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未婚先孕的确让他没有面子,但是在场的只有几个人知道,只要不传出去,也没什么不好的。
想到这,严苛抬眼看向胥雅逸,想开口说什么。
胥雅逸却忽然拍案而起,指着严锦曼怒道,“不要什么脏水都泼在本王身上,你我不过才刚刚见面,休想污蔑本王!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未婚先孕,还不知道是和谁的野种呢!”
野种!他居然说他们的孩子是野种?
严锦曼悲痛的捂着胸口,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般。
理清利益关系后,严苛也怒道,“莫非九皇子是不想负责吗,你害得小女未婚先孕,难道不应该负责吗!”
胥雅逸死都不承认,双方闹得不可开交,最终胥雅逸拂袖而去,而严苛也怒极,再也没有管严锦曼,独自离去了。
紫竹林。
把梅姨送走之后,这里变得格外安静。
胥雅逸和严苛现在为了严锦曼的事情闹得不可开交,凤姬低垂着眉,手里的剪刀有一下没一下的剪着竹叶。
“严凤姬,你现在满意了吧?”
听见这暴怒的声音,凤姬终于放下剪子朝前淡然看去,“妹妹怀了身子,可不要轻易动怒。”
“你少惺惺作态!”
凤姬没有理她,笑道:“妹妹若是想嫁给九皇子,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你要是低眉顺眼的和我讲话,我倒是可以教教你。”
“你有这么好心?”严锦曼显然是不信的,九皇子条件那么好,严凤姬怎么可能会真的让给她?
但现在她已经没有什么办法了,哪怕仅仅只是一线希望,她都会紧紧抓住。
“什么办法?”
凤姬勾唇一笑,在她耳畔低语。
几日之后,举国上下惊呼!
凤姬告诉严锦曼的办法,就是将此事闹得人尽皆知,到时候皇上为了颜面和平息百姓的怒火,只有让胥雅逸娶了严锦曼。
所有人都知道九皇子胥雅逸始乱终弃,把严府的二小姐搞怀孕之后竟然翻脸不认人了,一时间丑闻沸沸扬扬。
朱家觉得被骗了,这严苛竟然侮辱了他们,亲自找上门来。
最后为了平息朱家的怒火,严苛掏了不少银子,只是越发记恨严锦曼了。
大胥帝将奏折狠狠地砸在胥雅逸的脑袋上,怒目圆瞪:“瞧你干了什么好事!如今严锦曼既然怀了你的孩子,那你和严凤姬的婚约也只能取消,毕竟你有愧于她。我们大胥国的皇子个个都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老九,你可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了?”
难道他现在只有娶严锦曼这一条路可走了?
胥雅逸抬眸,一股怒气在他肚子里面剧烈翻涌,他不甘就这样算了,更不想放弃严凤姬,都是严锦曼那个女人的错!
御书房很少有人会来,没有皇上的召见,任何人都无法靠近,但是有一个人他却可以轻松出入。
元执本就是来看热闹的,事情已经闹了如此地步,他想自己应该做一回好人。
既然九弟那么喜欢严锦曼,他为何不推一把呢?
还未踏进门内,就听见一道明显压抑着怒气的声音道:“儿臣与二小姐本就不是两情相悦,是她勾引我在先,如今要我娶她,恕儿臣不能从命,请父皇三思!”
皇上震怒,冷喝道,“朕让你择日完婚,你没得选择!”
胥雅逸就差甩手走人了,但他忍着怒意,还是答应了。
退出房时,他看见了站在门外的胥元执,他道了一声“臣弟见过皇兄”就走了,此时他已经很平静。
小不忍则乱大谋,娶一个严锦曼罢了,即使不喜欢,只要能把严苛吃死,那也是值得的。
至于严凤姬,等他将来登基之后,她就还是属于他的女人。
元执进来的时候,大胥帝坐在椅子上揉着眉,他动了动唇,“元执,你想做的事,朕皆已满足你,只是最后……能不能对老九宽恕一些,他毕竟是朕的孩子,也是你的手足。”
思索了一下,元执答应了。
“我不会让他死的。”
几天后,严锦曼出嫁了,该有的礼数一样都没有少,胥雅逸是极爱面子的人,他固然不喜欢严锦曼,但也不会让自己的婚礼丢人。
凤姬看着远去的花桥,心中有些感触。
接下来的日子,元执依旧训练他的兵,他已经部署好了一切,只要胥雅逸一有动作,他就立马扑倒他。
封子墨找出了一些胥雅逸犯罪的证据,但是罪行太小,对胥雅逸来说如卵击石。
站在胥雅逸身边的大臣也越来越少,琐事不断,特别是大婚以后,接二连三的乌龙更是扰得他不得安宁。
“殿下,这是臣妾特意为你熬的汤药。”严锦曼挺着大肚子,自她嫁给胥雅逸后,距今已经过去了五个月,还有一个多月她就要临盆了。
“下去!”胥雅逸对她没有什么好脸色,他的侍妾一房一房的抬进来,哪怕是和严锦曼的大婚之夜,他也宿在其他女人那里。
这行为着实寒了严锦曼的心,她也曾闹过脾气,但胥雅逸再也不是她的逸哥哥,她这样做,只会让他越发讨厌她。
严锦曼不得宠,胥雅逸后院里的女人都骑到了她的头上。
娶一个未婚先孕的女人为妻,在朝堂上,胥雅逸备受大臣的暗讽,弄得他狼狈不堪,又怎么会对严锦曼好一分呢?
严锦曼的日子真的是水火交融了。
“凤姬,你说严锦曼嫁进去后的日子会怎么样?”封子馨嘲讽的笑了两声,有些心灾乐祸,“我看她的日子一定很难熬,胥雅逸后院的女人可多了。”
凤姬嗯了一声,忽然说道:“她还会回来的。”
这时封子墨来叫封子馨回去,他们兄妹辞别后不久,严锦曼果然回来了,她只是瞥了凤姬一眼就找严苛去了。
“爹爹,殿下对我不好,他竟然容忍那些下贱的女人欺负我!”严锦曼一见严苛就拉着他哭诉道,“爹,你帮殿下夺嫡好不好,只有这样他才会看我一眼。”
严苛却怒了,一把推开她,“混账!”
夺嫡之战非同小可,岂是想站就站的,何况他并不认为胥雅逸能当上君主。
朝中的局势也越来越明显,太子的病情已无大碍,而且支持他的人数众多,皇后还是他的生母。
大病初愈后,太子就到民间微服私访,期间收获了不少民心。
胥雅逸和太子对比起来,他觉得太子更胜一筹。
而现在这个女儿为了一己之私,竟忍心将他推入火坑之中,他何其不愤!
严苛的拒绝让严锦曼的心凉了半截,她以为爹爹会帮她的,没想到他竟然拒绝了,置她生死于不顾。
她红着眼,大有一番鱼死网破的气势。
严苛看得有点心惊,但他很快平静下来,一个女人能翻起什么风浪?
“爹,你真的不帮我?”
严苛眼里倒映着火花,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严锦曼盯着他的背影,眼神空洞的仿如失去生机的枯木,过了一会儿,她突然大笑起来,嘴里喊道:“是你逼我的!”
下人都不敢靠近她,现在府里最得势的就是凤姬了,虽然她与皇室的婚姻已经废了,但是她与封家的关系非同一般,于是严锦曼的情况,凤姬都知道了。
朝政上的不如意使胥雅逸眉头紧缩,他从来没有感到这么累。
看到胥雅逸回来,严锦曼顾不得肚子就飞奔过去。
胥雅逸目色一凛,眼疾手快地扶住她,骂道:“都已经有了身孕的人,还如此毛毛躁躁,成何体统!”
严锦曼觉得委屈,眼泪也就上来了,以前逸哥哥根本不会这样对她。
从前看见她的眼泪,胥雅逸心疼都来不及,现在只觉得恶心,要不是因为她,他也不至于被天下人耻笑,母妃也不会对他动怒。
想到这,胥雅逸对严锦曼更加反胃了,要不是她大着肚子,他恨不得把她推开。
“你还有事?”胥雅逸收回搂着她腰的手,神情冷漠,“政务繁多,本王就不陪你了。”
抽噎了一下,严锦曼细长的睫毛上沾着泪珠,她声音有些颤抖,“如果爹支持殿下,殿下会对臣妾好一点吗?”
“你能劝得动你爹?”胥雅逸眯起眸子,突然觉得严锦曼总算是有了点用处。
“殿下能答应臣妾一件事吗?”她现在只需要这个男人给她一个承诺。
思索片刻,他答应了下来。
女人嘛,哄几下就好了,诺言不过是花前月下一时冲动才许下的罢了,本来就不值钱,也就这些蠢女人才信以为真。
得到想要的回应,严锦曼眉宇间清明了许多,眼角多了几分欣喜,她说:“当年爹曾贪污了赈灾用的十万两银子,此事极为隐秘,当年娘亲也是无意间说漏了嘴,我才知道的。殿下可用此事威胁爹,他定不敢拒绝你。”
胥雅逸有点震惊,续而笑了几声,他温柔的将严锦曼搂在怀中,轻抚她的发丝。
严苛啊严苛,你果然生了一个好女儿。
下朝之后,严苛看着元执的背影,眼波微动。
这时胥雅逸走上前挡在他跟前,这让严苛下意识地避到一边,因为最近因为九皇子被罢免的官员实在太多,严苛可不想受累。
“不知九皇子找下官所谓何事?”见避无可避,严苛只好顿住身子。
“昨日曼儿跟本王说了一些事情。”胥雅逸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