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怜雪使劲打了一下男人,怒喝到,“叶信宗,你信不信我把你交给官府!”
叶信宗吊儿郎当的站起身来,大有提裤子走人的架势,“你去告我啊,告了我看看这忆香苑还有什么人护着你。”
就在叶信宗准备开门溜出去的时候,听到外面有脚步声,暗叫一声糟糕,然后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宋怜雪,轻车熟路的藏在了床榻后面,这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了。
宋怜雪埋怨的看着叶信宗那个家伙,跺着脚却无可奈何。
门被人推开,一个穿的花红柳绿的老女人,身后跟着一个一袭白衣,但带有铁面具的人进来。
“哎呀,雪雪啊,来来来,伺候好这位官人,今儿个可是包了你的夜呢。”
刚才还一脸怨恨的样子,在怡红院的老鸨进来那一瞬间,就变了脸,笑吟吟的迎了上去,“母亲放心,女儿一定侍奉好官人。”
宋怜雪将男人挽进了自己的房间,扑鼻的劣质香粉味道让男人的眉头不由的皱了一下,但看了看她的五官样貌,还是选择进去。
虽然宋怜雪到忆香苑的时间不长,但是她好像对床笫之事极有天赋,加上从小在宋家培养的嫡女的气质,自然要比忆香苑其他的姑娘更加红。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她在忆香苑的生活,要比其他姑娘难过许多,要不是叶信宗给她撑腰,宋怜雪早就被其他姑娘们联合起来整死了。
这一阵的又是缠着男人喝酒,又是撩拨男人的关键部位,那男人就是纹丝未动。
宋怜雪还不曾见过这么难以服侍的客人,有些泄气,甚至怀疑这人是外面那些狐狸精专门给自己找来为难自己的。
拿出了杀手锏,宋怜雪还是搔首弄姿的脱衣服。
带着铁面具的男人,眼神明显有一丝的厌恶。
他立刻把宋怜雪准备脱衣服的手捏住,说出了到这里来的第一句话,“你当真是宋凤姬的姐姐?”
宋怜雪也是一愣,她虽然为了赚够噱头,说过自己是宋家的小姐,但是妓院的老鸨怕这名声太大了,被宋州牧家的人找麻烦,所以在外只号称是官家小姐。
而真正知道自己是宋家小姐的人,只有叶信宗了。
她不着痕迹的朝床榻扫了一眼,难不成真的是那个家伙出卖自己?她现在已经沦落至此,想要回到宋家是不可能的,而如果让宋家人知道自己在这里的话,还说不定会给自己招来杀生之祸。
一时间宋怜雪警觉的退后了几步,这人该不会是宋家派来的杀手吧?
正当她疑惑的时候,忽然间床榻的帘子动了动,叶信宗竟然从床后走了出来。
白衣男子看着房间里竟然还有别人,立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当他准备绕过桌子离开的时候,却已经晚了。
叶信宗堵住了去路,残脸勾起一抹阴险的笑容,“你是叶信鸣?”
白衣男人明显的瞳孔放大了一下,上去将叶信宗拽开,压低自己的声音说道,“你认错人了。”
叶信宗并没有就此罢休,而是抓起了白衣男子的一只手,将他的袖子撸了下来,炫耀的说道,“认错?你这伤疤是我娘在你十岁的时候,为了惩罚你给你留下的!”
此话一出,白衣男子立刻反手拽住了叶信宗的衣领,“叶信宗,你为什么没有死!”
叶信宗有些意外,不过很快就露出了笑容,“难道那个老不死的皇上没有告诉你,我越狱了?哈哈哈哈,叶信鸣啊叶信鸣,你也不过是个被利用的东西。”
听到叶信宗这么洋洋得意,叶信鸣狠狠的将他推了一把,撞在了门上。
猝不及防,叶信宗踉跄了几步,以为叶信鸣要逃跑,抬眼看去的时候,叶信鸣竟然一只手里拿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刀来,抵住了站在一边,一脸茫然的宋怜雪。
“叶信宗,你最好先让开路,否则这女人就死在你面前。”叶信鸣匕首的尖刃已经划破了宋怜雪洁白的肌肤,吓得宋怜雪连连的哀嚎。
但显然这一招对叶信宗来说并不管用,他看了一眼,向俩人走去,叶信鸣警惕的警告他,但没想到叶信宗只是坐在了桌边,将几颗花生扔进嘴里。
“杀吧,杀吧,反正我们俩个都是在逃的嫌疑犯,杀了她,我们就都没有藏身的地方了。”叶信宗一点都不担心,他吃定了叶信鸣不敢这么做。
但叶信鸣也没有叶信宗想的那么简单,两人就这样沉默了片刻,叶信鸣开口问道,“姨娘呢?”
叶信宗吃酒的手定在了半空,顿了一俩秒后淡淡的说道,“死了。”
听到这话的时候,叶信鸣有些不可置信,他朝叶信宗咆哮道,“死了?你不是心心念念你姨娘是最重要的么,你怎么能让姨娘死了呢,姨娘都死了,你还活着干什么,你这个废物!”
叶信宗一下子就被叶信鸣的话给激怒了,他扔下手中的酒杯,暴怒道,“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这一切不全都是你害的么,况且如果不是你,现在叶家会落个满门抄斩的下场么!”
叶信鸣不置可否,这一切确实都是他的错,所以当他看见叶信宗还活着的时候,竟然心中还有一丝丝的小喜悦。
他是叶家的罪人,那就必须要以死负罪,但他不希望名声显赫的铸鼎叶家就此陨落。
“你恨我吗?”叶信鸣将刀从宋怜雪的脖子上拿了下来,坐在了叶信宗的面前。
这是兄弟二人第一次这样面对面的坐下来。
叶信宗冷笑了一声,“你刚才问我,为什么还要活着,我告诉你,因为我还要报仇,我要杀了你给姨娘报仇!”
在叶信宗朝自己冲过的来时候,叶信鸣说出了一句让他十分心动的话,“我有办法让叶家重新回到巅峰,同时还能让你亲手杀了我!”
叶信宗简直不敢相信他说的话,“你又想干什么?!”
叶信鸣主动的走向了叶信宗,“我是叶家的罪人,因为我的懦弱,让父亲惨死,是我害了叶家一家老小,如果你想问我为什么不以死负罪,是因为我也有放不下的。”
叶信宗很不适应他这样的深情表白,一只手直接掐住了叶信鸣的脖子,眼神里全都是冷漠,好像眼前的人他根本不认识,“我管你那么多理由,我活在这世上的理由,只有一个,就是亲手杀了你。”
被掐着脖子,叶信鸣只能用艰难的语气,断断续续的表达,“可,可以,你这,你这样杀了我也可以,但是,咳咳咳,但是你这样杀了我,依然要一辈子这样,这样孤苦的活下去。放,放开我,我告诉你,怎么回到过去的生活!”
眼看着叶信鸣的脸色变成酱紫色,叶信宗还是在最后一刻松开了手,放过了叶信鸣,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心动了。
虽然并不是什么铸鼎的天才,但是从小在府内养尊处优的叶信宗,在经历这段时间的变故之后,十分的怀念过去的时光。
“你最好不要耍我!”
剧烈咳嗽了一阵的叶信鸣将自己计划和盘托出,“办法很简单,你把我绑起来,然后送去大理寺,并且告诉大理寺你有办法破解鬼王借鼎一统九州的方法。”
叶信宗皱了皱眉,“你真的是鬼王之子?”
叶信鸣白了这家伙一眼,“市井谣言,你只要按照我所说的去办,将来官职和财富任你挑选。”
“我用什么办法破解这种事情啊,你以为皇上那个老人精,会这么容易的相信我的话?”叶信宗还是不能相信叶信鸣的话。
“制止一个谣言,就要用另外一个谣言去覆盖它。”叶信鸣眼前忽然间闪过一张娟秀的面庞,“宋凤姬,宋州牧宋洲安的嫡女,你告诉皇上宋凤姬是阎王在人间的侍女,如果能用她来祭鼎,皇上长眠之后必定还能一统九州。”
叶信宗不明所以,“你在说什么啊,搞得这么复杂,你就是为了搞死宋家小姐?难道就是这个女的陷害你的?”
叶信鸣摇了摇头说,“不是,我不知道是谁想要陷害我,但她是我唯一放心不下的。”
依照他现在被通缉的情况,迟早有一天就会被人给抓到,到时候自己就是死路一条。但如果自己死了的话,凤姬就会顺利的嫁给那个由季同。
一想到这样,叶信鸣就不甘,他无法想象她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
与其这样,还不如带着宋凤姬一起离开这个令人生恶的世界。
一直在不远处的床边的宋怜雪,大概也听明白了俩人的计划,甚至还听到两人要搞死宋凤姬,立刻从不远处的床上弹了起来,“太好了,太好了,我支持你们,宋凤姬绝不是什么好东西,根本就是个贱蹄子。”
指着叶信鸣说道,“而且只要你死了,我们信宗就能当官了,那到时候我不就是官夫人了么。”
就在宋怜雪做白日梦的时候,叶信宗走到了她的面前,伸手掐住了她细嫩的脖子,这一回他没有手下留情,只是短短几秒,就掐死了宋怜雪。
“如果实行这个计划的话,知道的人不能太多了,必须都得是死人!”这样的手段,才是叶信宗从他姨娘身上所学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