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3章 墨日老人
当天，四人围坐在一起，说了整整一天的话，龙昊辰和陆如霜也了解了这些年大陆上发生的一些变化。
不过，他们并没有惊动家族中的人，龙昊辰才刚刚回来，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以免闹得满城风雨。
更何况，如今的龙家已经彻底步入正轨，他的女儿龙小鸾也继任了族长之位，他也是时候隐匿锋芒，给新人一些机会了。
晚间，龙昊辰和王小韦回了房间，关紧房门。
龙昊辰揽住王小韦的纤腰，在其唇间重重地吻了一下，然后便没有了下文，只是不断吞咽着口水。
王小韦见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自己看，不禁又羞又气，在他的脑袋上敲了一下：“你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怎么总是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想什么了？”龙昊辰贼兮兮一笑。
王小韦闻言顿时俏脸羞红，捶了他一下：“我不知道。”
“不知道？”龙昊辰直接将其拦腰抱起，大步朝着床边走去，“那我来告诉你。”
“哈哈，不要，好痒啊，快放我下来。”
闹够了，龙昊辰并没有下一步的举动，而是让王小韦靠在自己的胸膛之上，摆弄着她那柔顺的秀发。
“还不想说吗？”龙昊辰突然发问。
王小韦一愣，满脸疑惑地看着他：“说什么？”
“说心事啊。”龙昊辰轻轻一笑，“今天你们两个说的，全都是好事，你们一定隐瞒了什么吧。”
龙昊辰和王小韦与龙妙涵相交多年，一个眼神便能看出对方所想，两人的愁容又怎么瞒得过他。
之所以没有揭发，是感觉事情不简单，担心陆如霜的暴脾气会坏了事，所以直到夜深人静才开口询问。
见被龙昊辰一语道破，王小韦不禁苦笑一声，无奈地点了点头。
“的确出事了，最近几年的天启大陆虽然表面上太平，实则暗流汹涌。”
龙昊辰点了点头没有插嘴，让她继续说下去。
王小韦深吸一口气，将整件事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原来，在数年前幽冥宗统一天下后，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道巨大的能量漩涡，无边的魔力涌入了天启大陆之中。
但是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人，或者说，是一个神。
那是一个奸猾霸道的老人，自称墨日老人，他拥有着神境的力量，从天外而来。
在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他便找到了冥王，要求这个世界以后奉他为主，年年进贡，岁岁朝拜。
以冥王的性子，自然是不会遵从，先是争论，最后出手。
但是，冥王根本连对方的一招都抵挡不住便败下阵来，联合了天启大陆的几个巅峰人物合力抗敌也不能伤其分毫。
面对压倒性的劣势，冥王不得不忍辱负重，答应了墨日老人的要求。
而且，墨日老人极为霸道，任何不遵从他命令之人，皆是被他灭门，到了现在，已经没有人敢反抗了。
如今，墨日老人居住于原玄古帝国皇宫之中，接受天下各大势力的朝拜与贡品，俨然成了整个天启大陆的帝王。
王小韦说完的时候，眼中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浓浓的憎恶与怨恨。
不过，龙昊辰倒是被勾起了好奇心。
并不是对于墨日老人的实力感兴趣，而是对他来到这里的时间和方式感到好奇。
当年他第一次回到族地的时候，龙傲天所留的神念曾经对他说过，在他达到神境之前，绝不可让天下一统。
隐隐之中，似是预示着什么。
只是，当时龙昊辰并没有多想，现在回想起来，龙傲天的警告或许便与这墨日老人有关。
也许，他早知道一旦天下一统，这个世界将会发生一些变故，所以当年他虽然和冥王亲如手足，却竭力阻止他一统天下。
只是龙昊辰不明白，龙傲天为什么会知道这种事情。
“神境强者，有意思。”
龙昊辰淡淡一笑，脸上倒不见半分担忧之色。
或许是因为曾经成就神境的关系，如今神境在他眼中，已经没有什么稀奇的了。
与普通修炼者的区别，无非只是实力更强而已。
“龙家内部，有他的人吗？”
闻言王小韦摇了摇头：“墨日老人虽然强大，但就像是个受尽苦难的逃犯一样，只知道拼命地享乐，似乎对权力没有兴趣。”
“据我所知，他没有培养任何一个势力，只是要所有的势力供奉好东西给他而已，如果不从，就会有灭顶之灾。”
龙昊辰点了点头，看着王小韦道：“这么说，龙家也给他进贡了？”
看着龙昊辰询问，王小韦心中咯噔一下。
她知道龙昊辰一向嫉恶如仇，在恶势力面前向来是宁死不屈的。
而她在经过冥王的嘱咐之后，几乎没有犹豫便送了大批宝物给墨日老人，虽然是明哲保身之举，但的确是挺没出息的。
王小韦不敢看他，微微低着头，掐着小手支支吾吾道：“是我爹让我送去的。”
一看王小韦的神情，龙昊辰便知道她在想什么，忍不住轻轻一笑，一脸宠溺道：“这就对了，明知道打不过还自讨没趣，那是笨蛋才做的事。”
王小韦略微一惊，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却见他继续道：“宝物都是身外之物，他喜欢就送给他好了，反正也离不开天启大陆。”
“可是如果你有了危险，就算我走遍天涯海角，也再找不到第二个你了。”
说到动情处，两人不知不觉间将对方搂得紧了一些。
“冥王前辈怎么样？”
“放心吧，我爹没事，只是头顶突然多了一个不可撼动的神境强者，有些郁闷而已，但是……”
“大哥出事了。”
一句话，如同五雷轰顶一般让龙昊辰愣住了，反应比之前听到墨日老人滥杀无辜还要强烈。
“大哥怎么了，难道……”
见龙昊辰神色焦急，王小韦连忙摇头：“大哥没事，他……现在没事了。”
“到底怎么回事？”
王小韦无奈一叹：“我爹统一天下期间，借给大哥一批强者，助他横扫佣兵界，成为整个世界的佣兵之王。”
“但是，后来墨日老人来了，召见各个巅峰势力的首领，大哥也去了。”
不等王小韦说完，龙昊辰便明白了。
欧阳啸天虽然实力强横，但是并没有冥王的心性，根本不懂得什么叫能屈能伸，面对强权，自然会以武力抵抗。
只是，他哪里是神境强者的对手。
知道龙昊辰猜出了一些事情，王小韦深深地叹了口气道：“大哥公然抵抗墨日老人，被他打断了四肢，废掉了全身的力量，还杀光了铁血佣兵团的人。”
“后来，是爹送了极重的厚礼，还以古境的地域做代价，才保住了大哥的性命。”
“大哥……成了废人。”
龙昊辰简直不敢想象，向来以追求力量为终身目标的欧阳啸天，被人废掉了全身的力量，会变成什么样。
“大哥现在怎么样了？”
王小韦紧咬着娇唇，眼眶中有泪珠打转：“爹将大哥带了回来，我和二哥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才好不容易将他的伤治好，助他恢复了力量。”
“但是，大哥的伤势虽然恢复了，但是以前的自信没有了，他离开了幽冥宗，每天只知道喝酒。”
“人家打他，他不躲避，人家骂他，他也不介意，简直和以前判若两人了。”
欧阳啸天竟然被打被骂无动于衷？
龙昊辰眉头暗皱，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也能想象到当时的欧阳啸天颓废到了一种什么程度。
欧阳啸天是个刚猛的人，只知道勇往直前，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害怕，什么叫忍耐。
但是，在被墨日老人重创之后，他变成了废人。
虽然实力可以恢复，但是心中的热血却被扑灭了，再没有了以往的胆识与魄力。
自信想要恢复，难如登天。
“现在，大哥虽然好了一点，但也无心涉足江湖了。二哥曾经去找过他，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二哥只带回了这个。”
说着，王小韦的手中光芒一闪，出现了一柄通体木质的战刀，斩梦刀。
龙昊辰轻抚着斩梦刀，心中一沉。
欧阳啸天平生酷爱战斗，最喜欢的便是强大的兵器，他将斩梦刀让唐凡带回来，其归隐之心已经昭然若揭了。
看着龙昊辰面色沉重，王小韦知道他心里很不好受。
虽然他和欧阳啸天打了这么多年，彼此谁也不服谁，但他们的兄弟情毋庸置疑。
将脸贴在龙昊辰的胸口，王小韦提议道：“我们去找二哥，一起去看看大哥吧，说不定你能帮他找回自信。”
看着王小韦脸上的愁容，龙昊辰淡淡一笑，轻抚着她那滑嫩的脸颊道：“放心，天大的事情有我在，不要着急。”
“大哥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事情的根源在于墨日老人，我明天去拜会一下，看看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王小韦大为惊讶地看着龙昊辰，若是以前，他听到这种事早就要暴走了，但是现在，竟然还笑得出来，而且如此自然。
经过这次离别，她感觉龙昊辰变了，虽然说不出来哪里不对，但给她的感觉却与以前有了很大的不同。
似乎，以前隐藏在心中的暴戾，全都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