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倩文别扭的小模样,让胡悠悠忍不住笑出声来。
“文儿,我可以这么叫你吗?我马上就十六岁了,你呢?”她笑着问道。
葛倩文惊愕的瞪圆眼睛:“你快十六岁了?不可能吧?你明明看起来比我还小呀!”
“真的!而且再过十天我就要跟他结亲啦!”胡悠悠伸手指了指萧烈。
葛倩文眼睛滴溜溜的转来转去,视线在胡悠悠和萧烈身上徘徊着。
女孩子十五岁及笄便可说亲嫁人,所以她不得不相信胡悠悠比自己大的事实。
胡悠悠笑眯眯的看着她:“文儿,你多大?及笄了吗?”
“我今年十四,明年及笄。”葛倩文有些不甘愿的答道。
两人说话间,葛老大夫也收拾好背着药箱出来了。
看到葛倩文站在门口,他立即板起了脸:“你出来干什么?爷爷要出去一趟,你自己乖乖在家里呆着!”
“爷爷,我要跟你一起去。”葛倩文立即扑过去抱着葛老大夫的胳膊撒娇。
葛老大夫皱皱眉,刚要开口,葛倩文就飞快的说道:“我保证不会捣乱的。胡姐姐,我可以跟爷爷一起去你家吗?”
“当然可以。”胡悠悠根本没办法拒绝,只能答应。
见状,葛老大夫无奈的摇头:“你啊!跟着去可以,但一定不能捣乱!不然我就把你送回京城去!”
“我不要回京城!”葛倩文惊呼,眸底飞快闪过一丝惧怕,随后保证道,“爷爷,我肯定不会捣乱的!”
看到她的反应,胡悠悠不由有些奇怪。京城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文儿这么抗拒回去?
出了门,萧烈熟门熟路的带着几人找到马车。
一路疾驰,不多时便回到了安平村。
带着葛老大夫等人进了门,胡悠悠简单的给爹娘介绍了一下,便率先去看躺在床上的胡丽丽。
“大姐,你感觉怎么样?还流血吗?”她担忧的问着。
胡丽丽本想回答,可看到她身后还跟着一个老者和一个年轻男子,不由有些难为情,只是轻轻摇晃了一下脑袋。
“葛老,这是我大姐,您快帮她看看吧!”胡悠悠没察觉大姐的尴尬,转身冲葛老说道。
倒是罗氏明白萧烈一个外男在这里看着不好,便笑着说道:“孩他爹,你带萧烈出去喝口水!”
刚才胡悠悠说了是在镇上碰到了萧烈,这才找到葛老大夫,所以罗氏对萧烈还是十分感激的。
胡保田和萧烈回避了,这边葛老大夫也开始给胡丽丽号脉。
在没有号脉之前,葛老大夫的神情还有些凝重,可是号脉之后,神情由凝重变为了疑惑。
他表情的变化让罗氏和胡丽丽的心提了起来。
罗氏的声音都有些发颤:“大夫,我女儿肚子里的孩子……”
“噢,孩子还好。”葛老大夫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让病人的家人误会了,连忙笑着解释,“虽然动了胎气,但没有大碍。只需要喝几副保胎药就可以稳住胎儿了。”
罗氏松了口气:“这样啊!太好了!”
“不过……”紧接着,葛老大夫的话却让她心再度提到了嗓子眼。
“不过什么?”罗氏着急的问道。
葛老大夫想了一下,又摇了摇头:“刚才我观你女儿的面色,她的身体应该很虚弱,而且又有滑胎之兆,孩子应该很难保住。可从脉象上看却生机蓬勃,与面色截然相反。真是怪哉!莫非你们给她吃了什么大补之物?”
“没有啊!就喝了一些热水。”前面那串话罗氏听不太懂,所以只回答了最后一个问题。
胡悠悠却明白这定然是灵泉起了作用。
原本灵泉就有固本培元之效,长期服用更是可以调理身体,健康长寿。
正常服用,都是把灵泉稀释放在饭菜里食用。
这一次,她直接把没有稀释过的灵泉水给大姐喝了,效果肯定会翻倍。
葛老大夫想不明白缘由,啧啧称奇,然后拿起笔墨开了一张方子:“按这个方子抓药,三碗水煎成一碗,每天两晚,连续喝十天应该就无碍了。”
“啊?葛老你的药箱里没有药吗?”胡悠悠没有想到还要自己去抓药,不由愣了愣。
葛老大夫也愣住了,没有想到她会问出这么一个问题来。
葛倩文在旁边撇嘴:“我爷爷从不出诊,怎么会自己带那么多药?再说你们村连个郎中都没有吗?没地方抓药?”
“有的。有的。我叫孩他爹去吴郎中那抓药。”罗氏连忙把方子小心翼翼的接了过来,生怕一不小心就把那薄薄的一张纸撕破了。
听到孩子没事,胡丽丽一直悬着的心也落了地,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来:“大夫,谢谢你保住了我的孩子。”
“本来也没有很严重,只需要吃几副安胎药便可。不过,以后务必要注意调理身体,不然生孩子时很容易伤了元气。”葛老大夫笑着摆了摆手,并不居功。
胡丽丽还是千恩万谢,若不是没办法起身,她肯定会给葛老大夫叩头谢恩。
压在心头的石头去了,困意便涌了上来。不多时,胡丽丽便睡着了。
胡悠悠唇角含笑的给她盖上了被子,然后低声对葛老大夫说道:“葛老,我有一事相求。”
“哦?何事?”葛老大夫问道。
胡悠悠咬了咬嘴唇:“若是有人问起我大姐肚子里是男是女,您能否保密,不要告诉别人?”
她知道医术高明的医生可以通过号脉诊断出胎儿的性别,相信葛老大夫肯定已经知道了大姐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
果然,葛老大夫十分诧异:“为何不能说?你大姐这胎怀的是男孩,不是好事吗?”
男孩啊!这就更不妙了!张家若是知道大姐怀了个儿子,肯定不会放大姐和离的!胡悠悠苦笑着摇了摇头:“实不相瞒,也许在别人身上怀个男孩是喜事,可在我大姐身上就是悲剧。”
“为什么啊?”葛倩文十分好奇,歪头问道。
胡悠悠犹豫了一下,小声把大姐的遭遇告诉了他们。
说完之后,她皱着眉头叹息道:“大姐这才回张家了十几天,便去了半条命,瘦的皮包骨,若是张家知道大姐怀了儿子不放人,以后我大姐就更没有活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