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瑾觉得这胡悠悠简直就是自己的克星!
不然为何每次自己一提出反对,对方就能把自己噎个半死?
“为何要后日才教我们?你不应该明日就教吗?”公孙瑾憋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个找茬的理由。
胡悠悠抬眸看她,不咸不淡的说道:“好啊!我给你列个单子,明日你们能把这些要用的食材和药材都准备齐全吗?”
“为何还要我们去准备?我们跟你买还不行吗?”公孙瑾理直气壮的说道。
胡悠悠点点头:“行啊!只不过我也要花时间去准备!后日一早,你们可以跟我买药材和食材!”
总之,明日就是不卖!爱咋咋地!
公孙瑾再次败下阵来,忿忿地和其他三人离开了。
其实胡悠悠让她们后日再来的原因很简单,因为明日是严老夫人办赏花宴的日子,她得去赴宴。
既然要赴宴,肯定要准备赴宴所穿的衣服。
胡悠悠不知道这个位面需要穿什么样子的衣服去才不算失礼。以前位面正式的宴会都需要穿礼服,当然那种各式各样别具特色的PARTY就要另算了。
思来想去,时间仓促,就算她有心想找人问问再做一身衣服肯定是来不及了,还不如把以前做好的新衣服拿出来改动一番。
严家家大业大,生意遍布边城,加上严老夫人在严家的地位超然,她下帖开赏花宴,商界的生意人都会给几分薄面。
大平镇虽然不大,但严老夫人这次宴请的宾客却并没有拘泥于大平镇,连临镇有来往的朋友也都下了帖子。
赏花宴定于巳时正,不少收到请帖的人都起个大早就打扮好,提早来到了严家。
严府的大门口处安排了不少小厮和丫鬟,若是来客,小厮便上前招呼,帮忙引着车夫去停马车,而丫鬟则引领者来客一路进入院中待客的地方。
各司其职,有条有理,丝毫不乱。
从这一点上就能看出严老夫人治家之严,御下有道。
胡悠悠大约比正点提前了半个小时到达严府,她本以为自己到的不算晚,可去了才知道除了有两个身份尊贵的客人未到之外,其他客人竟然都到齐了。
“我是不是来得太晚了?”她不由有些担忧的问引路的小丫鬟。
那个小丫鬟个头不高,看起来年约十四五岁,笑起来眼睛弯弯的,看着特别喜庆可爱。
闻言,她转头冲胡悠悠笑道:“萧夫人多虑了!距离宴会开始还有两刻钟呢!只是有的客人想要跟我家老妇人多寒暄几句,所以通常会至少提前半个时辰来。不过今天有两位远道而来的贵客,可能因为对咱们这个镇子还不太熟悉,所以恐怕要最后才能到了。”
这个小丫鬟可真不简单!既没有落了胡悠悠的面子,还回答了胡悠悠的问题。
胡悠悠顿时明白,原来人家参加宴会的人都要最少提前半个时辰,而那些有身份地位的才会踩着点最后到场。
这就尴尬了!
那自己到的时间,岂不是有点自抬身价的意思?
随着小丫鬟走到了待客的庭院,隔着院墙就听到了里面说笑声,十分热闹。
可是,在胡悠悠跟随小丫鬟进去的时候,里面的声音却陡然一静,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了胡悠悠身上。
压力瞬间倍增!
胡悠悠可不是那种没见过世面的人!
再怎么说,前世也曾经当过少先队大队长,领着一帮小学生参加过少先队员的入会仪式,还带头宣誓来着。
不怕!不怕!
尽量保持着镇定自若的神情,胡悠悠走到严老夫人面前笑着打招呼。
严老夫人冲她点了点头,扯开唇角露出一丝笑容:“萧夫人,快快请坐!”
随后,严老夫人示意那个领路的小丫鬟带胡悠悠入座。
胡悠悠的位置安排的很靠前,距离严老夫人不远,只隔了四五个座。
这座位的安排也是有讲究的,根据身份家世、年龄辈分依次排下去,通常夫人们的座位都排在严老夫人附近,而未出阁的姑娘们则安置稍远一点的地方。
看到胡悠悠的座位如此靠前,许多有心人不由开始打听她到底是何方神圣。
虽然在座的很多人都从未听说过萧夫人这么一号人物,也不知道大平镇何时有了一个萧家,但也有个别几个去过悠悠私房菜用餐的夫人认出了胡悠悠的身份。
在得知胡悠悠便是悠悠私房菜的东家时,许多人望向她的眼神都变了。
不过就是一家新开的酒楼老板娘罢了!居然有幸入了严老夫人的眼,来参加严府一年一度的赏花宴!真是走了狗屎运!
胡悠悠入了座,发现左右两边谁也不认识,不由觉得有些无趣。
本来想着来参加赏花宴,一来是给严老夫人面子,二来是多认识一些人,方便日后做生意,另外多赏赏花也可以散散心。
可来了才知道美其名曰赏花宴,但事实上大家根本就不是来看花的!
听听四周的人都在聊些什么话题?
什么王员外又娶了一房小妾,才十几岁,貌美如花,宠爱的不得了,连着半个月都住在了那小妾的房里,把正室气了个半死。
胡悠悠竖着耳朵听到以后不由面色有些古怪,抬眸朝对面坐着的一个微胖的夫人望去。
如果没认错的话,那就是王员外的正室吧?
当时王员外订桌在悠悠私房菜吃饭的时候,胡悠悠是见过王夫人的。
果然,王夫人似乎也隐约听到了几句,知道别人在说自己的闲话,顿时面如锅底。
“有些人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一年到头自己都见不着相公呢,还总喜欢嘴碎的说别人家的事!”王夫人把茶杯往桌上一放,讥讽道。
话音刚落,刚才那个八卦得最起劲的夫人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我相公是在外面忙着做生意养家,可没有那个闲情逸致纳小妾!”那位夫人反唇相讥。
王夫人冷笑:“谁知道是真忙还是假忙?再忙,过年别人都歇业了,还能没空回家?备不住在哪个温柔乡里流连忘返呢吧?”
不得不说王夫人的嘴是真毒,专门往人的痛处上戳。
那位夫人犹如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声音陡然变得有些尖锐:“没有证据的话可不要乱说!至少我相公没把哪个女人抬进门,可是王夫人你嘛!啧啧,这是故意穿的嫩一些好跟那个十几岁的小妾争风吃醋吗?”
听了她的话,众人不由朝王夫人望去。
王夫人今年四十有余,可是却裹着红色半臂,穿着粉色的襦裙,完全跟她的年纪不大,确实有装嫩的嫌疑。
一时之间,众人纷纷交换一个眼神,暗暗窃笑不已。
“马夫人,我怎么打扮也比你一身素跟守寡似的好!”王夫人被众人的视线看得恼羞成怒,立即不客气的揭了对方的短。
众人再一看马夫人,穿着一身深色的衣服,确实太素净了些,整个人都被衬得老气了几分。
两人在赏花宴上互不相让,你一句我一句的相互讥讽,在场的其他人竟然无人相劝,跟看戏似的听得津津有味。
艾玛!这是赏花宴?
跟泼妇骂街差不多了!简直白瞎了这么高雅的一个名字!
胡悠悠简直叹为观止!
她本以为这种宴会就是大家赏赏花、喝喝茶,互相客套几句联络联络感情的地方,可谁知来了以后竟然全程听八卦,还看了一场年度撕逼大战,简直精彩纷呈!
环视一周,见到众人均乐在其中,胡悠悠忍不住暗自腹诽。这些人之所以这么积极的来参加宴会,该不是平日里生活中没有电视和手机,实在太无聊,所以才寻了个由头举办宴会,大家好互相听听八卦、增加茶前饭后的点谈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