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公主,你误会了。”罗征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公主切莫再以兄长相称了,罗征真的担待不起,至于公主所说那晚的事情,罗征什么都不记得了,不仅如此,倘若将来罗征说半点有辱公主的话,罗征全家不得好死!”
罗征知道,这件事情自己就是烂在肚子里也不能说出去,现在永昌公主还在好言相说,要是真的惹怒了她,恐怕要同纳罕王吹枕边风了,到时候随便找个理由,自己就要葬身边塞了。
此时永昌公主同罗征四目相对,许久之后才打破这沉默。
永昌笑眯眯的,“我知道罗少将你多年驻守边疆,最在乎的就是边疆百姓的安危,我作为和亲公主,也主要是这个作用,我们都希望边疆能够和平,不是嘛。”
这个笑容没有刚才那么柔弱,反而有点瘆人。这无疑是在威胁罗征,如果将来他说出不利于自己的话,自己就会让纳罕王骚扰边疆。
罗征深知这就是皇家人,永远都在猜忌别人,怀疑别人,所以他才敢说出那样的狠话来,就是为了给永昌公主吃定心丸。
“那本公主就不打扰罗少将了。”很难想象,眼前的这个女人,一天前还躲在自己的怀里呜咽,如今就这般生疏了。
恭送了这位公主以后,罗征忽然间想起了帘子后面还在洗澡的凤姬,这件事情可不能让旁人知道,他可是赌上了身家性命的。
“贤弟?贤弟?”唤了两声,里面并没有动静,这让罗征更加的不安了,顾不上其他,扯开了帘子,之间水桶里热水已经没有再冒热气了,里面的人也不见了踪影。
该死,不会是跑了吧!
罗征慌忙从外面跑了出去,一出帐篷就看见凤姬正大咧咧的跟几个士兵在喝酒,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脸色不善的将凤姬拽进了帐篷,想问她刚才公主的事情听到了多少,但又怕问多了自己说漏了嘴。
“咦?罗兄你怎么了,你想说什么倒是说啊!”凤姬模样一脸的懵逼,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罗征半信半疑的问道:“刚才……刚才你都听到了什么?”
“啊?”凤姬满脸的问号,“听到什么?我刚才一直都在外面跟兄弟们喝酒,我应该听到什么吗?”
罗征半张着嘴,想要说刚才公主进来的事情,但是却没说出来,“贤弟,此事不是开玩笑的,我一家老小的命全都在此事了。”
凤姬摆了摆手,“罗兄你到底在说什么啊,你是不是还没喝就多了呢。”
罗征犹犹豫豫半晌,郑重的同凤姬说,“兄弟,我相信你,你千万别辜负我。”
凤姬脸上痞痞的笑容也不见了,脸色严峻,两人就这样对视了片刻。
她一手拍了拍罗征的肩膀,哈哈大笑道:“走,是兄弟就出去喝酒去。”
半推半就的罗征便同凤姬出去了。
这天晚上,大部分的人都喝的酩酊大醉,包括罗征。这一路上他的压力最大,后面还发生了这样事情,他的心里实在不舒服。
等到第二天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罗征已经躺在帐篷里了。
头痛欲裂,朦朦胧胧睁开眼睛,发现眼前站着一个人,身材娇俏消瘦,秀发披肩,从背影看去,便能感觉是个美人。
也不知怎地,他的脑海里想起那浴桶中皮肤白皙,身材凹凸的女子,虽然只看到肩头,却深深的烙印在他的脑海之中。
于是他便伸手去揪扯眼前的人,只是徒手竟然拽掉了对方的外衣。
对方明显对他动手动脚的行为很是不满意,一记手刀,便再次昏迷了过去。
直到晌午罗征才再次醒来,只听见外面人来人往,正当他要起身的时候,竟然发现床榻下面有一滩鲜红的血液,朦胧中记得那个秀发飘飘的女人,难不成昨天晚上……
走出帐外,大家都在准备永昌公主和纳罕王的婚事,只有凤姬是个无事人,躺在马背上晒太阳。
罗征走上前去,倒是凤姬先开口问道:“怎么着,睡醒啦,睡的跟死猪一样。”
罗征挠了挠头说道:“其实我早就醒了,但是吧,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好像劈了我一刀,我就又睡过去了。”
凤姬坐起身来,笑道:“你堂堂少将,谁敢对你动手啊!”
想到床榻上的那抹鲜红,罗征还是红着脸问道:“昨天喝多了,不知贤弟昨晚在哪睡的。”
凤姬无所谓的说道:“在你帐里啊,那群醉鬼的帐篷里,人都堆起来了,哪里有地方睡啊!”
听到这话,罗征吞咽了一下口水,心中小鹿乱撞,“那……那……那……”
那了半天,罗征还是没好意思问,昨晚他们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凤姬皱着眉头打量着罗征,还凑近了去看他扭捏的样子,“你干什么呢,跟个大姑娘一样的。”
“你!”被凤姬这么嘲讽,罗征的脸更红了,“你怎么是这样的人!”
说罢便气鼓鼓的离开,留下一脸懵逼的凤姬。
走在路上罗征的嘴里念念叨叨,“怎么会有这么恬不知耻的女孩子,明明都跟我……不对不对,她也是第一次,应该不是那种风尘女子才对……”
不知不觉间罗征又想起了那白洁光滑的皮肤,此时竟然身体上起了反应。
匆匆回到大帐,猛地灌下几口凉水,可心中还是难忍饥渴。
“报!”一声急令传来,罗征立刻警觉了起来,来人是通报兵,“报告少将,大使他们有请商议关于公主大婚的事宜。”
罗征点了点头,疏理了一下自己混乱的大脑,便朝大使的帐篷去了。
这次来和亲的代表几乎全都到了。
因为纳罕族的规矩是在晚上成婚,而今日就是公主和纳罕王的新婚之夜。
而因为边塞和天朝关系敏感,大使们觉得,他们第二天就应该离开纳罕,早日返回朝都。
这件事情罗征自然没有意见,他也希望能够早点回去,毕竟多一日同永昌公主相处,就多一日的麻烦。
婚事在紧锣密鼓中筹备,人手不够,罗征和凤姬也被抓去做苦力。
在月光的祝福下,永昌公主和纳罕王的婚事还算圆满的结束。
坐在地上,凤姬和罗征俩人喝着酒,看着月亮,天气虽然有些微微的发凉,但是俩人丝毫不觉得寒冷。
“明日我们便要回朝都了。”罗征打破了沉默,他觉得自己说这话的意思应该很明显了,是想要让凤姬跟他一同回去,毕竟他们已有夫妻之实。
但没想到凤姬只是微微的点了一下头。
“你……准备去哪?”罗征那句跟我回家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凤姬摸了摸怀里的地图,叹了口气说道:“我还要再往北走一走。”
“还要往北走?再往北走可就是寒天雪地了。”他们这一片大陆,越是往北走,天气越是恶劣,越是往南走越是炎热,唯有朝都那个地方,冷热皆宜,才是十分适宜人居住的地方。
“同我回朝都吧!”面对罗征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凤姬有些懵,“啊?”
被凤姬这么一啊,罗征有点不好意思了,“你啊什么啊,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我们俩个都都都都那个什么了,你还想要去哪!”
一口气将心里所有的话都说了出来,罗征的脸已经红的不成样子了。
凤姬眨了眨眼睛,想了半天还是不明白罗征的话,“啊?”
这一次罗征是真的生气了,“好好好,算我自作多情,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恬不知耻,算我瞎了眼!明天一早你我便分道扬镳。”
说完也不等凤姬说话,气鼓鼓的离开了。
凤姬坐在原地还是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对方说这话,显然是撕破脸的节奏啊!让自己再纠缠上去,别说磨不开面子了,还就真的恬不知耻了。
心中叹了一口气,原本还想问问他关于最北边那个北黎镇的情况,现在这种气氛下,让自己主动张口,她还真的做不到。
这一夜罗征一整晚都没怎么合眼,他本是等着凤姬来跟自己道歉认错的,但是这一晚她都没有回来,不见踪影。
心里虽然焦急,但是也拉不下脸去找凤姬,就这么等着等着,也不知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而第二天天亮的时候,却被手下的人告知,凤姬借了一匹好马,已经离开了。
罗征的心里五味陈杂,在回朝都的路上,一路都是黑脸待人,稍微的几句话,就会如同火药桶一样被点燃。
他的心中也想不通,要知道那是他第一次那样接触女人。
想到那日他在不知情的时候,还曾摸了人家姑娘的腰,这可是只有娶回家的女子才能碰的。
可尽管这么纠结,只要一想到凤姬根本不在意自己,把自己当作十分随便的一夜风流,他就气愤不已,难以原谅她。
就这样两人一南一北的越行越远。
凤姬打听好了路线,便一路朝北狂奔,争取每天都能够找到驻扎的地方,只是越往北走,客栈之间的距离就越远,天气也越来越恶劣。
可这不算是最倒霉的,连日的奔波,让跟随自己的这匹骏马也不堪重负的倒在地上。
摸着马的鬃毛,看着它大口的喘着粗气,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凤姬就愁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