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曾经亲眼看到过玄铁锁,他如果说我手里的玄铁是钥匙,那多半是不会错的。
大黑的确实在,一心想要玄铁钥匙,但钥匙在我手里,他也不抢。我收好了钥匙之后,跟他说让他放心,只要到了自然天宫,肯定会打开锁让他进去。大黑乐坏了,拿我当亲兄弟一样。
有了大黑作伴,我的心算是踏实了。我们就在这里睡了两三个时辰,等天色一亮,大黑就带着我动身启程。从这里前往自然天宫的路,都装在大黑的脑子里,再也用不上那张路线图。不过,跟大黑同行的时候,我还是暗中记住了自己所走过的路线。因为我不知道,这一次前往自然天宫能否真的找到我想知道的答案,如果真的不行,以后很可能还有再来的时候,路一定得记清楚。
跟大黑搭伙的这个决定,还是很不错的。他力气大,对这里非常熟悉,跟着他可以少走不少弯路。我问过大黑,要是中间没有什么意外,路途顺利的话,从这儿到真正的自然天宫,需要多长时间。大黑说,他以前去自然天宫时,走的是一条险路,距离比较近,大约得三个月的时间。
我暗中叹了口气,路途顺利,还得三个多月,这一来一去,几乎得搭上一年之久。
有人作伴,赶路中也不觉得那么无聊乏味,大黑知道的多,路上和我闲聊吹牛,时间过的很快,不知不觉,我们俩人已经同行了大概有一个月。
到了这时候,我发现大黑好像开始谨慎了,不像之前赶路那样风风火火,这让我感觉有点奇怪。
“这两天怎么走的这么慢?”我趁着休息的时候问大黑:“要是慢吞吞的,咱啥时候才能走到目的地啊。”
“你不懂。”大黑朝四周看了一眼,说道:“这一个来月,咱们朝山里走的深了。深山和外面不一样,不能不谨慎一些。”
大黑说,这条茫茫的昆仑山脉,在古时候叫做浑仑山,是万山之祖,世外仙山。古往今来,不知道多少修道者曾经在此游览,隐居。
在刚刚进入山口的时候,只在群山的外围,譬如像自然道那种常年隐居于此的人,是不会到山的外围来的。外面只有像大黑这样修为境界不算很高的人,但是越往深处走,越是有世外的高人,在这种上古仙山隐居的人,随便拉一个放到外界,可能就是罕见的高手。
“你直说你害怕不就行了?”我听了大黑的话,总算知道了他的意思。
“我有啥害怕的?”大黑瞪了瞪眼睛,说道:“我谁也不怕,只是不想招惹那些个麻烦而已,咱们不是有正事要做呢么?我说老弟,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我和大黑开了一会儿玩笑,不过心里倒是挺戒备的,走在这条路上,最怕的就是节外生枝。
“大黑,你听说过自然道吗?”
“听说过啊,那都是自然天宫的传人。”
自然道的人虽然常年都在昆仑山,又经常行走于崇山峻岭之间,不过他们很少跟外人打交道,一个个的心高气傲,不拿正眼看人。
每年的七八月份,是自然道的人活动最频繁的时候,因为这两个月里要进行祭祀。但大黑说,今年不太能见到自然道的人了。
我心里明白,自然道倾巢而出,全都到大河滩上去忙着催动天崩。这帮人不在昆仑山,对我来说倒是件好事。
我们俩歇了歇,然后继续赶路,大黑专挑一些陡峭的小路走,虽然路不好走,不过比较省心。
大黑带着我,用了几天的时间,翻过了一座山,从山上下来,俩人都累坏了,打算在山脚下休息个一天半天的。但是就坐下来歇了不到一个时辰,大黑显得有点焦躁不安,东瞅瞅西望望,他这样子让我也开始紧张。
“你怎么了?”
“我怎么老觉得不对。”大黑皱起眉头,眼珠子骨碌碌的乱转。
“哪儿不对?”
“我要能说上来哪儿不对,会这么六神无主么?就是不知道哪儿不对,才心神惶惶的。”大黑好像真的有点坐不住了,拿着我们的行李站起身说道:“走,咱们不在这儿呆了,朝前走走,换个地方。”
我也不知道大黑到底怎么了,应该是察觉到了什么异样的气息,他在这里土生土长,经验比我丰富的多,所以大黑一提议走,我二话没说就跟了上去。
虽然我们离开了山脚,可是我的心已经被大黑给搅扰的有些乱了。我也开始变的疑神疑鬼,一边走一边在周围不断的看。但周围一直都那么安静,除了我们俩人,再看不到任何东西。
“别瞅了,我都瞅不见,你瞅个啥劲儿。”大黑在前面喘了口气,说道:“我告诉你一个经验,在这里,要是遇见自己吃不准的事儿,那就只有一个办法,跑,跑的越远越好,咱俩先别歇了,朝前面走个二三百里再说。”
“二三百里…..”
“你嫌远?保命要紧。”
大黑果然就是朝着二三百里走的,一路上再也不提休息的事儿。就这么走了有三四十里地,大黑好像走的有些吃力了,一边走一边不断的擦着额头上的汗。
“咋这么沉呢。”大黑掂了掂背上的几个包袱:“你这包袱里头,装的都是啥啊,先前没觉得多重,现在沉的坠死人了。”
“包袱里只有衣服,干粮,还有些杂七杂八的玩意儿,能有多重啊,你自己说的,咱们俩结伴,你管引路,扛东西,怎么,现在想耍赖?”
“看你说的都是啥话。”大黑用袖子抹掉额头上的汗水,嘘了一口气,说道:“不是我跟你吹,就算扛上千把斤的东西,也压不跨我,可是这会儿怎么越走越沉呢……”
大黑虽然不傻,但是心眼不是很好用,他这么一说,让我又一次出现了警觉。不过,我一直没感觉有什么不对,所以也没办法去应对,我们只能多加小心。
走着走着,我真的发现大黑的脚步越来越沉重,似乎被身上的包袱压的直不起腰了。但这货还偏偏有几分驴脾气,明明已经咬着牙硬撑了,还是不肯喊我帮忙。我心里觉得奇怪,我带来的两个包袱虽然有点大,可是从大河滩背到昆仑山,也没见得有多么沉重,现在怎么可能把大黑这样结实粗壮的人压的直不起腰?
或许真和大黑感觉的一样,有什么地方不对。
“大黑,你先停停,我们歇一下吧。”我想要喊住大黑,暂时先商量个对策。
“没……没事……”大黑显然是跟几个包袱较上了劲,但是这句话还没有说完,他就好像不堪重负,再也坚持不住,噗通一声摔倒在地。
这一瞬间,我心里的疑惑和不安就迅速蔓延,大黑的体格,我心里有数,就和他说的一样,哪怕真有千斤重物压在身上,也绝对压不趴他。但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竟然直接就被肩膀上的包袱给压倒了。
我不由自主的开始怀疑,包袱里面,难道真的有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