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慕容月猛地叫住了国师。
男子微微回转过头来,语气很淡:“王妃何事?”
“关于无忧公主的事情。”慕容月严肃的说道。
“九公主?”国师闭上眼,想了一下后,道:“你有心想要促成的,或许并非是圆满,而是一场悲剧。
有些时候,天定的姻缘,却未必是真的好。”男子话说完,便离开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慕容月忍不住多问道。只不过,人却已经走远,没有再与慕容月多说一句。
慕容月本是要追过去,只不过,却被身边的人给拦住了。
“没用的,这个人一直如此,说什么都只会说一半,你若猜得到,便是幸运。若是猜不到,也不过是咎由自取。
这是他一直以来的理论。说什么,说多了便是泄露天机。”
凤漓的话,让慕容月也冷静下来。静下来后,再想到之前国师请姜子澜见面的事情,也大多猜出了一些。
只怕姜子澜与无忧公主之间,是真的有姻缘,只不过这段姻缘,若是真的成了,对公主来说,并非好事啊。这样想着,慕容月顿时就心疼起自己的血了。
要知道姜子澜这厮和无忧之间没有好结果的话,她还不如一开始就任由姜子澜如何呢。反正……姜子澜自己也不愿多留在这世上。
心里想着,慕容月叹了口气。看向凤漓:“我似乎做了多余的事。”
“没有什么事是多余的,你想如何,那便如何。不管是对是错,本王都是站在你这边。”凤漓的态度简单。看着慕容月时,却是一脸郑重。
慕容月被他这幅样子逗得笑了起来:“你说的倒是轻巧。只怕日后见的多了,就不会这么认为了吧。”
“本王见过了形形色色的人,也见识过人的贪婪。可唯独你,本王想站在你这边。哪怕你错了。”凤漓一本正经的说着。
慕容月的目光不由柔和了几分。
而就在此时,只觉得鼻息之间,一阵血腥味弥漫。让慕容月的脸色顿时都变了。朝着他的身上看去。
“你的伤口裂开了?怎么会受伤的?”慕容月说着,便要扑过去检查。却被凤漓躲开了。他面色微微泛红。
声音略带沙哑道:“不过是中了一些小手段罢了。不值得一提,若非是檀沂包扎,只怕我早就好了。檀沂不会包扎伤口,此时京城又盯得紧。只怕本王直接回去的话,又会造成一系列的不便。”
“所以,你就在这里待着?”慕容月的眉头紧皱。凤目落在男子的身上。忽然发现,这个人,从未让她参与在他的世界中,而她,也从未主动的往前走一步,甚至于对自己的事情,也不曾与他说一分。
这样想着,慕容月就有些挫败了。
从一开始,这一切似乎就是她自己选择的。
有些颓然的坐在地上,慕容月看着凤漓道:“阿漓,我们谈谈怎么样?”
凤漓被慕容月叫的愣了一下,随后乖乖的坐在了她的对面,双目之中一片澄澈。对于凤漓来说,只这么看着慕容月,都觉得很开心。
这感觉从一开始便来的突兀,可至今为止,他都没找出原因来。为何……他会对一个不过见了两次的人,如此念念不忘,不忍伤她分毫?
“你说过喜欢我的,可为什么……你的事,从不与我说?”慕容月忍不住质问道。心中却是想着,要先讲自己的事情才对!
凤漓闻言,笑了。看着慕容月,也不生气她的突兀:“我从一开始便与阿月说过了,我要做皇帝。
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这个目标。现如今,我的目标之中,又多了一个你。仅此而已。”
凤漓说的干脆,慕容月不由得一噎。想到了她与他成亲的时候,他就说过的话。不由得一阵无语。
感情他还真的只为了这些?
“那……我可以帮你的。”慕容月忍不住继续道。
“若是有需要,本王会让你帮忙的。只不过,我不想你牵扯在杀戮中。也不想……你为了我改变什么。
阿月,本王喜欢你的眼睛。明明什么都没经历过,却好似过尽千帆。可若说复杂,你又单纯的可怕。
这双眼中所倒映出的,便是我最想要的模样。”
凤漓说着,有些痴迷的附上了她的双目。慕容月见他这样,心中在开心的同时,又有了一丝不舒服:“若是换做别人有这样一双眼,你是不是有会喜欢别人了?”
“可别人,又不是阿月。”凤漓说道。
慕容月不由得哑然。
“阿月,等我南下归来。给了我你的答案,我们之间,便不会再有任何隐瞒。可好?”凤漓轻声说道。
慕容月想了一下,点头。看着他道:“我会在你回来的时候,让自己有权利去抉择的。也许未来的某一天,我会将一切,都告知于你。但是不是现在。
现在……你只要活着回来便是。你若死了,我绝对会改嫁的!”慕容月威胁道。
“嫁给凤卿吗?”凤漓不满道。桃花眼中,划过一丝暗色。
慕容月被吓了一跳:“你胡说什么?凤卿已选了太子妃,我与他之间,并无关系。”
听她这般说,凤漓才恢复了笑容。声音很轻:“若我死了,你真嫁给别人,我无怨言。但是唯独他……绝对不可。此生,本王必杀之人,便是他!”
凤漓说到这里的时候,言语之间,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上次,凤漓尚没有如此恨意。怎的忽然之间会变成这样?慕容月心中只觉得古怪,有心想问问,可最终,却是没有问出口。
而是看着他道:“把衣服脱了。”
“啊?”凤漓一愣,看着慕容月那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忍不住红了脸道“你……要作什么?”
男子本就生的好看,此时说话的样子,更是别有风情。慕容月倒是真有心压上去算了!只不过,想到她们家美人王爷那些古怪的要求,又只能恨恨道:“我还能干什么?给你包扎伤口!”
凤漓闻言 ,有些犹豫。要知道,他第一次遇见慕容月的时候,可是被折腾的半死不活。
见他迟迟不动,慕容月索性也不等了,直接上前将衣服扒开。映入眼中的景象,却是让她的眼睛都红了。
男子本白皙的胸膛,此时满是伤痕。哪怕是上了药,包扎过,也依旧止不住鲜血。再加上刚刚她从上面掉下来时候,坐的拿一下,更是让他的伤重了几分。
“这样了还接住我做什么?反正国师又不可能真的摔死我。”慕容月轻轻拆着纱布,不满的说道 。
“他那个人,谁知究竟会如何。我若不接住你,你掉下来不会死,他也不会接住的。我不想你伤了。”
凤漓的话说的那叫一个直白。
慕容月一时间都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该先生气好。最终,只能认命道:“上药的东西都在哪里?”
“前面的小屋。”凤漓指了指这里不远处的草屋。
慕容月扶着凤漓朝着小屋走去。
小屋中,虽有些破旧,可却十分的整洁。一张木床,一方茶几。还有一些家具。甚至还带了做饭的小厨。
这里,完全可以让人住上很久。
“过去本王有什么事,都是住在此处的。”凤漓道。
慕容月将人扶到了床上,然后又寻了药,来给他清理伤口。不得不说,国师的确不会包扎,至少,要比她更坑。
甚至于连上药都没有上均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