊。”慕容月凉凉的说道。
“道理……我知道,可若是真的让我选择的话,我却是做不出的。王妃,您不是我,终究是没有经历过当初的一切。
她为我付出的太多了,所以不论她做错了什么,我都不会离开她,也不会真的伤了她。这大概便是我的命运,为此,我得付出一切。
师傅的事情,是我错,可从始至终,师傅也好,我也罢,都还是欠了她的。”
沉清的话,说的很是复杂。满目悲伤让人说不出什么来。
的确,如沉清所言的一样,她没有经历过沉清与苏怜儿的过往,若是并不知晓苏怜儿在沉清的心中,究竟是占据了一个怎样的位置。
可苏怜儿对沉清那位美女师傅做的事情,却是显而易见的。
“终究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也只能发发牢骚感慨一下而已,不过可以确信的一点是,沉清,你与怜儿姑娘如今,是她要更加幸运一些。
不必妄自菲薄,也不必……活在过去。”
慕容月想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劝说了一句。
沉清闻言,有些讶然的看着慕容月,半晌,苦笑道:“师傅当初,也与我说过与你差不多的话,她说我总是在被过去束缚。
但是王妃,人若是连自己的过往都丢了, 那么谁还会记得你是什么样的人呢?
当年怜儿的父亲为我第一个师傅,也是教导我的人,后来入了组织中,哪怕什么都变了,唯独当初的恩情,绝对不能背叛。而且,怜儿如今,为我受过而已。”
沉清这般说道。
都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了,慕容月也就不再说什么。沉清果然是知道,对他师傅做了什么的人,是怜儿姑娘。只不过,在自己的美人师傅还有苏怜儿之间,沉清终究还是选择了苏怜儿。
这些都是别人家的事情,慕容月心中虽然有些感慨,可最后还是沉默了。没有再去好奇。不过苏怜儿,慕容月也依旧是喜欢不起来。
总觉得这位怜儿姑娘有些古怪,可若是仔细说的话,她偏偏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或许,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吧。慕容月凉凉的想到。
“王妃,再往前面便是要进山了,山中路是不准过马车的,会被说是不尊重神庙。”外面,车夫恭敬的声音传了进来,也打破了这马车内的些许尴尬。
一旁,当做自己不存在的灵溪,也是松了口气,总觉得再那么讨论下去,自家王妃非得和这位沉清公子吵起来不可。
不过,怜儿这却是多想了。慕容月也好,沉清也罢,两个人都是点到即止的类型,哪怕是多说几句,也不会吵得不可开交。
而这,也正是他们两个人能彼此合作的一大原因所在。
慕容月是最先从马车上下来的,下了马车,映入慕容月眼前的,是一座牌楼,这牌楼上面,写着一个古字,十分的有韵味。
牌楼的两边石柱上,雕刻着一幅幅的游龙戏凤雕刻,甚至还摆放着石狮子。在牌楼往前面走不过五十米左右,便是山脚下了。
慕容月吩咐了车夫在这里等候,而后便与沉清灵溪一起,入了这牌楼。
山脚下的时候,慕容月看向灵溪:“那些人可有说在白景山何处?”慕容月询问道。灵溪摇头,然后拿出了烟花:“那些人还是要求放烟花,然后才会给我们确切的地址。”
“倒是够小心的。”慕容月挑眉,示意灵溪开始点燃烟花。
灵溪自然不会怠慢,毕竟这可是要救她的爷爷。连忙点燃烟花之后,这烟花与之前都不同,是紫色的。在这有些昏暗的天空下,格外的好看。
沉清看着这烟花,心中基本已经确定了这到底是谁。只希望他们之间不会发生什么冲突吧。这样想着,沉清便对慕容月道:“王妃,烟花已经点燃,怕是用不了多一会儿,对方便会过来了,我继续留在这里的话,怕是会影响你们之间的交易。
之后我会在暗处看着,也会顺势的保护您要护着的人质。”
“麻烦你了。”慕容月道。
沉清不由一笑:“这是你我之间的交易,又何来的麻烦一说呢?”沉清说完,人纵身一跃,先一步的入了山中,渐渐地消失在了慕容月的面前。
一旁,灵溪看着慕容月,等着慕容月吩咐下来。
长时间的接触,灵溪早已经是对慕容月十分信任了,除非一些不可言之事外,她几乎对慕容月是毫无保留,危险的时候,自然也是更加信任慕容月一些的。
“沉清在,不会有事的,你放松一些。之前在马车中我说的那些话,也是与你说的。人在混乱的时候,会连脑子都不带。
若是不带脑子就来这种地方,和送死又有什么区别?”
慕容月看着灵溪,教训道。
灵溪只觉得心中咯噔一声,渐渐地,眼中的交集也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明之色,她朝着慕容月行了个礼道:“多谢王妃的教导,灵溪知道了。”
“你我之间还需要如此?而且,我也并非是教导你,只是提醒而已。”慕容月无奈的说道。
可哪怕这么说,灵溪的心中还是很感激慕容月的,正所谓关心则乱,这些日子以来,她因为张老伯的事情,是吃不好也睡不好。
心中无尽的混乱,一躺下,梦中都是关于若是事情失败当如何的景象。若非如此的话,她也就不会与青竹公子下棋,彻夜不眠了。
而那位青竹公子,也似是知道她心中混乱一般,没有拒绝。对此,灵溪的心中是十分感激的,当然,如果她没有全部都输,就更加好了。
慕容月与灵溪两个人,就在这下方等着上头的人给她们地址,好让她们到交易地点去。只不过这一次,却是比以往都要慢了许多。
两个人足足等了半个时辰之久,也都不见有人。慕容月之觉得自己的耐心都快用完了。
一旁,灵溪也是皱着眉头:“王妃,您说那些人不会是反悔了吧?若是反悔了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