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楼的主人,与长公主却是无关。”说话的,是纳兰若冥。他的态度笃定,让慕容月连生出疑惑的心思,都被打消了。能让纳兰若冥如此笃定,他必定是有证据的。而且,就算是没有纳兰若冥说,她也猜得到这里与长公主无关。
云柔公主她恨不得宰了自己,无双公主更是将自己看做眼中钉,不管是哪位,都不会对自己好!
“可这幅画……是什么意思?还有这里的主人,为何对我那么好?”慕容月百思不得其解。
“这有什么难的?只要王妃之后去见了人,自然也便知道了。朝花节近在眼前。”南三公子在一旁开口道。
“南老三你又出馊主意!”姜子澜不善的看着南三公子。南三公子却是一派淡然道:“可这却也是事实。七王妃在收下了玉佩的那天起,便与这里的主人有了关系。
他要求见一面,这便是代价。”
南三公子的话,让姜子澜沉默了。的确如此。能在这楼中得了贵宾玉佩的人,多是满足了这沐云楼主人一个要求的。那要求,有可能极难,也可能只是这里主人的一时兴起。
不过,像是只见一面,却是第一次。
就算是不给玉佩,只要这里主人说要见面,也必定有许多对他感兴趣的人,会愿意去见他。
“罢了,到时候就知道他为什么会对我好了。既然要见面,想必他也是有事情要与我说吧?到时候,直接问了就是。若是友人,那么一切安好,若是敌人……也不过是日后不再来此处而已。”
慕容月此时倒是洒脱了。心中的担忧也全然消失。
“你倒是够乐观的。”姜子澜对于慕容月这副无所谓的态度,有些无语。只不过心中却也是摸不着头脑。这沐云楼的主人,竟然会主动要与慕容月见面。
不过,在慕容月的身上,发生在诡异的事情,他也能接受了。连凤卿都能看上她,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不乐观又能怎样?”慕容月随意的说着,然后坐在了椅子上。
因为时辰尚早,所以在这沐云楼中的人,大多也都如他们一样,在休息。而与此同时的,纳兰若冥玉佩所在的房间内。那穿着黑衣带着斗笠的老者,与身边的人入内之后。先摘下了斗笠。
只见到一张苍老的面孔露了出来,满脸褶皱。他恭敬的跪在了地上道:“少主。”
那被称作少主的人,将斗笠摘了下来,而后又将身上的黑色衣衫丢到了一旁。一张如玉的面容露了出来。男子模样生的温润,有着好看的眉眼。
眼角一抹余红,让人看着略显得妖冶。
本白净的脸上,一道红色的好似符文一样的东西,刻印在他的左脸上,从额头,一直到下颚。乌黑的长发落在腰间。白玉一般的手上,刻着许多红色的纹路,仔细看上去才会发现竟然是字迹。
他随意的坐在了一方椅子上,声音好听又带着几分空灵:“查到了吗?关于可解毒的血。”
“少主,老奴已经命人先行来了京城,查过了这件事,据说消息是从宫中传出来的,而那拥有解毒血液的人,是七王妃。至于真假,却是不知。”
老者如是说道。
“我让你来……是为了让你去听流言蜚语的?”男子挑眉,眼角余光落在这老者的身上,完全没有将这人看做一回事。
听男子的责问,老者顿时吓得一哆嗦,连忙跪在地上道:“老奴知错。老奴没能完成少主的命令,还请少主责罚。”
“罢了,这次出来,是本少主个人意愿,没有从谷中带人。若连你都处置了,莫不是要我亲自去做事?”男子的语气满是不善。可哪怕他说了这种话,这老者依旧不敢有半分不满。
反而庆幸的感激道:“多谢少主仁慈。”
“少说这些有的没的,之前的消息说此处有天香,本少主才会来的。若是没有的话……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吧?”男子冷冷的问道。
“是,这沐云楼从来都没有放过烟雾弹,想来天香是一定有的。”老者连忙说道。如是让那中毒的大汉见了的话,一定会更觉得憋屈了!
将他打败的人,竟然在一个年轻人面前,如此卑躬屈膝。
“此次来京城,本少主短时间内不打算回去。你在京中寻个住处。要安静的。”男子继续说道。
“是,老奴明白。”老者连连称是,生怕眼前的年轻人一个不满意,真的杀了他。
他在外人面前,虽自称是药王谷的人,可……在这位主子面前,也只不过是一个可以被随手斩杀的货色罢了。药王谷中的规矩森严,真正入了药王谷的人,都是要被种下药王谷的毒。
一旦他们有一丝不得主人满意的,就会被主人丢弃。最后被药折磨而死。
每个会加入药王谷的人,都是有着自己无法完成,但是哪怕是丢弃自己的一切,都想要完成的事情。为了这些,他们将自己卖给了药王谷。
男子坐在椅子上,百般无聊的朝着外面看去。一旁的黑衣老者,为他端茶送水,十分的乖觉。
慕容月最厌的事情,那就是等待。不管是等人,还是等什么事情。此时,偌大的屋子中,慕容月,纳兰若冥,南三公子还有姜子澜四个人,基本是大眼瞪小眼的。
“我说……这拍卖会没开始之前,就只能一直在这儿待着了?”慕容月有些郁闷的说道。
“自然不是,只不过王妃若是出去的话,只怕是进不来了。”说话的人,是一直靠着窗子的纳兰若冥。不由得让慕容月一阵疑惑:“你这话是何意?”
“因为来了不得了的人。”纳兰若冥道。
慕容月一听,顿时来了兴致,朝着纳兰若冥那边看了过去。这边正好是能看见沐云楼外景色的。而此时,沐云楼的门口,比起他们来时候,要多了近十倍的人!
而且,多都是女子。尖叫声也渐渐地传了进来。在这些女子包围的中央,一群皇家侍卫在护着一个轿撵。轿撵之中……身着紫色长袍的男子,正无悲无喜的坐在其中。
一双墨色的眸子淡淡的落在前方,却无人能入了他的眼中。细长的眉微微皱了起来,长发束起,手中正拿着一支笛子。这人,可不正是许些日子都没出现于人前的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