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温汐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否正确,是否能将敌人“一击即毙”。
她也会怀疑,这样做是不是太狠了,自己会不会在仇恨中迷失自我,变成一个人人憎恨的“心机女”。
这样,她跟温情岂不是同类?
可转念一想,她只是在自保,对付的人都是想谋害她、利用她的人,所以,她并没错。
实在睡不着,她开灯坐起来,拿过旁边的日历看。
二十八号就在下个星期三,而今天已是周五。
她拿过红笔把二十八号圈出来,在那一天,她可能会得到一些东西,比如“笑话”。
被南家公子“戴绿帽”,她会成为京都上流圈一个茶余饭后的谈资。
放下笔,她摇摇头,将那一脑子的胡思乱想甩去,拿出自己的大提琴,披上衣服去了琴房。
温家的房间隔音效果做地很好,而且琴房距离卧室区有一个中庭的距离,是以,她也不怕会吵到爸爸。
她的生母是个声乐专家。她从小熏陶在母亲的乐声下,也对乐器和唱歌有一定的把握能力。
这把大提琴是她小时候参加比赛所得,特别宝贝,当时还给它取了个名字,叫“不离”。
她希望它永远在她身边。
对她来说,这把大提琴在某种程度上给了她安全感和自信感。
典雅柔和的琴声经她的双手徐徐绕上梁顶,盘旋飞舞,令人陶醉。
她的心情也在这份动听中慢慢平静,躁动不安悉数被压下去。
突然,窗外什么东西被踢到,响起非常突兀的一声。
温汐的琴声戛然而止,死一般的寂静充溢着整间琴房。
她望向琴房里唯一打开的窗户,那是一扇面对温家围墙的窗,刚才进来,她忘记关上了。
“谁在那儿?”
警惕在她眸中聚集,她小心翼翼地放下大提琴,拿起一个小凳子走到门边,慢慢开门走出去查看。
外头空无一人,即便是绕道刚才那扇窗的旁边,依然没有一个人影。
但是,她却看到了被踢倒的盆栽。
一盆月季被踢翻落地,零碎的泥土扑洒在地上,就连月季旁边的大盆栽也被摇下不少叶子。
看样子,刚才肯定是有人在暗中偷窥,只是,会是谁呢?
温情还在外地拍戏,没可能是她。
难道是南慕云?
或者,是南慕云晚餐时被她激怒了,恼羞成怒又买了凶来害她?
温汐脊背一寒,猛地往身后看去——
仍然空无一人。
她观察了两分多钟,院子里仍然静悄悄的,只有一地月光相伴。
视线不经意间捕捉到一个小东西。
那东西落在大盆栽旁边,不认真看着实看不出来。
温汐捡起来一瞧,竟是一枚衬衣的白色钮扣。
她盯着大盆栽的枝丫,心想,这定是刚才那人不小心落下的。
可惜,这个地方温家的监控照不到,不然,或许能知道是谁。
现在最大的可能还是南慕云,不然,她真想不到还有谁。
拿着钮扣和大提琴,她匆匆回了房间,将门窗锁好。
而此时,温家的墙壁外,一道颀长身影背光伫立,盯着温家别墅好一会儿看,才提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