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妇们面色难看,连忙捂住自家女儿的耳朵,不想让这龌龊的声音污染到她们。
“把门打开!”皇上龙目凛然,威严道。
嘎吱!
房内的人没料到会有人进来,此时药效已过,皆是错愕的转头。
而严夫人还被一壮汉以极其羞耻的姿态压在身下,她面色潮红神色迷离,仿佛没有看到进来的人,嘴里嗔怪道:“怎么停下来了,快点啊!”
众人皆是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那些女眷捂着眼睛尖叫着退了出去,有几个人则捻着手中的珠子似在赎罪般喃喃。
“罪过,罪过。”
众人当中,脸色最难看的当属严苛了,他眦目欲裂,眼中爬上密密麻麻的血丝,恨不得冲过去把这个贱女人掐死!
居然敢背着他做出这等丑事来,而且还被天子与同僚都看了去,日后他还怎么在朝中立足?
这个贱女人把他给毁了!
再看那些同僚,与他对立的右丞相一派哪一个不是幸灾乐祸的看着他,而站在他这一队的大臣都摇着头,显然是对严苛失望了。
严苛突然觉得空气稀薄极了,连呼吸都不太正常,他觉得一定是房间太拥挤,不由得步履艰难地向后退去。
皇上盛怒,锐利的眼光直射严苛,“严苛,你就是这么为朕庆贺百花宴的?”
皇上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今日之事必然是有人故意陷害严苛的,但他并不打算查明。严苛这几年水涨船高,凭着自身权高位重,没少给右丞相下绊子,再任他这样下去,恐怕朝廷之间的平衡就要被打破了。
倒不如顺水推舟,借今日之事压他一道。
接触到皇上眼中的盛怒,严苛心中一跳,扑通就跪下去了,“请皇上赎罪,臣一定查明此事,给您一个交代!”
“朕看严丞相还是将家事管理好之后再来上朝吧,这两个月的朝中事务,皆由右丞相代为管理。”大胥国皇上不满的看了他一眼,语气强硬毫不留情,随即道,“来人,把这不知廉耻的罪妇压进天牢,至于其他人,拖出去斩了!”
“臣,谢主隆恩。”严苛始终跪在地上,牙齿摇得嘎吱作响,如一头暴怒的狮子但是却找不到人出气。
宫里突然闹出这种事,众人也没了继续玩乐的心思,皇上索性允众臣离宫。
皇上压了严苛一道,心情不错,本来想去找玉贵妃,也就是胥雅逸的生母,行至半路却才想起前日他准许她回娘家了,心中不免有点可惜,掉头去了别的宫里。
世人皆传玉贵妃已近三十,却依然美艳动人就如十七八岁的少女一般,皮肤更甚如刚出生的婴孩,又因娘家后台更硬,将军府占了大胥国三分之一的兵权,就凭这一点,皇上不宠是不可能的。
凤姬本来看得正兴起,夜风清冷,她一拍脑袋,迅速朝宫外奔去,差点忘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另一边,严锦曼睁开眼,刚想起来,身体却仿佛被碾过一样,浑身酸痛,特别是下体像是被撕裂了般。
“曼儿,你醒了?”
头顶飘来一道温和的声音,严锦曼抬眸,这才发现自己被人搂在怀里,而这个人就是胥雅逸。
眼睛往下一瞟,看见同样不着寸褛的男人,脑袋翁的炸开,此刻她哪有不明白的,她被胥雅逸给睡了!
严锦曼眼中旋着泪花,急得心中怒火中烧,忸怩不安的想起身,却被身后的大手拉住。
男人狐疑的问道:“曼儿,你怎么了?是不是本王弄疼你了,下次我会小心的。”
听到这话,严锦曼心里更急了,她原本打算就这样吊着胥雅逸,明明离得很近,却不让他吃到,然后让他娶了自己。
可是现在要怎么办?万一胥雅逸腻掉她,或者甩了她,那该如何是好?
胥雅逸只当她害羞,轻笑两声将她拉入怀中,“曼儿,我们迟早是要成为夫妻的,这种事情现在做了也没什么,而且你本来就是本王的皇子妃,你也迟早要适应的。”
话虽如此,但是她这未婚妻的身份是假的呀!
严锦曼百口莫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是不是只要严凤姬死了,她就是真正的皇子妃了?
严锦曼咽下恨意,将头埋进胥雅逸的怀中,任何阻挠她得到幸福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胥雅逸满意的笑了笑,捧起美人娇艳的脸,轻唤:“曼儿,曼儿。”
严锦曼娇羞的不敢看他,低头又看见对方强有力的胸襟,脸不由得红得像熟透了的苹果,胥雅逸瞧见她这可人的模样,忍不住又翻身覆上。
宫外,车水马龙,灯火阑珊。
凤姬偶然想起七月初七这天晚上,封家的女儿会被暴徒侵犯,虽然她已经让元执提前来一步,但总归要看到封子馨完好无损才安心。
今日一举,凤姬也算是了却了原主的一份心愿,原主生前那么在意封子墨,肯定也不愿意看到他妹妹受伤害。
一昏暗小巷内,黑夜,刀光,鲜血,呼吸声……浓重腐朽的气息充斥整个角落。
妖艳男人一头墨发如瀑布般飞扬,左眼下一颗红色泪痣极为妖冶,手握凶剑,张狂的玄衣衬得他如妖似魔。
他面前站着一个肥胖的男人,那人哆哆嗦嗦,满身横肉似乎要被甩飞,连拿剑的手都在颤抖。
而他的脚下则躺着五具身首离异的尸体,断肢残骸鲜血喷涌。
妖艳男人的声音如催命符般自风传入他的耳朵里,“主谋是谁,现在说出来,或许我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咣当一声脆响,肥胖男人再也握不住剑,两腿抖得直哆嗦,干脆就对着元执跪下了。
他刚才可是目睹了同伴被虐杀的全部过程,那残酷的场景深深地烙在他的心底。
他们本都是死士,但在这一刻,当元执轻笑着看着他时,内心最后一道防线也破裂了。
“是是是……九皇子指使我们干的。”
元执冷笑,顺手摘下旁边的树叶,只听“咻”地一声,那胖男人就应声倒下,脖颈里咕咕地直冒鲜血。
纵然满地血迹,他的衣服依旧很干净,一尘不染。
随后,他不紧不慢地掏出帕子将剑身擦干净,生怕污秽的血迹玷污了他的剑。
末了,元执才看向身后的眼中满是恐惧的女子。
“你就是封子馨?”虽是疑问,但语气极其笃定。
“是……”封子馨答的声音超小,小到她自己都快听不见,看着男人的目光带着深深的畏惧。
刚才她本来和婢女在逛灯会,却被歹人掳到了这个地方,还妄想玷污她,任凭她怎么叫骂,那群人仿佛疯了一样撕开她的衣服。
正在她快绝望的时候,这个妖艳男人突然出现救了她。
本以为他是天神,没想到他却将人的皮给剥下来了!那些没了皮的血淋淋的身体在地上挣扎着,如虫子般扭动着躯体,他还不放过,居然就地将他们从脚往上肢解了!
一想到那个画面,封子馨胃里就剧烈翻腾,只要一闭上眼都是那个画面,血人就在她的脚下,痛苦的扭曲身体。
元执无趣的再看了眼面色惨白的封子馨,随后便移开视线,还以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原来大胥国第一才女也不过如此。
他一直盯着小巷子的入口处,眼中带着几分温情又带着几分焦急。
封子馨性子比较沉稳,平复内心的波澜后,她好奇的看着元执。
“那个,刚才谢谢你救了我。”封子馨想了想,这个男人虽然残暴了点,但是承受的对象不是她,他救了她的命,她总该谢谢他的。
“不用。”元执冷冷的吐出这两个字就不想在说话了,任凭封子馨怎么问东问西。
半响,封子馨也觉得无趣,就安静地坐在地上不说话了。
元执无聊的看了眼封子馨,女子完美的侧颜在月光下很柔和,她的衣服都被撕烂了,勉强能够遮羞。
风一起,她白皙的皮肤就起一阵疙瘩。
元执看得心烦,脱下自己的外衣丢给她,“穿上。”
又是简短的两个字,本来想还给他的,但看到男人那双冷冽的眼睛,封子馨抱着衣服就不敢说话了,生怕他会吃了她。
她的指尖划过衣服,质地柔软,品质极好,怕是寻常百姓一辈子都穿不起的。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七夕佳节,本就热闹非凡,凤姬过了很久才挤开人群找到元执。
当看到那抹纤细熟悉的身影时,元执眼中总算爬上了一丝暖意,“你来了。”
凤姬没有回答他的话,淡淡的扫了一眼封子馨,问出了同元执一模一样的问题,“你就是封子馨?”
原主是没有见过封子馨的,封子馨被玷污的事情也是后来被有心人故意闹大之后,原主才得以知晓,后来这位第一才女不堪受辱竟然寻死了。
封子馨木木的看着两人,有些不知怎么办,心中暗自猜测两人的关系。
明明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但是封子馨总觉得凤姬身上有一种令人无法忽略的气势。
确定人之后,凤姬没多跟封子馨搭话,来之前她已经派人通知了封子墨,想必也快到了。
元执看了看天色,凑近凤姬耳旁说了什么,随后神色有些轻佻,“主子,没什么事属下就先去怡红院找春桥姑娘了,美人还在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