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锡德昨天的状态很有可能被下了药,虽然顾木橙自己也不敢肯定,但是因为在云来客栈被李子强阴了一次,所以觉得张锡德的状态有点像。
以张锡德这么聪明,不会真的不知道自己被阴了吧!
他要是知道自己被阴了,又为何一点都不反驳呢?
顾木橙觉得自己这样突兀地上去,只会让张锡德难堪,让萧渐离下不来台,毕竟谁愿意让不相干的人看到这一幕。
顾木橙转身下楼,然后在大厨房端了两碗粥,外加几碟小咸菜,装作是给张锡德送早膳上去,完全不知道他们在争执的样子,然后闷着头往上走。
萧渐离一直在各种数落,讥讽张锡德。
见到端着托盘的顾木橙,脸色一沉,非常不满。
“你来干什么,这里没你什么事。”萧渐离挥挥手,想让顾木橙赶紧走。
萧渐离每次看到顾木橙都觉得她不简单,担心她搅合了自己的计谋。
顾木橙已经料想到萧渐离会这样,于是立即说道:“我只是来送早膳的。我记得昨晚灵小姐跟守在外面的伙计说张少爷已经醉得人事不省,还让我送了一碗醒酒汤上去。”
顾木橙将人事不省四个字加了重音。
“这两个伙计,一直都在门外守着,他们可以给我作证,我绝对没有怠慢灵小姐的吩咐,非常快速的便将醒酒汤送过来了,然后我还听见灵小姐说让他们一定要好好在外面守着,如果屋内有什么动静,我想他们应该知道,萧公子可以问问他们。”
顾木橙指着昨日守夜的两名伙计说完之后便非常利落地放下托盘,转身下楼了。
顾木橙能说能做的也就这些了,她自己本身都还在努力适应在大新朝的生活,有些事情她管不了,可是这种情况下,她忍不住也要支持一下张锡德。
否则萧渐离真以为这世间没有公道,只剩下他狐假虎威了。
顾木橙的话让萧渐离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沉默了一会,他大声喝道:“你给我站住。”
说的应该就是下楼的顾木橙了。
顾木橙假装没有听到,萧渐离的家仆立即冲下楼去抓顾木橙。
顾木橙看着来势汹汹的家仆,知道自己躲也没有用,“我自己会走!”她挣脱萧渐离家仆的束缚,冷冷道。
家仆们被顾木橙冰冷的眼神震慑住,将手松开,不耐烦道:“我们家公子叫你,你休想走。”
顾木橙心里对萧渐离多有不屑,深知他不过是狐假虎威罢了,学问不如张锡德,却想要借着这样肮脏的手段羞辱张锡德。
之前她还觉得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情,她不便插手,但是他这样的态度,分明是想将她也牵扯进去,想要事不关己好像也不太可能了。
顾木橙默默吸了一口气,稳住了心神,跟着他们上了楼。
“顾木橙,你这样向着梓言兄,莫不是对他……”萧渐离上下打量了顾木橙一番,方才缓缓说道。
萧渐离好像冷静下来了,因为他称呼张锡德并不是直呼其名了,而是恢复了梓言兄。
但是萧渐离这句话,却比直呼张锡德名字跟让张锡德愤怒。
“你血口喷人,信口雌黄。”张锡德说完一拳打在了萧渐离的脸上。
张锡德并非传统意义上的柔弱书生,他为了更加专注的读书,不让病痛耽误他读书,他每日都天还没亮就起床锻炼。
这一拳又用尽了全力,一拳下去,萧渐离吃疼,跌坐在地上,然后慢慢有两条血渍从他下巴流下来。
顾木橙替张锡德说话,给了张锡德巨大的勇气,最重要的是他意识到自己若是一直软弱,那么他很有可能就要真的娶了灵浅沫。
他必须为自己争上一争。
张锡德却没有停手的意思,他走上前去一把抓住萧渐离的衣领,然后冷冷说道:“昨日我分明滴酒未沾,却昏迷不醒,这事情若是追究起来,你怕是难辞其咎。”
“你昨日分明喝了很多,我们也都喝醉了,只有我表妹未曾喝酒,故而才安排她去照顾你,没想到你,你居然轻薄于她,你想凭借这丫头两句话翻供,这怎么可能?你到底是个君子还是个小人,连自己做下的事情都不认?”萧渐离虽然被揍了一拳,却毫不示弱。
张锡德本已经万念俱灰,任由他捏扁搓圆,却不曾想突然冒出来个顾木橙,让张锡德突然打了鸡血一样,这让萧渐离对多事的顾木橙厌恶不已。
“我想昨日的茶壶应该还没洗,若是找个能人闻一闻,尝一尝剩余的茶水,我想应该能够尝出来你给我下了什么药。”张锡德的智商完全恢复,眼神也清明起来,不再一副任他宰割的样子。
张锡德的话萧渐离一抖。
灵浅沫一着急想要拿出昨日便准备好有血渍的手帕,被萧渐离给拦住了,轻轻摇了摇头。
其实萧渐离也不知道灵浅沫准备了后招。
但是灵浅沫的那些伎俩,萧渐离一想也能够想到个大概,但是此时绝非好时机。
若是灵浅沫拿出证明她自己已经失身的东西来,不过让周围人看了笑话而已,一点用处都没有。
这种东西自然要给长辈看,要让张锡德想要否认都不可能否认。
张先生是什么样的人,若是知道张锡德酒后失德,怕是会勃然大怒吧!
灵浅沫虽然不明白萧渐离是什么意思,但是却也没有贸然将手帕掏出来,而是退回角落里,继续楚楚可怜地抹眼泪去了。
顾木橙的视线一直没有从灵浅沫身上挪开。
她总算知道“戏精”两个字是什么意思了。
那满脸的泪水,那我见犹怜的小表情,真的让顾木橙叹为观止。
如果有一个“戏精”班,灵浅沫肯定是班长的那种。
顾木橙也算是见识了,瞠目结舌的那种见识。
好容易把嘴巴合上了,收回那种少见多怪的表情看向了萧渐离,顾木橙知道萧渐离才是那种难对付的,心眼比灵浅沫多了不知几倍,而且对张锡德早就看不顺眼了,抓着个机会不让张锡德脱一层皮怕是不可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