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每天晚上只接待五位客人,多一位都不可以,接受提前预定,但每个月会举行一次十个人的中小型拍卖会。
三,初一十五不开门,为了保持神秘感。
第一点和第三点大家都还能够理解,只是这第二点有些不能接受。
“每天接待五位客人是不是太少了,有钱不去赚,那把客人拒之门外不是傻子么?”陈德满问道。
凤姬笑了笑说,“物以稀为贵,每天有大量的人进出,可能会造成有人故意抬价的事件发生。而且我们这种形式的拍卖场出现后,很快就有人会效仿,但我们只要我们卖的都是精品,那么就不怕别人会模仿。况且卖那种瓶瓶罐罐的普通东西,其中的利润能够多少?相信那种小买卖在座的各位也看不上眼吧!”
六王爷连连点头,“宋姑娘言之有理,就按照你的办法去做。”
规矩都商定好之后,凤姬便亲自送两位贵客出门。
临别之际,陈德满再次赞扬凤姬的商业头脑,他从商多年却还在一个小姑娘的身上学到了颇多的东西。
但宋老头却意味深长的看着瘦小的凤姬,他知道其实最重要的规矩是第一条,他们需要掌握每个客户的真实面目,这样才能找到苏老疤那一伙儿人。
凤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铺垫这件事情。
而他们不知道,苏老疤一伙人原本计划是要来朝都兜卖明器的,但回到老窝的时候,却发现那个看门的驼背矮子竟然自杀了,而且在林中的有一大片凹陷地。
这让谨慎的苏老疤觉得来人不简单,于是这一次的明器,他们随便找人脱手,便转移的老窝,先躲上一阵子再说。
凤姬原以为这伙马贼一定会来找自己寻仇,却没想苏老疤能活到现在,绝对是个能忍的家伙,反倒坏了自己的计划,一直都没能见到这个家伙。
一眨眼三年过去了,这天正午,凤姬无聊的坐在店里,白天开着纸扎香烛的礼香堂,晚上就成了倒卖明器的“小鬼市”。
“小鬼市”大多在贩卖地下出土的脏东西,虽然也曾经有人效仿,但是多半的人一没有宋老头驱邪的手法,二没有凤姬经商的脑子,多半不是闹鬼就是经营不下去。
渐渐的礼香堂发展成这个‘小鬼市’的一个交易点,很多出土的脏东西都会放在这里进行贩卖。虽然他们只抽其中的两成,但是三年下来,也赚的是盆满钵满的。
可就算是这样,凤姬依旧开心不起来。
因为这三年,凤姬对于苏老疤依旧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连倒手卖明器,都会找人出面,或者只找熟人。
虽然这期间凤姬也曾偷摸抓过几个帮苏老疤倒卖明器的家伙,但细细打听便知道,明器确实出自苏老疤之手,但是已经是辗转倒卖过很多次的东西。
比这更郁闷的事情是,三年过去了,凤姬自始至终不知道宋老头是什么来历,甚至不知道他叫什么名。
她只知道,当年原主确实死了,也确实是宋老头是救她,至于他用了什么手法救了她,老头就是死都不肯说。
后来凤姬也算是放弃了,反正自己知道这老头儿不会害她就是了。
至于她默默等待的那人,也没出现就是了。
……
艳阳高照,小齐跟着宋老头在学习怎么打理那些怪异的明器,凤姬坐在店里打着瞌睡,她总觉得今日白天开店的时间异常的漫长。
而在这个时候,从外面走进一位翩翩公子,凤姬抬了抬快要耷拉下来的眼皮,见他随意的在店里转悠,也没有在意,继续打着瞌睡。
而这人也是奇怪的很,不足十平方的小店里,却转悠了很长时间,几乎把店里那些已经落灰很久的纸扎,都观察了一遍。
许久之后,凤姬在半睡半醒间意识到,自己没有听到这人离开,难道这人这半天都一动没动么?该不会是鬼上门吧,这大白天的!
有了这个念头,凤姬蹭一下的就坐了起来,却发现贵公子还在店内,而地上也有活人的影子,看来不是鬼。
稍稍放松之后,凤姬突然间头皮发麻,因为这位公子正站在柜台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挂在墙上的那副牛皮画!
想到三年前,宋老头曾说过,谁能看出牛皮的地图,谁就能帮她报仇。
还不等凤姬开口要问,贵公子便说,“这地图,卖嘛?”
凤姬整个人都炸了,她从来都没有想到,真的有会人看得懂这个东西,于是她凑上前,指着地图问道,“公子,你知道这上面是什么地图吗?”
谁知道贵公子竟然一副理所当然的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啊!”
凤姬瞬间翻白眼,她就说嘛,缘分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怎么可能真的有。
“但我觉得这地图上面的地方特别的……”贵公子说了一半,若有所思的话又咽回到肚子里。
“特别什么?”凤姬有些焦急的问道。
在这关键的时刻,门外突然间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宋小姐,这地图我买了。”
凤姬张大嘴,来人竟然是六王爷,“额,六少爷,您也看得懂?”
六王爷犹豫的片刻,但还是固执的点点头。
凤姬心里快都骂爹了,你看懂个屁,你要是看得懂,以前怎么不买啊!
这一切全都是因为这六王爷想要把自己收入他的后宫之中,之前自己婉言拒绝过几次,但看今日这架势,这位爷还没死心呢。
不过这些不重要,关键这眼前的这位公子,凤姬再次凑到对方面前重复问道,“您觉得这地图哪里特别了?特别什么啊?”
贵公子端详了片刻,与凤姬四目相对,十分认真的说道,“特别眼熟!”
听到这么确定的话,凤姬的瞳孔都开始发散了。
谁想,那个凑热闹的六王爷也说,“我看着也特别眼熟。”
搞得凤姬和公子哑口无言!
凤姬忍无可忍之下,拿起了柜子里面的鸡毛掸子,使劲的朝楼上的板子戳去,“老宋,宋老头,出来接客了!”
鸡毛掸子戳木板,板子上面的灰尘和鸡毛瞬间充斥了小小的店铺。
六王爷一脸厌恶的退出了礼香堂,而那位公子则是拿出自己的扇子,挡在了他和凤姬的上方,搞得凤姬心脏漏跳了几拍。
很快宋老头就从楼上跑了下来,“咳咳咳,小姐,怎么啦?”
凤姬给老头朝门外使了个颜色,看到六王爷那熟悉的身影,老头也是撇撇嘴,“六少爷,您来啦,快请上楼。”
宋老头一脸的热情,六王爷眼皮都不抬一下。
老头只能朝凤姬耸耸肩,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无奈凤姬只好出面招待,不过临行之前,凑在了宋老头的耳边说明了在店里这位公子的来意,宋老头也是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
“六少爷,楼上请。”一尺的距离,凤姬毕恭毕敬的对六王爷说道。
而这位六王爷在上楼之际,无意的撇了一眼楼下的贵公子,好像在宣誓自己的胜利。
“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啊?”看着此人面生,好像不是朝都里的贵族,但是其气质却让人望而生畏。
贵公子谦谦有礼的说道,“在下蒋丞。”
“蒋公子啊,不知道蒋公子为何对小店的这幅牛皮画感兴趣啊?”宋老头在观察此人的一言一行,莫不要是又一个沈竣。
蒋丞笑着说,“说实在的,我也不晓得为何,就是觉得这地图很是眼熟,不知这地图可出售?多少钱我都想要买下来。”
宋老头很是惊讶,“哦?您既不知这地图通往何处,为何要收购下来?”
蒋丞再次凝视那副牛皮地图说道,“我想我找得到这个地方。”
听闻如此,宋老头觉得此人十有八九就是他们想要找的那个人,“公子现住何处,这地图乃是小姐之物,您想要收购还需要慢慢商议。”
蒋丞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难不成需要以身相许?这我倒是要考虑考虑。”
宋老头一头的黑线,这话幸亏没让他家小姐听到,否则非要炸毛不可。
但蒋丞想到了刚才那个三句话被点燃的小姐,脸上竟然萌生笑意,“不过也无妨,只要贵府小姐看得上在下,赴汤蹈火也不辞。”
宋老头连连摇头,“蒋公子方便留下住址,待店中闲暇,我们在好好商议一番才算稳妥。”
“在下闲散人,要看府上何时有空。”蒋丞倒是随和。
宋老头计划了一下时间便说,“酉时若公子方便,老奴便随小姐去公子住处叨扰一二。”
留下了信息,蒋丞便离开,而宋老头则钻进柜台中将牛皮地图摘了下来,免得楼上那位六王爷再生事端。
小齐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看着蒋丞的背影自言自语说,“这位公子好眼熟啊!”
约莫一个时辰后,店铺关门,六王爷也从礼香堂离开,凤姬才算空闲了下来,连忙追问宋老头刚才那位公子什么情况。
有了礼香堂这个钱盾在后,六王爷的势头在朝堂上是最猛的,而刚才有意无意间,六王爷再次提出想要纳凤姬为妃的想法。
虽然凤姬再次婉言拒绝了,但难保这家伙那一天翻脸也说不定啊!所以现在最当务之急的事情是脱身,否则哪一天惹怒了这位大爷,他们都没有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