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静礼掏出手机,播放一段电话录音,打电话那人的声音是经过处理的。
“屈氏兄弟,好久不见,你们欠我的,该还了,我会为你们安排一件印象深刻的礼物!”
“喂喂,你是谁?周天楠?”
通话内容就这两句,屈静礼神色紧张地说:“签约仪式前几天,我们收到这个电话,我们知道周天楠要来报复我们,没想到哥哥真的死了!”
说着,屈静礼捂着脸哭起来。
“报复?这么说你们得罪过他?”陈实问道。
意识到失言,屈静礼拼命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是哥哥做的。”
“你还想掩饰到什么时候,当年公司股东接二连三失踪,当时正是化名‘周笑’的连环杀手最猖狂的时候,警方分身乏术,那些失踪案就不了了之了……帮你们坐稳这个位置的人正是周天楠,他找你们要报酬了对吗?你们没有给?或者不如他的意!”
屈静礼紧张的神情已经暴露了他的内心,当然这些真相可能会直接把他送到监狱,所以他拼命摇头,“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们没干过雇凶杀人的事情。”
“你少来了,以周天楠的性格,能策划这么轰动的谋杀,肯定很恨你们。”
屈静礼冷汗直冒,掏出一瓶眼药水准备滴,陈实劈手夺下,屈静礼皱眉道:“我有干眼症,这药水是我随身带的。”
陈实仔细检查,打开闻了一下,这才还能屈静礼,他点了眼药水说:“拜托你们送我去Z公司所在的酒店吧,签约仪式必须进行下去,这是我哥哥的宿愿,无论付出多大代价都得完成。”
架不住屈静礼的乞求,陈实和林秋浦说了一声,林秋浦同意继续。
这时中毒的司机已经被救护车带走,其它几辆车跟着陈实的车,一路护送屈静礼。
终于来到酒店,陈实看见有不少记者已经在现场,他说:“消息怎么会泄漏给媒体的?”
“我不知道啊,可能是Z公司联系的,他们第一次在国内做项目,想借媒体造势。”
记者看见了屈静礼,冲过来围住他,陈实赶紧下车,不让任何人接近他,保镖也跑过来维持秩序,一片混乱中,陈实和一双眼睛四目相对,那人正是晏科。
晏科鬼鬼祟祟地转身就走,陈实把屈静礼交给保镖,自己拨开人群,晏科居然穿着记者的衣服,见势不好拔腿就跑。
两人穿过马路,陈实猛的将他扑倒在地,晏科拼命说:“我没犯事,别抓我。”
“你跑什么,谁让你来的!”
“我……”
林冬雪赶来,看见这个“熟人”,她冷笑道:“我们又见面了。”
“周天楠派给你的任务是什么!”陈实质问。
“什么周天楠?”晏科装出一脸茫然。
“还装,在一所学校,你会不认识他?”
“在一所学校,平时也不说话呀!”
晏科死活不愿意交代,陈实把他押到车上,林冬雪身上的手铐之前已经铐了那个拍照的男人,于是两人就站在车旁边看着他。
林秋浦已经带人赶到,屈静礼平安进入了酒店,正在Z公司的代表握手,现场似乎已经没有安全了。
陈实不放心,打电话给KK,说:“不是叫你盯着晏科吗?他怎么跑到酒店来了。”
KK好像没睡醒,打着哈欠说:“陈哥,我要睡觉啊,你不是不知道,我每天早上十点才起床,哪可能二十四小时盯着他,我又不是铁打的。”
“他昨天有没有什么可疑举动。”
“没有……等下,他好像收了一个快递。”
陈实朝车里看,晏科神色平静,他身上穿着某媒体记者的制服,还佩戴着记者证。
林冬雪说:“我把他先带到局里。”
陈实摇头,“你那车技还是算了吧,眼下盯着现场,这家伙稍后才处理。”
陈实叫一名保镖看着晏科,和林冬雪进入酒店,签约仪式顺利地进行,然后是记者发布会环节,现场受邀的人都验证过身份,周围亦有保镖和警察守着,一切平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发布会终于结束,记者陆续离场,屈静礼掏出那瓶眼药水滴了一下,然后和代表微笑着交谈,这时他突然抽搐起来,从椅子上倒在地上,原来离开的记者又冲进来。
“都站住!”林秋浦大喊,上前检查屈静礼的状况,只见他口吐白沫,身体抽搐,两眼充血,就在众人眼睁睁的注视下咽气了。
从他身上掉下那瓶眼药水,陈实惊呆了,林冬雪说:“刚刚晏科接近他,就是为了调包眼药水!”
“不可能,刚刚晏科出现的时候,我和他之间还隔着一个人,再说他只是个教师,他没有这种身手。”
屈静礼身上只有这一瓶眼药水,放在他上衣口袋里,直到现场完全被控制住,陈实仍旧沉浸在深深的惊讶之中,周天楠是怎么做到的,仅通过一批未经训练的普通人,他怎么能够在众目睽睽之下调包眼药水。
下午,晏科被带到审讯室里接受审讯,第二次来这里,他环顾四周冷笑道:“想不到这个月会第二次来这里。”
林秋浦低斥:“周天楠到底让你做了什么?”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林秋浦拿出照片,上面显示那天他在咖啡厅和黑帽子男接头,晏科耸了下肩膀,不肯说。
“这一次没有律师帮你,你还不明白吗?对方拿你当弃子,你还傻傻地以为自己报恩了?”
“……”
“你身上的记者衣服和记者证怎么解释?”
“昨天有人寄给我的。”
“谁?”
“不知道!”
“你的任务是什么。”
晏科摊了一下手,“穿上这身衣服去现场。”
“就这?”
“就这,你还指望我做什么,难道叫我把杀人罪名扛下来。”
审讯结束,晏科暂时被拘留,林秋浦沮丧地说:“没想到嘴这么硬。”
陈实说:“我觉得这事情有点蹊跷,周天楠不会安排一个人直接杀人,况且以晏科的能耐,他也做不到。”
“你当时真的没看见什么吗?”
这已经是不知第几次被问起,陈实摇头说:“我确定他没有调包,而且眼药水之前也是经我检查过的,老彭那边怎么说?”
“只有屈静礼自己的指纹。”
林冬雪跑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说:“经警那边传来的,屈静礼近期给一个境外帐户打了一笔巨款,对手拿到钱之后立即提走了。”
“多少?”林秋浦问。
“四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