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姬虽然烦死这个家伙了,但是贺元说的却是实话,原主是去过张水云哪里的,距离公交站牌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
终于在贺元的再三邀请下,凤姬和江燕坐上了他的车,三人一路驶向灵镇方向。
其实并不是凤姬不想要这么一个便宜司机,只是她不想牵扯太多人进来,毕竟原主的死并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如果无意间害到别人,不论是原主还是凤姬,都不愿意看到的。
看着驾驶位置上开心的贺元,凤姬只能叹息,算了吧,既来之则安之,自己小心一点就好。
于是凤姬也不避讳贺元的存在,直接将自己的想法和判断,全都告诉给了江燕。
“之前你告诉我那五个失踪儿童,他们全都在周五乘坐了K3路公交车。而当年因为监控等各种条件的限制,警方并不能确定这些孩子是不是到终点站灵镇。但根据我对我受害人周小馨最近的情况的掌握,我可以确定,她是乘坐K3路公交车,并且在灵镇下了车。”
“可是当初我们也曾走访过灵镇,但并没有什么线索,所以当初组里的师兄怀疑,灵镇很可能只是一个站点,有人转移了这些孩子。”江燕分析说。
凤姬摇了摇头说,“我觉得不是。首先案件本身具有一定的规律性,而且孩子是自动自愿的前往,这说明并没有人强迫他们。而且如果是人贩子的话,十年五个孩子,根本不够他们的开销,这么少量的贩卖孩子,根本不能满足他们。”
“那……”原本被拐卖这种事情,就已经很难让江燕接受了,而另外一种情况,则是更让她害怕。
江燕还是脸色苍白地开口了,“那……你说会不会是……贩卖器官。”
凤姬接着摇头说道,“应该也不是。”其实这应该是一个肯定句的,凤姬认为周小馨的失踪,十有八九跟张水云有关,就算不是张水云干的,也有可能是张瑶瑶那个鬼魂干的。
只是这种猜测,就算说出来都不会有人相信,“你们是刑警,这几年可能遇到过被抛尸荒野的尸体?没有吧!
一般进行器官移植,最棘手的并不是器官的保存和移动,而是尸体的处理。他们不可能将尸体运往省外,这样太麻烦,而且时间越长尸体的腐烂就越严重,他们就越容易暴露。”
凤姬拍了拍江燕的肩膀说道,“虽然以上两个我能够排除,但你还是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凤姬不希望给了别人希望,又让人绝望,这样江燕估计会疯掉的。
气氛开始凝重,得知凤姬她们在办这么严重的案子,贺元也不嘚瑟了,好好的在前面扮演好司机的责任。
在凤姬的指引下,贺元直接将车开到了张水云家,他们家在灵镇的边缘,算是偏僻的方向了。
凤姬怕暴露,让贺元将车开到附近,然后走过去。
但当他们路过张水云家,隔着车窗凤姬竟然就能够感受到巨大的怨气。
如果说原主因为是普通人的缘故,所以感受不到诡异的话,那么现在站在张水云家门口的凤姬,现在能够真切的感受到了,那是一股强大的怨气。
从车上下来的江燕和贺元两个人却没有任何的感受。
贺元一个富家子弟,又是坐办公室的职员,很少来这种乡下,免不了要左右转悠转悠。
江燕虽然也是城里人,但是身为刑警多年,也没少去荒郊野外,只是四处打量着。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凤姬没有从村子密集的地方逐一排查,直接来这么偏远的地方。
四周有高墙,还有铁大门,可是这些并不能妨碍有些功夫的人进去,但是高墙的四周杂草丛生,可以看得出来,已经很久没有人经过和清理了。
凤姬就站在门口一步一步的缓慢的向前移动着,她想要慢慢的逐步适应怨气,然后进去一探究竟。可越是靠近,怨气就越强大,凤姬开始有些呼吸急促。
就在这个时候,绕着房子看了一圈的贺元,突然间好像在墙角旁边的草丛中发现了什么,就这样走了过去。
等凤姬发现的时候,贺元已经靠近房子,并且捡起了地上那个不知名的东西。
堂堂一米九的大小伙子,就这样扶着墙突然间不动了。
作为刑警的江燕自然也察觉到了异常,一边询问一边就要走过去,“贺元你没事儿吧?”
却被凤姬一把拽了回来,“你站在这儿别动,我去看看。”
许是因为凤姬魂体的特殊性,所以对这些灵异的气息更加的敏感,等到自己距离贺元一米的距离时,她已经开始感觉有些晕眩了。
可贺元的情况并不比自己好多少,只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轻飘飘的,甚至他能够看到自己的身体,正扶着墙一动不动,而那个小矮子的凤姬正缓慢的向自己靠近。
贺元知道这墙,或者说这栋房子有问题,有危险,可是无论自己多么捉狂,都丝毫没有用处。
不能再等了,凤姬知道用不了多久,贺元的魂魄就会脱离身体,如果他不能离开这股巨大的吸力的话,下场会跟原主一样。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凤姬猛地一脚上去,将贺元竟然踢了出去,而自己则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反弹了回来,两个人全都飞出了两米的距离。
这让站在原地的江燕干着急,因为两个人飞出的方向刚好的是相反的方向,如果救了这个,就无法顾忌到那个。
这个时候从村子的方向,传来一个急促的脚步声,上去就连忙将贺元放平了,掐住了他的人中。见有人去就贺元,江燕也跑去对凤姬进行急救。
显然凤姬的情况要好很多,很快就醒来了。
江燕再对贺元进行了一个简单的检查,确定现在是暂时昏迷,好在没有什么大碍。
这个时候,那个从村子里面跑出来的中年男人才开口问道,“我说你们是什么人呀?来这儿找人吗?”
江燕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凤姬说道,“大叔,我们是来算命的,听说这儿的张神婆很厉害的。”
中年男人面色不佳的说道,“若是来找张神婆,你就早些回去吧。”
说罢中年男人就将自己包里的沙包拿了出来,上面还绑着一张纸条。
中年男人站在张水云家门口五米以外的地方,连同沙包和纸条,一起扔了进去。
这一动作让江燕和凤姬看的有些纳闷,见中年男人扔完就走,凤姬连忙拦住对方说道,“大叔,你看我朋友受伤了,能不能让我们在村子里先找个落脚点啊!”
中年男人皱了皱眉头,但凤姬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出一个钱包来,将两张百元大钞递在中年男子的手里,熟络的说道,“大叔,麻烦你了。”
当然还是有钱好办事,中年男子带着三个人,就来了村委会,路上他们才得知,原来这中年人是这灵镇灵村的村长,刚才拿着沙包是通知张神婆,张水云交电费。
“啊?为什么要用这么奇怪的通知方式啊?”江燕觉得甚是奇怪。
村长摇了摇头,看了一眼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贺元说,“不然你想让我变成这小子这样吗?”
“村长,你能不能跟我们说说张水云张神婆的事情啊!”原主本来就长得人畜无害的样子,凤姬一路上又礼貌有佳,村长觉得也不是什么秘密,索性就开始叨叨了起来。
“其实以前我们这儿不叫灵镇,但在很早以前,反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也是听老人们说的,这一带呢,总是能吸引一些神婆和神官来。而且他们大多数人,算得还挺准的,后来大家渐渐忘了镇子本来的名字,因为灵验,就唤名灵镇。
后来大革命,灵镇是重点的排查地,很多神官神婆跑的跑,死的死,直到改革开放以后,渐渐又有一些人闻名而来。而其中一个就有张神婆和她丈夫,这一住就是三十多年啊!
可惜后来她丈夫染上恶疾就抛下她们母女两走了。于是张神婆也开始接触镇子里大大小小的神官,我记得当时我听人家开玩笑说,这张神婆是个有天赋的人。
后来她为了生计就开始了这个行当,在镇子里的名声不算大,但至少可以维持她和女儿的生计。
也不知道是不是命中有劫,好不容易拉扯大的女儿,在外地上大学竟然遭遇了不测,这一下子张神婆彻底的疯了。每天拿着个铃铛在村子里叫唤她女儿的名字。
虽然大家都是神神叨叨的,但谁不是为了养家糊口才这么做啊,看到张神婆这样也害怕啊。于是谁见她都躲着走。
后来还有人为了辟邪,在她走过的路上洒黑狗血、公鸡血、糯米,还有一个泼辣的直接在张神婆的头上倒泔水。”
村长一边说着,一边唑着嘴里的烟,往事历历在目,“唉,在怎么说她也是个可怜人。当时村里的书记和村长壮着胆子跟她沟通了一番,大概是想要让她停止这种疯狂的行为,可是张神婆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过半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