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若白的态度十分的随意。南若白虽然是南家人,可比起南玉对凤漓的忠心耿耿不同,对于南三公子的漠不关心,甚至还与他对立也不同。
对于凤漓的事情,南若白十分关心,甚至每次都会对凤漓有极大的帮助,可是他却并不忠诚,转手,也会坑凤漓。然而偏偏,南家的这些人中,才能最高的,也莫过于南若白。
凤漓看着眼前这位以他好友自称的人,到现在,他都不曾知晓,这个人想要的是什么。人都是会有自己想要之物,可唯有南若白,好似什么都不在意。
但是你觉得他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时,他又会为了家族,为了弟弟,而去费尽心思,处心积虑的作一些不该做的,让人捉摸不透。甚至于比起国师更加古怪。
压着心中的各种奇怪想法,凤漓看着男子道:“那么,你认为这些事情会是谁做下的?”
“想来是王爷的对手,只不过王爷这些对手之中,这么性格恶劣的,我却是不敢乱说了。只能劝告王爷小心一些罢了,毕竟……现在的京城可比之前更乱了。
太子出手,已经让不少人方寸大乱,大臣们甚至都不少来我南家探路,不过都被父亲打发走了,说我南家对圣上忠心耿耿。不敢多言,王爷离开皇城,必定会有人将目光盯上您,您若是出了事,我南家也好,还是王爷您最爱的人也好,都会走向一条毁灭的道路。”
南若白的语气随意,凤漓闻言,却是神色更冷了,桃花眼冷冷的扫过 了眼前的人:“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觉得,我们王妃,倒是十分的让人喜爱,王爷您若是真的有个三长两短,想来会有人愿意接盘,到时我南家若是跟着王妃,倒也不失为一条好路。”
话落,南若白就觉得脖子冰凉,刚刚还很淡定的凤漓,手中长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抽了出来,他目光冰冷如寒冰一般,看着南若白,声音冷的可怕:“这话,本王不想听见第二次。本王不会死,也不会让你们南家的心思付诸东流,更不会让任何人染指她。”说完,凤漓便绕过南若白走了。
“王爷的话,我便信了。希望日后真的不会有那天。啊对了,王爷若是真的出了什么意外的话,便一直往西去,因为担心王爷,父亲他为王爷请了国师,国师说,王爷的生路,在西边。”说完,南若白就见到一把剑飞了过来,吓的他连忙躲开。而后,将剑落在了一旁的草地上。
叹了口气道:“这脾气,依旧那么暴躁,也不知道七王妃知不知道他这个熊样子。不过想来,他是绝不会对七王妃如此了吧。”这样说着,南若白拍了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扬长而去。
翌日,阳光一早便落在了皇城的各个角落之中。只不过比起往日清晨的宁静,还有商贩的叫卖不同,今日的皇城冷清的很。所有的人,多聚集在了皇城的门口。
因为皇家在阅兵。
之所以会阅兵,因为皇城中一夜之间发生了两件事,第一件事是公主丢失,九公主乃是皇帝最疼爱的公主,昨天 夜里若不是为了城中百姓与民同乐,皇帝昨天就应当是大肆寻找的。对此,城中的百姓是十分感动的。可至于真相是如何,为何会这么加紧的找无忧公主,却只有皇帝自己才知道了。
毕竟希望的心思,是最为难测的。
第二件事,却是要比第一件事情更加庄重,而且,也是整个皇城中空了的原因。
城门口,众人齐齐的站在城楼之下,城楼上,皇家的皇子王爷们,站着 一排,甚至连皇帝皇后都亲自来了。一旁,左丞相云幕然那冷清的声音传入了在场的每一个人人耳中。
“自三年前,南边灾害不断,各种战乱不休,朝廷上屡次派人前去,可终是无果。现在朝廷上派出的赈灾银两,还有粮食,都被山贼抢夺。
百姓没有药材治病,没有粮食果腹,早已是到了人吃人的地步,圣上不忍看着这等残忍状况继续发生,故而特派七王爷前去赈灾,剿灭山贼,剿灭那些前来扰乱我南边治安的罪臣贼子。
今日,城中三千兵士前来,送我来月战神前往南方。”
云幕然的声音,虽并不像是别人那么有力度,可偏偏他说出来这番话的时候,更让人觉得热血一些。本来,站在城墙上,昏昏欲睡的慕容月,也没了睡意。
随着云幕然的声音落下,三千兵士纷纷发出了吼声:“恭送七王爷。”
在京城中,凤漓的威望更多的都是在军中,至于百姓里则是对他更多的是惧怕。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人杀戮太多,就连孩子见了他,都忍不住会嚎啕大哭。
索性的凤漓也极少会出现在人前,也自然的,就不会造成什么太多的影响,可也就造成了所有人对凤漓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很快的,凤漓的马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朝着这边驶来,城门打开。慕容月看着凤漓一步步的走 来,最终,转身下了城楼。
“七王妃你要做什么?”一直都在盯着慕容月的皇后一见慕容月要走,顿时就喊了起来。慕容月闻言,拱了拱手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妾身与王爷新婚燕尔,虽王爷是为了大事而走,可妾身作为一个小女子,不懂这些,想要去见夫君一面。”
说完,慕容月就匆匆下去了。慕容月这番话,虽要挑毛病的话,皇后能挑出不少来。毕竟,她身为王妃,就该忍住常人不能忍的。可眼下若是她为了这些小事与慕容月有了什么争执,日后慕容月在京城里出事,凤漓第一个就是要先怀疑她的。慕容月这个小贱人现在得罪了不知道多少人,她可不会给别人背黑锅。
这样想着,皇后就笑了笑道:“到底还是小女儿心性,也罢,你便去看看吧。”
皇后这和蔼的样子,差点儿吓的慕容月半死,不过慕容月却也还是下去了。凤漓本是正在朝着城外而去,见慕容月从城楼下来,马停了下来,看着眼前缓缓走来的人。下了马。
“不是说过,等我回来吗?”凤漓有些无奈的说道。
“我知道,可却还是想问一句,值得吗?”慕容月的声音很轻。轻的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得见。凤漓自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于是只道:“还记得刚刚成亲时,本王对你说过的话吗?那是本王不可避免要去做的事情,也是本王毕生的愿望,为了那个结果,本王会去做一切事情,哪怕是受尽苦难。
因为只有做到了,本王才能证明自己是对的。很多时候,对错,讲的从来不是道理。而是成败。”
凤漓这话说的有些嘲讽,不过慕容月却也明白,这是事实。若是凤漓没有说这样的话,而是说一些大道理的话,她反而会觉得凤漓没有成熟。
凤漓对于这些人,是恨着的吧?
毁了他的童年,也毁了他的母妃,而这些人,还要将过错隐瞒,标榜自己的正义。慕容月无法想象,让一个不过十二岁的孩子走上了战场,而后在立下功劳之后,又让这个孩子承受了杀戮机器的称号,让人对他惧怕。
这一切,若是说没有皇家的影子在后面,谁会相信呢?
心想着,慕容月的脸上,重新挂上了笑容朝着他拥抱了一下:“成亲之后,你便一直护着我,等你回来之前,我会将自己要做的事情,都做好,然后……一起陪你做完你最想做的事。
也许我是错的,可我还是想要相信一次。”
慕容月说完,便转身上了城楼。凤漓一脸讶然,看着女子上了城楼之后,忍不住笑了。真是狡猾……明明都说到这份上了,为何……就不能说出那三个他最想要听的字呢?
不过,她不说也好,至少这般,他还有更多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