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悠悠这番话合情合理,听得其他人纷纷点头。
怎么说张家还有张永和张永的娘在,轮不到张芹一个姑娘家跑来在人家的喜宴上挑事。
刚才张芹说的那些酸话,可是有不少人都听到了。
既然被邀请来了,那自然大多数都是文瓦匠亦或者胡家的亲朋好友,岂会偏向张芹呢?
于是很快有人站出来说道:“人家都没请你,你跑来干嘛?赶紧走吧!人家大喜的日子,你别在这里闹事!”
“就是!我看这个张芹来就没存什么好心思!刚才说话还那么难听……”
“啧啧,张家这个闺女也快二十了吧?还没嫁出去呢?估计这品行也没人敢娶!”
……
人们的话左一句右一句钻入张芹耳中,而且有不少人当初都知晓张永和胡丽丽的事,无一例外的全都帮着胡家说话。
张芹越听越生气,忍不住想大声辩驳。
可是她一张口却发现自己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哪怕是脸涨红,用力到额头冒汗都无法说出一个字。
怎么回事?
自己怎么会突然哑了?
张芹又惊又慌。
这时,她看到胡悠悠意味深长的冲自己笑了笑,随后吩咐刚才那两个堵门的壮汉:“黑子、石头,把张姑娘请出去!”
黑子嘿嘿一笑,铁塔般的身体往张芹面前一蹲:“是你自己走出去,还是我动手把你扔出去?”
看着黑子凶神恶煞的模样,再联想到今日自己若是被一个男子抱起来丢出去只怕会名声全毁,张芹哪里敢犹豫,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跑出酒楼。
小小闹剧一场,并未影响大家的兴致。
喜宴照旧。
胡悠悠从头盯到尾,见到没有任何差池这才松了口气,返回后院看自己的两个孩子。至于张芹突然无法说话自然是她做的手脚,不过只是暂时的,等药效过去自然可以恢复如初。
屋里,聪儿和慧儿刚睡醒,正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四处望,见到胡悠悠走进来,立即手舞足蹈的“啊啊啊”的叫起来。
“宝宝们饿了没有啊?”胡悠悠笑吟吟的走过去把慧儿抱了起来,准备先喂女儿。
可谁知聪儿却不乐意了,小手抓着胡悠悠的衣襟自己拱到了她胸前,然后小嘴一叼得意洋洋的吃了起来。
喂饱了两个小奶娃,胡悠悠依然觉得胸部涨涨的,便先将孩子交给乳娘,自己找了个安全的地方进空间将奶吸出来。
手动吸奶器也是她从空间商城里兑换出来的,花费的积分倒是不多,就是不能拿出去光明正大的使用。
惊世骇俗不说,只怕罗氏知道了肯定会责怪她将奶吸出来会让两个宝宝吃不饱。
对于教养问题的矛盾,胡悠悠还是挺无奈的。
大约是自己儿时家里条件太差,罗氏又奶水不足,所以总会担心孩子吃不饱。
可现在,她却只会担心聪儿和慧儿吃多了积食。
都说养孩子要“饥寒交迫”,意思就是切忌给喂的太饱,捂得太热。
吃撑了积食会引起发烧,宝宝难受的彻夜啼哭不睡,而捂得太热不但会起痱子,眼中了还很可能被热出毛病引发生命危险。
所以,她对那两个乳娘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要擅作主张的给孩子们喂吃食,更不要穿的太多,甚至睡觉的时候给绑腿。
两个乳娘自然对胡悠悠言听计从,只是偶尔遇到罗氏唠叨的时候也会很为难。毕竟罗氏是夫人的娘,说的话她们怎么可能置之不理?
不过还好,今日文瓦匠和胡丽丽大婚,罗氏在前院忙着照顾客人无暇顾及外孙和外孙女,所以也让两个乳娘松了口气。
喜宴十分顺利,到下午,胡保田和罗氏将所有的客人一一送走之后这才松了口气。
文瓦匠和胡丽丽自然一同回到了新房,而小汤圆则暂时留在了罗氏这边,晚上跟胡林南睡一个屋。
文瓦匠的新房距离悠悠私房菜并不远,当初在那里建房子的时候也是考虑到离得近一些,胡丽丽方便过来打理酒楼。
看到罗氏累得直锤腰,胡悠悠很自觉的过去帮忙按摩,笑道:“娘,您这嫁女儿跟娶媳妇儿差不多啦!”
“仲书他没有长辈,我跟你爹当然要多操持一些。”罗氏此时已经改口叫文瓦匠仲书了。
胡悠悠笑言:“那这一回,也就当爹娘提前积累经验了!日后小南娶媳妇儿的时候,你们就丝毫不慌啦!”
一旁胡林南没有想到话题会突然转到自己身上,羞臊的脸都红了:“二姐,你说什么呢!”
说完,他就忙不迭的准备躲回屋去。
胡悠悠便道:“小南,章先生打算再让你什么时候考秀才啊?”
童生只是乡试,秀才则是县试。
唯有通过了县市,才有资格赴省城考举人。
不过举人对于年仅十岁的胡林南来说还很遥远,秀才倒是可以试一试。
毕竟考上秀才以后就可以见官不跪了!
要不是身为女子,胡悠悠都想去考一个秀才回来。不为别的,就为了不委屈自己的膝盖!
胡林南没想到二姐的话题跳跃性这么大,顿了顿才答道:“先生说不必着急,最好再等两年。”
胡悠悠点了点,也没有多说什么。
事实上,她之所以这么问,就是想看看在战乱开始之前弟弟能不能考过秀才。现在看来,估计是考不成了。
萧烈说过,不出两年边关就会乱起来。
想到这里,她微微有些愣神。
萧烈去京城了呢!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啊!
夜晚,胡悠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最后忍不住招来邪六问道:“京城那边有消息传过来吗?”
邪六愣了愣,欲言又止。
胡悠悠顿时沉下脸来:“出什么事了?快说!”
“主母,其实这一次主子进京述职是需要带家眷的。”邪六吞吞吐吐的说道。
胡悠悠挑眉:“圣旨上这么说的?”
邪六摇头又点头:“给主子的圣旨上并没有写到家眷进京册封的事,但一般武将进京述职都会默认带上家眷,这样皇帝陛下才会放心。”
也就是说,因为自己没有进京,萧烈会备受猜疑?胡悠悠摸了摸下巴:“现在去来得及吗?”
“现在?主母你要去京城?”邪六惊愕的睁大眼,“这不合适吧?”最重要的是,主子知道估计得打死他!
胡悠悠盘算了一下,问道:“去京城路上需要多少天?”
“若是带着小主子们,最少也要二十天。”邪六心惊胆战的答道。
胡悠悠点了点头:“若是快马加鞭呢?”
邪六答道:“不到十五日便可赶到。”
胡悠悠点点头:“那我们尽量在元宵节之前赶到吧!”
邪六大惊失色:“主母,你认真的?”
“当然了!我什么时候跟你开过玩笑!你赶紧准备一下,我们明早启程!”胡悠悠吩咐道。
本来想等大姐回门的,可现在看来时间来不及了。
她很清楚若不是萧烈此时引起帝王猜疑、情况不太妙,邪六绝对不会对自己吐露真实情况。
不就是京城走一遭吗?龙潭虎穴她也敢闯!
至于两个孩子,只能委屈他们俩一下,暂时住在空间里了。
只是,她计划的很好,邪六却不敢真的让她带着孩子上京。
一是路途遥远;二是京城暗潮汹涌,实在太危险。无论是主母还是两位小主子,任谁出了差池只怕他都要以死谢罪了。
这个时候,邪六分外后悔自己为何要据实禀报,就不能隐瞒一下实情吗?
不过,他也实在是之前被惩罚怕了,所以不敢擅作主张的撒谎。
主子和主母,他谁都得罪不起啊!
看到胡悠悠已经着手要准备收拾行礼了,邪六立即告退,然后飞奔着去找薛神医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