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种话他是不会亲自说出来的,毕竟自己也看地出来眼前这五人隐隐是以江烟雨为首要是他们兄弟俩也要加入进来的话绝对要低人一等这种事情除非是自己脑子进水了不然不可能做得出来不过若是对方主动提出和他们组队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只是让熊千彦有些无语的是眼前这几人似乎并没有要和他们一起组队并听他们兄弟二人的打算一时之间峡谷中的气氛冷寂了下来,脾气急躁的熊千烈忍不住嚷嚷道:“没听到我大哥说的话吗,大家在一起才有足够的实力在这个地方保全自身,论修为我兄弟二人最高毫无疑问是你们要听我们的话。”
这句话一说出来熊千彦眼皮一跳暗道坏事了,果不其然几人之中就连性格温和的纳兰如烟目光也一下子变得冰冷起来,淡漠道:“熊师兄这句话莫非是在说我们刚刚才救了你们一命转眼就要变成你们兄弟两人的下人?”
熊千烈嘴巴动了动却是半天说不出话来显然他也意识到刚刚自己说的话有些不对立即将目光投向了自家兄长,熊千彦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随即道:“是家弟莽撞了,不过在下也认为只要我们联手便可以应对更多的情况,至于到底谁听谁的并不急着决定或者说没有必要在这件事情上多费工夫。”
闻言,纳兰如烟脸色并未有所缓和,她对熊氏兄弟的实力虽然认可但直觉告诉自己这两人会给他们添不少麻烦,从对方不顾所有人的意见抢先闯进这座深渊就可见一斑。
“就如熊师兄所说的那样吧,大家暂且一起组队不要给那只树妖可趁之机。”
江烟雨轻轻颔首却是答应了和熊氏两兄弟一起组队的要求,这两人都是神王境后期修为即便是在天级弟子中也属于一流若是能够和他们一起行动无疑可以让实力更上一层楼。
听他这么说纳兰如烟、钊季、修邝、石莽都收起了嫌弃之色,熊千彦则是向江烟雨投来了一个感激的目光,要是在之前他或许还好奇为什么是一个连神王境都没有突破的家伙成了这一行人中的领头但现在却已经看出了丝毫蛛丝马迹。
“此子不简单,总给我一种活了几万年处事圆滑的感觉……”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熊千彦便神识传音告诉自己的弟弟不要再多嘴,熊千烈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点了点头,一行人相互客套几句便齐齐朝着峡谷的深处走去,按照熊千彦所说就是在那里感受到了一股不弱的气息除了那只树妖不可能是别的妖兽。
等到众人赶到之时顿时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到了,整片峡谷之中全是妖兽的尸体,这些妖兽之中不乏实力达到神君境后期的无一不是一副干瘪苍白的死相像是被硬生生地吸取走了生机。
江烟雨神识一扫便知道这些妖兽体内的妖丹也一同被取走了,而做出这种事情来的无疑是那只树妖看样子它只是和像是混沌妖灵这样对付不了的存在联手对于其它的妖兽却是痛下杀手。
“那只树妖杀了那么多的妖兽是要做什么,难道是想炼成分身,不过这样做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
熊千彦的声音中不无疑惑之意,这些被吸取生机的妖兽要是还活着的话绝对会成为他们的心头大患,那只树妖没道理把这些实力强大的妖兽全都杀了并且没有把尸体吞噬掉,毕竟这些妖兽的尸体中虽然没有了丝毫生机但至少也有品阶不低的精血能够化为己用。
江烟雨刚欲开口说些什么忽地感觉到一股压抑的气息突然充斥在这座峡谷之中,抬起头来向上望去便看到不知何时天空已经变得黑压压的一片像是在积聚着什么,对于众人而言这种景象简直再熟悉不过不是要渡劫的征兆又是什么。
“不好,那只树妖打算渡劫突破神尊境,要是真让它如意根本没有人会是它的对手!”
发现深渊的上空已经有劫云凝聚钊季等人脸色大变迅速朝着正中央的方向赶去,半个时辰之后一行人在一片空旷的平地看到了一株数百丈之高的苍天巨树,比起之前这只树妖的身躯似乎又壮大了些许甚至恢复了不少生机。
在这株苍天巨树的四周充斥着无数青绿色的根须相互交叉错乱形成了一道树墙,不仅仅是他们被挡在了外面其余从各个方向赶到这里来的万道书院弟子也只能站在树墙外远远地看着那只树妖。
江烟雨目光一扫便知道先前一起冲下深渊的所有万道书院弟子都安然无恙显然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危机,或许最大的危机已经被那只树妖亲手解决了,这家伙之所以逃到这里来竟然是为了抽取那些妖兽的生机借此一鼓作气突破到神尊境着实让人出乎预料。
包括晟且在内的数十名天级弟子互视一眼似乎决定了什么纷纷祭出法宝朝着挡在身前的树墙轰去一瞬间上百道法宝的光芒轰在了树墙之上,那道树墙瞬息之间就被轰出了一道巨大的缺口只是下一刻就又从地面中钻出无数根须将其补上。
“用火系神通!”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众人纷纷施展火系神通朝着树墙轰去,有人甚至祭出了天地神火,江烟雨目光一扫不由得眼皮跳了跳发现有几人祭出的天地神火竟然都是排名极为靠前的天罡火,不等他多想恐怖的温度就席卷了这片空间紧接着挡住所有人的树墙被火焰烧成了虚无而且还在向四周继续蔓延。
“好机会!”
同样施展出了火系神通的熊氏两兄弟精神一振立即冲上前去,不仅是他们在数十名天级弟子的带领下几乎所有人都朝着那只树妖冲去想要阻止对方成功渡劫,不知为何看着那只树妖不为所动的样子江烟雨却有些淡淡的不安总感觉这家伙是在故意把他们引过去。
想到这里江烟雨抬起头来望向空中发现劫云只凝聚到了一半的程度若非如此众人也不敢真的靠近,毕竟一旦被牵扯进别人的雷劫之中也要一同渡劫甚至需要承受渡劫之人同样程度的雷劫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江师兄……”
钊季开口喊了一声赫然是在提醒对方他们也该出手了,江烟雨没有回答只是凝视着空中的劫云片刻之后脸上露出了一丝震惊之色,大喝道:“不好,快逃!”
这两个字刚刚落下一道巨大的轰鸣声忽地从正前方传来,这道声音不是雷劫落下的声音更像是什么东西突然炸裂开来,在所有人的眼中那株苍天巨树的表面忽地浮现出刺眼的光芒紧接着一下子爆发出恐怖的气息犹如天地初开。
“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的同时江烟雨毫不犹豫地祭出混沌道钟护住了所有人,他的视野之中已经什么都看不见除了一片苍白之色就没有任何东西连其他人的声音也没有听到,等到周遭的一切都安静下来后立即将混沌道钟收了起来扫出神识。
在几人的正前方十余里的地方赫然出现了一片“空地”,与其说是“空地”不如说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坑,坑中的一切都不翼而飞无论是那株苍天巨树还是众多万道书院的弟子的身影都不知道消失在了哪里。
“嘶!”
看到眼前这一幕景象钊季、石莽、修邝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面露不可置信之色就连江烟雨刚刚祭出的混沌道钟是什么东西都没有去问,颤声道:“那只树妖难不成是和所有人同归于尽了?”
“那只树妖还活着,它只是把自己的本体给自爆了用来当做对付所有人的陷阱,现在看来从一开始那只树妖就做好了应付所有万道书院弟子的准备。”
纳兰如烟的话让众人的一颗心彻底沉到了谷里,他们把那么多人喊来为的就是一起对付那只树妖到头来却是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简直就是被那只树妖算计到了骨子里。
“老大,我感受到了那只树妖的气息……”
雷震子重新化作人形凝视着前方道,在那座巨坑四周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淡薄的身影,这道身影身着青色长衫正面对着众人却像是没有看到这里除了自己之外还有其他人一样只是抬起头来紧紧地盯着天空。
江烟雨瞳孔一缩赫然是被眼前这道身影的模样惊到了,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对方应该叫做蒲青宇是天级弟子中的一人,然而直觉却告诉他眼前这人并不是蒲青宇而是那只树妖。
“嗯?”
似乎是终于察觉到了从远处投来的目光蒲青宇忽地朝着江烟雨等人望来,看到眼前几人安然无恙的模样不由得露出了惊讶之色不可置信道:“你们怎么一点事情也没有?”
江烟雨走上前目光落在对方身上,声音低沉道:“你把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夺舍了?”
听到他的话“蒲青宇”虽然很想问更多的问题但还是点了点头,笑道:“不错,这具肉身暂且可以容纳我的元神,等我渡劫突破神尊境便想办法换一具更加强大的肉身。”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蒲青宇”的目光至始至终都在打量着江烟雨眼神中的炙热之色毫不掩饰,他最想夺舍的身体毫无疑问就是对方的肉身,原本自己还以为没戏了却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可以活下来自然欣喜难耐。
“刚刚那些人呢,你该不会是想说全都被你杀了吧?”
冷静下来的江烟雨按捺住动手的念头缓缓开口问道,包括晟且、熊氏兄弟在内的众多天级弟子不可能那么轻易就被斩杀,对方肯定是用了某种他不知道的手段把所有人困了起来没弄清楚这点之间自己还是不要惹怒这只树妖为好。
“呵呵,我怎么可能舍得杀掉他们,只不过是把那些人全都弄昏了送到了我的本源世界中,等我渡劫之后还要把这些家伙的功法神通全都逼问出来,我可是对你们修炼的东西很感兴趣。”
“蒲青宇”不慌不忙地说出这句话后就收回目光重新抬起头来望向空中,淡声道:“我的雷劫就要落下来了,你要是不退下的话就会被牵扯进来和我一起承受神尊境的雷劫,虽然对你的性命我并不在意但你的这具肉身若是被雷劫轰成了虚无那就是我的损失了。”
出乎他预料的是听到自己这番话江烟雨却是丝毫不准备离开的样子反倒抓出了一根石柱,继而转过身对着不远处的纳兰如烟几人神识传音了几句,虽然听不到说的是些什么但“蒲青宇”却有种不妙的预感翻手将一柄长枪抓了出来,蹙眉道:“你在发什么疯?”
从江烟雨的脸上他看不出对方有打算置身事外的念头甚至还有一种想要在这里和自己交手的征兆,哪怕他原来是妖类也知道擅自闯进别人的雷劫是一件疯狂的事情,一旦留在别人的雷劫之中就会被视作冒犯天威降下惩戒雷劫,这种雷劫甚至比起渡劫之人所要承受的雷劫还要恐怖一些。
正因为这样他才觉得江烟雨是疯了,不等自己再多说些什么天空中忽地响起一道轰隆隆的巨响声紧接着一道比起手臂还要粗的紫色雷弧忽然落下,这道雷弧轰向的方向并不是“蒲青宇”赫然是还留在雷劫范围之中的江烟雨。
“给我滚!”
江烟雨抬手就将这道雷弧轰飞了出去,见此一幕“蒲青宇”眼皮狂跳生出了一种诡异的错觉好像对方才是这次雷劫的主人自己却是外人,这个念头一生起又惊又怒的“蒲青宇”毫不犹豫地轰出了手中的长枪划破空间朝着江烟雨刺去。
感受到危机的江烟雨挥动阴阳神柱便是横推而去与此同时神识紧紧地注意着头顶上空的雷劫,他之所以敢闯进“蒲青宇”的雷劫是因为自己身怀雷灵根对雷劫有一定的抗性但并不代表他真的可以无视雷劫要是真的遇到了什么危险第一时间会催动金璃双翅脱离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