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林凡一声长啸，将那巨阙握在手中，然后用力一捏。
咔咔！
这把代表儒法经典千字文的经典，在此刻却化为了虚无。
“不！”虚空中，那道宏大的声音，忽然间迸发出一声尖叫。
轰隆！
话音刚落，虚空中所有雷霆烟消云散，化为虚无。
就连那无尽的黑雾，也开始退却。
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虚空中。
这个虚影，似僧非僧，似道非道，似儒非儒，根本看不清容貌。
但在看到这道虚影的刹那间，在林凡的心中，却赫然涌起了一丝觉悟。
“是他！”
“果然是他！”
轰隆！
下一刻，一阵天旋地转，林凡失去了所有意识。
当林凡苏醒过来之时，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归了佛塔世界。
此刻，已经是佛塔的第六层尽头。
在那虚空中，有一丝裂缝，正绽放着淡淡的光芒。
空间裂缝！
抬头，林凡目光复杂，陷入了长时间沉默。
很明显，林凡完成了任务，所以这才回归了现实世界。
但如果可能的话，林凡宁可和常山龙、孟德等人一起战死，一切为人族而亡，也不愿意屈辱归来。
这种感觉，让林凡很是窝囊。
空有九地菩萨的力量，却依旧无法反抗神灵，这算什么事儿？
“这新圣人，我一定要得到！”拳头紧握，林凡眼中满是滔天怒芒。
圣人！
也唯有圣境强者，才拥有改变世界，左右世界，以及掌握世界的力量！
哪怕新圣人只拥有短暂的圣力，但林凡依旧可以做很多事情。
砰！
说话间，一个人影，忽然从虚空落下。
“王大哥？”林凡瞳孔一缩，眼中满是骇然。
这人，竟然是王家洛！
“王大哥，为何会陷入晕迷？”林凡有些费解。
大爆炸之后，三界群雄化为虚无，只剩下林凡和王家洛踏入虚空之门。
现如今林凡归来，但王家洛却晕迷，这算什么事儿？
莫非在那虚空之门的背后，还隐藏着什么？
“我穿梭到了远古时代，守护了文明巨城，而王大哥又去了哪里？”这个问题，在林凡心中浮现。
王家洛受伤虽重，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还是逐渐苏醒过来。
只是王家洛的精神，却是奄奄一息，一幅失了魂的样子。
“王大哥，你……”许久，林凡这才试探问道。
“真没想到啊，原来诸子百家争鸣，竟然是如此残酷而激烈。”轻抚白须，王家洛眼中满是叹息。
原来王家洛穿梭到的地方，乃是春秋战国之时。
当时白家证明，王家洛的任务，乃是守护儒教，防止焚书坑儒的发生。
王家洛本是道家弟子，却要去守护儒教，这事儿虽有些扯，但为了能够归来，王家洛却也不得不这样做。
却不料此事太过于错综复杂，中间穿插了太多的人和事。
最终的结果，自然是焚书坑儒依旧发生，王家洛和那些战友，一个二个都被推入了万人坑。
这一点，才是王家洛很是心伤，一种有心杀贼，却无力回天的落魄感觉。
“我和王大哥你的遭遇，其实差不了哪里去……”沉吟片刻，林凡将自己在远古时代护卫佛法的事情，大概给说了一遍。
当然了，关于沈老爷子是穿越者的那一个片段，林凡选择了隐瞒。
不是林凡信不过王家洛，而是此事太过于骇然听闻，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
“虚空强者和天神，竟然是同一个人？”王家洛眉头一皱，有些困惑。
“大哥，莫非你当时看到的场景，和我不一样？”林凡有些讶然。
在远古时代的最后一刻，林凡牺牲自己自爆，将巨阙捏碎，让那虚空强者露出了原型。
虽然那个人影模糊不清，但林凡却可以肯定，此人十有八九就是龙长老。
可从王家洛的话来看，这事儿似乎又不是这样。
“当时始皇帝一统天下，李斯下令焚书坑儒，我和一群儒生被推出万人坑。”
“那日乌云翻滚遮天盖日，虚空中的确有一双幽绿眼神，如神灵般俯瞰下方。”
“但那双眼神，却不是什么龙长老，而是——吕不韦。”
原来王家洛刚穿越到春秋战国之时，是到了大秦丞相吕不韦的麾下，成为了招贤馆找招纳的一个剑客。
当时吕不韦麾下有食客三千，汇聚了类似李斯等日后的大人物。
王家洛和他们为友，试图化解他们对儒法的戾气。
随着时间推移，王家洛见证了很多历史大事件，比如“一字千金”等等。
这其中，吕不韦那睥睨纵横，霸绝天下的眼神，带给了王家洛很大震撼。
“吕不韦仅仅是一个凡人，他又岂能脚踏虚空？”林凡皱眉说道。
“当年吕太公不是说过吗？他先祖吕不韦早年所学烦杂，诸子百家无一不包，汇聚天下英才为一堂，穷数年之力，这才写成了吕氏春秋。”
“但在当时的吕族之中，最厉害的一本书，却是道家重宝山海经。”
“而且根据不确定的传说来看，吕不韦晚年修道，他的修为一定不俗，只不过没有超凡入圣罢了。”
王家洛一番解释下来，林凡眼中的困惑，越发之浓。
“若我在远古时代看到的人，不是龙长老的话，那会是谁呢？总不会是吕不韦吧？”林凡有些纠结。
“不要去执着这个问题，我们只要取得至宝，一切邪魔外道都是虚幻。”王家洛笑道。
“可问题是，究竟什么才是至宝？”林凡叹道。
是啊，究竟什么才是至宝？王家洛也是有些困惑。
虚空之门中，满是日月星辰，一个不小心就会穿梭到某个时代，而且还要执行任务。
如此以来，究竟什么才是至宝？
那个苍老而宏大的声音，究竟代表了什么？
“那个天神，不是说你是执行第一步传承了吗？那第二步传承又是什么？”王家洛试探问道。
“对啊，我究竟是完成了第一步传承，还是没有完成？”林凡点点头，一脸困惑。
若是完成了传承，可人族却灭了，若说没完成传承，可林凡的确击败了万兽啊。
“罢了，我在去一次虚空之门。”林凡摇摇头，一头往虚空之门而去。
“我也去。”王家洛点点头，紧随其后。
然而！
就当林凡就将跨界之时，一道寒芒，从后方而来。
太快了！
实在是太快了！
这流光化为利刃，林凡根本来不及反抗，利刃便没入心脏。
“桀桀桀！”森然的得意冷笑，从王家洛的喉咙中，迸发而出。
只是这笑容，还没有持续多久，便变成了惊恐。
一道巍峨身影，出现在王家洛身后。
此人的手中，正握着一把金色长剑，冷冷的指着王家洛。
“不可能，巨阙已毁，你……怎么还有？”王家洛瞳孔一缩，眼中满是骇然。
“你是不是王家洛，你就是天神！”林凡淡淡笑道。
这一刻，林凡没有任何愤怒、惊讶，有的仅仅是笑容。
没错，就是笑容。
人世间，最可怕的事情，并不是一个无法战胜的敌人，而是——你不知道敌人是谁。
自踏入北斗佛塔以来，林凡一直在寻找答案，寻找谁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最开始的时候，林凡以为这个人是鹰尊者，但结果不是。
而后来，三界群雄都一直认为，是龙长老在千年前暗中布局，并让怨念化为了天子魔，以期待能重生为人。
但如今，林凡却可以肯定，这事儿也是假的。
所以一切的线索，都是假的。
唯有一件事是真的。
那就是——林凡手中的这把巨阙。
剑号巨阙！
“本伯知道你一定很惊讶，想要知道巨阙为何销毁后，却依旧存在。”林凡淡淡说道。
“说，究竟是怎么回事？”王家洛怒声厚道。
“在我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你是不是该告诉我，你是谁？”林凡淡淡说道。
短暂沉默后，那人傲然说道“本候乃是——齐侯！”
这话一出，林凡脸色微变，随后恢复从容。
“不，你是齐侯，也不是，不要用天子魔这种低级笑话来骗我，这三界之内，根本不可能诞生天子魔。”
“喔是吗？不知道你的底气，是从何而来？”那人有些好奇。
“很简单，因为你的修为，仅仅的宗师境而已。”
“无论你如何强大，你都不可能跨越障碍，踏入大宗师的境界。”
“也唯有大宗师的怨念，才可以凝聚千年而不散，并化为天子魔。”
“但严格来讲，大宗师乃是圣人中的‘小圣’，根本不可能诞生怨念。”
这就是真相！
这个真相，乃是林凡无意间得来。
也正是因为如此，林凡才能窥破迷雾，提前戒备，从而躲过了那人的偷袭。
一想到刚才的偷袭，其实林凡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那人对刺杀之道的精准，比之影子教主而言，只强不弱，甚至能一招弄死菩萨境强者。
“我很是好奇，你为何会知道这一点？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虽然精神力很强，但修为仅仅是一品风水宗师吧？”那人眉头微皱，眼中满是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