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落在窗子上,照进屋子中,形成了淡淡的光线,让屋子中本就睡得不是很安稳的人,眉头皱了起来,在床上翻滚了一圈又一圈。
门口,敲门声响起,恭敬又不是特别亲近的声音传了进来:“王妃,您该起来用膳了。”
屋子中的人听见后,又将自己缩了缩。
“王妃?您该起了。管家已经将您的花送了过来,还有……一个自称是城南区来的女子在寻你,说是有要紧的事。正在正厅候着呢。”门外,云儿的语气中带了些许无奈。
她随着慕容月尚没有几日,可就是这几日的功夫,简直将她的所有认知都快颠覆了。平日里在人前,毫无人性的王爷,竟然是个对待王妃还会害羞,连同房都不敢的主。看上去应该是受害者的王妃,是个不安分的,而且,极爱睡懒觉!别说是有一点儿王妃的形象了,就连起床都做不到!
只不过这几日的时间,她都觉得自己苍老了不少。
而此时,床上本还在翻滚不想起床的慕容月,一听见城南区这三个字,顿时就坐了起来,凤目之中还带着些许迷茫,脑子里回荡着的,还是昨天晚上,凤漓那句该死的话!
“云儿,去将人带过来。”慕容月迷迷糊糊的说道。
门外,云儿本以为还要再叫第三遍的,没想到慕容月已经醒了,顿时松了口气,不过反应过来之后却连忙道:“王妃,王爷吩咐过,您是要先用膳的。而且……不要随意出门走动,您还在被禁足。”
禁足?
慕容月回忆了一下,想到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儿的。不过,却是不以为然:“只要别人不知就可以了,先去将人给我带来。至于用膳?再讲。”
慕容月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心情用膳啊,昨天夜里凤漓的那番话,让她一晚都没有睡好,满脑子里,都是他的模样。还有……他要的答案。
甚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会如何选择。要说这个人也着实是狡猾,明明当初说好了的,不会逼迫她。可现在,却是要她做出选择。虽说哪怕依旧拒绝,不会有什么。可她真的还能拒绝那个人吗?
对此,慕容月自己都不太自信了。
门外,云儿见慕容月的态度执着,倒也不敢再劝说,而是按照她的吩咐去做了。很快的,当慕容月洗漱之后,云儿也将人带了过来。这次带来的人,却也让慕容月微微讶然。
因为这人……不是平日里来这儿传告消息的小白,而是灵溪本人。今日的灵溪,一身白色纱裙,穿的是仙气十足,一张秀美的容颜上,带着些许的焦灼。
慕容月瞧着,眉头也皱了起来,将门大推开。
灵溪见慕容月走出来,连忙上前行礼道:“王妃。”
“何事这么焦急?连你都亲自前来了?”慕容月挑眉问道。
灵溪闻言,眼中泪水聚满:“王妃,还请您救救张老伯吧。”说着,灵溪跪在了慕容月的面前。
“张老伯?”慕容月一愣。
“张老伯,他出事了。”灵溪急切的说道。
“怎么回事?你且慢慢说来。不要着急,就算着急,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慕容月的态度平静,见灵溪慌的不得了,将人扶起来,然后朝着屋子中牵引。
灵溪此时基本已经是热锅上的蚂蚁了,见慕容月还这么冷静,有些哭笑不得。可又不好违抗她的命令,只能道:“事情是三天前,张老伯被人勒令将地契交出来。可……他的地契都已经给了您了。
那些人又让他将您的事情说给他们,张老伯不愿,便被那些人不知灌了什么药。后来,他们还问起了王妃您的事情。还有什么王妃有没有拿出什么地图来。
这些我们都不知,张老伯不满他们的态度,便多说了两句斥责的话,结果,就被他们给狠狠的伤了。这两日我请了许多的大夫,都没有什么效果。张老伯不让小女子来寻王妃,说那些人最想要见的,就是您了。不能将您牵扯其中。可……小女子无法就这么看着张老伯出事啊。”
灵溪说到这儿,眼泪吧嗒吧嗒的落了下来。
慕容月没想到,张老伯倒是对她还算忠诚。而事实上,她对张老伯的印象,本就不错。一个能与她引为酒友,还能送她价值连城的白玉杯的人。她自然是讨厌不起来的。
再者,在当初那般情况下,张老伯将一切都压在了她的身上,毫无预兆,也毫无道理。只凭着一句信任。她便觉得这样的人,是绝对不能辜负的。
此次,张老伯又是为了帮她隐瞒,才被人伤了,她怎么也不能就这么冷眼旁观。依照张老伯对灵溪的要求,若非是张老伯真的不行了,只怕灵溪也万万不敢过来。
不然也不会挺了两日。这样想着,慕容月便道:“我知道了,我们这就过去。若是张老伯那边太过危险的话,便将他暂时带来七王府。”慕容月道。
“多谢王妃的大恩大德。”灵溪激动不已。心中也是松了口气,虽不知王妃是不是有办法救下他,可至少,七王府中总要比城南区好。
“无事。对了……太子殿下的事情,可有传出过什么?”慕容月忍不住问道。张老伯的事情,不可能是平白发生的,而与她有仇的,她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凤卿那边。
会不会是凤卿越想越是生气?然后放任人去做的?
“没有。太子殿下自从那次来了城南区之后,便再也没有来过。至今,城南区也没听说太子又有什么动作。王妃可是觉得那边出了问题?”灵溪的心中有些后怕。
同样的,也想到了慕容月和太子的关系有些古怪的事情。
“没有,既然他什么都没做,那么也就不会是他。”慕容月的心里松了口气,同样的,也觉得有些愧疚。该说不亏是凤卿吗?帮过的事情,就绝对不会后悔。
“那王妃可有别的印象?”灵溪不甘心的询问道。
“你适才说,他们问了什么地图吧?”
“是,他们问了我,说您有没有给我看过什么地图。可您从未给我看过地图,所以我便直言了。”灵溪这般说道。慕容月闻言,眸光一闪。
那些人,只怕是猜测过了她的身份,然后又有些不确信,至于地图,想必就是她身上的天门宝图了吧?
心中想着,慕容月不由得有些郁闷,如果知道这东西这么重要的话,当初她如何会主动将自己会解古谱的事情透露出去?又如何会真的解开?
至少,要偷偷的去啊!
这些事情传出去,只怕源头还是云柔公主。她抢了这位公主想要的宝图,而这位公主,也在屡次的陷害她。可以说,她和无忧公主之间,是真的仇恨无解了!
慕容月心里想到。
“王妃,马车已经备好了。”就在灵溪还等着慕容月的回答时,云儿已经从外回来,对着两人道。慕容月闻言,点了点头。见慕容月没有将事情说出来的意思,灵溪也就没再多问。
此时最重要的,还是要将人救活才是。若是张老伯真的出了什么事的话……灵溪闭上了眼睛,不敢去想那个可能性。毕竟,那已经是她唯一的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