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还没过完,才初五,王晓东就踏上了南下的火车。
与他同行的还有同村的王大军,比他大五岁,在广州某个星级酒店里当厨子,年薪十几万,在村子里算是混的比较好的。
王晓东这趟去广州是找工作的,按照王大军的说法,广州遍地是黄金,还有大把的漂亮妹子,一年四季都穿小裤衩,才二十三岁的王晓东立马心动了,果断拒绝了其他人去京都的建议,毅然踏上了南行之列。
由于路程较远,需要坐两天两夜的车,两个人买的都是卧铺,这会儿,列车停站,两个在站台上吸烟。
北方的初春,天气还很冷,乘客们都裹着厚厚的衣服,就连列车员也是披着厚厚的大衣,这让目光不断在乘客身上游走的王晓东大感可惜。
“还是夏天好啊,大白腿一排排的,都能闪瞎眼!可惜啊,这一个个的,绑的都跟粽子似的,身材都走样了,一点美感都没有……”
王晓东不满意的直摇脑袋,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旁边的王大军听的直乐,嘿嘿笑道:“别急,等到了广州,你会发现漫天遍野的都是大长腿,一年四季都有,那些姑娘胆儿大的很,遇到你这样的小帅哥都会主动搭讪,到时就怕你身单力薄,有享福的脸却没享福的命……”
“小瞧我呢?”
王晓东挑眼,“不是我和你吹,就咱这身板,一宿八百次都不带软的。”
“你就吹吧,还八百次,你要是能……”
“啊!”
突然,一声尖叫响起。
“什么情况?”
王晓东和王大军同时看了过去。
却见一个三十多来的少妇连带着手里的箱包从两米多高的台阶上滚了下来,引起一片惊呼声。
王大军吓了一跳,“我的乖乖,这女的不会有事吧。”
“没磕到脑袋,应该没事,我过去瞧瞧。”
王晓东咧了咧嘴,大咧咧的走了过去。
距离楼梯口很近的那几个列车员估计见过同类情况,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欲要将那少妇扶起来,可到了跟前却发现那少妇没了动静,顿时慌了神。
有列车员伸手拦道:“别动别动,不明情况千万别乱动!”然后朝站台上的人群喊:“有医生没?”
这时,王晓东赶了过来,蹲下身子正要探手查看,却被一人抓住了手腕,给甩到了一旁。
“懂不懂医学常识啊你,万一这人要是伤着内脏,你这一动害了人家的命咋办?你担待的起吗你!”一个三十多岁中年男子瞪着他道。
“这有啥担待不起的?”
王晓东满脸无语,“她刚才从台阶上滚下来的时候又没碰着脑袋,胳膊腿都没别着,台阶又不算多高,身上还穿着那么厚的衣服,绝对伤不着内脏。我估计是因为惊吓过度引起的晕厥,问题不大……”
“你说的轻松,万一出问题呢?算你的责任,还是算铁路的责任?对了,你干嘛的?医生?“
中年男子拿眼斜瞥他。
“不是。”
“看你也不像,边儿去!别耽误我干正事!”
中年男子没好气的对他喊了一句,然后对几个列车员说道:“不用慌,我是医生,麻烦你们把不相干的人赶走,别耽误我诊断情况。”
说着话,他从口袋里拿出了岗位证件,在几个列车员的眼前亮了亮。
岗位证件上写着:广州万和医院骨科主治医师:林百仪。
见他是医生,几个列车员明显松了一口气,站起身,将围在四周的乘客往外赶,“不要呆在这儿,吸烟的赶紧去吸烟,没事儿的赶紧上车,都别围在这儿,这个站只停五分钟,别耽误了发车时间。”
王晓东也随着人群往后退,但没离开,一副看热闹的样子,望着现场。
没了别人干扰,林百仪用手翻开少妇的眼皮,发现其瞳孔微微缩小,明显惊吓症状,心里松了口气,然后又在少妇的身上各处轻轻按了一遍,瞧得王晓东直羡慕,心说这便宜本该我占的,可惜啊……
他重重叹了口气,满脸的可惜。
“没啥问题,只是过度惊吓导致的晕厥,很容易处理。”林百仪检查完,对几个列车员说。
一列车员问:“车只停五分钟,赶趟吗?“
林百仪自信一笑:“足够了。”
然后就见他用大拇指按住了少妇的人中穴,用力向下按,这是很常见的让人苏醒的方式——通过按压穴道,刺激脑部神经,让人苏醒。
可林百仪都快将少妇的人中按青了,少妇仍没有动静。
旁边的一位列车员担忧道:“火车四分钟后就开了,成不成啊?”
林百仪眼神有点慌,心说不应该啊,但他脸上的表情却纹丝不变,“绝对没问题!”
说着话,他一手按少妇的人中穴,一只手按少妇的虎口,死命的用力,心说:“我就不信你醒不过来!”
结果,足足按了一分钟,少妇仍没有苏醒的迹象……
这下子,林百仪慌了,心里直呼不可能。
旁边的几个列车员也急了,“只剩三分钟了,火车马上就要开了,不行给车站打电话,让他们过来处理吧,别因为一个人耽误了发车时间。”
一个胖胖的列车员更担忧少妇的情况,问林百仪:“林医生,您没看错吧,她真只是晕厥了而不是出了其他的问题?要是耽误了抢救时间,我们可担待不起。”
“没看错,虽然我只是个骨科大夫,但一般的问题还是可以看出来的,她确实只是晕了……”
林百仪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声音都快没了,显然,他有点不确定了。
这时,火车放气的声响起。
一列车员急道:“最后两分钟了,别折腾了,通知车站吧。”
说着话,他拿出对讲机,就要呼叫本车站的工作人员。
而就在此时,王晓东走了过来,对那名列车员挥了挥手,“不用,她确实只是晕厥,只要方法正确,很容易醒的。交给我吧,保证耽误不了发车时间。”
“就你?连医生都不是怎么让她醒过来?”林百仪满脸的不信。
“你是医生,但给人弄醒了吗?能力不够就闭上你的嘴巴,就你刚才使得法子就是个普通人都会,还好意思标榜自己医生的身份?可笑!边儿去,别耽误我施针!“
王晓东蹲在少妇身前,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扁扁的小盒子,打开后,却见里面放着不少银针,粗细都有,长短不一。
“你学针灸的?”
林百仪见王晓东年轻的不像话,心说估计是初学者,轻视道:“施针可讲究很多东西,要是扎不好,很容易给人扎出毛病来,你确定你能担得起这责任?”
王晓东懒得理他,神色肃穆的从针盒里取出一颗毫针,上手就要施针,却被一个列车员给叫停了,那列车员担忧问道:“你有把握吗?不行就交给车站处理吧。”
“现在票那么难买,万一她错过这班车,不能按时返回咋办?放心吧,我心里有谱,保证针到症除!”
话音未落,王晓东手中的银针便刺入了少妇的太阳穴,手法快准狠,直接到底,连穴位都没摸就已经施完了针。
见他鲁莽的跟个二愣子似的,几个列车员都吓了一跳,林百仪更是吓的连忙后退,离开了少妇的身旁,惊道:“你们都看到了啊,要是她出了问题可与我没关系,你们得给我作证……”
“闭上你的臭嘴!”
王晓东不耐烦的喝了他一句,而后又从针盒里捻起一颗同号的银针,刺入了少妇的另一个太阳穴。
两只手握着针柄,一阵快速撵动,手法极为粗暴,如此十秒钟不到,他就将两根银针同时拔了出来,同样的粗暴手法,好似根本不在意别人的死活一样。
林百仪看的心惊肉跳,慌声喊道:“你特么是不是刚学啊!有你这么施针的吗!完了完了,就你这种粗暴的施针法子,好人都得给你弄废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
只听嘤咛一声。
少妇缓缓睁开了眼睛。
看到自己四周围着几个满脸紧张的列车员,还有一个小伙子正对着自己微笑,当即吓的一惊,“干嘛?”
身体直接坐了起来,双手捂着胸,好像别人要对她怎么着似的,表情很慌张。
“醒了!”
“她醒了!”
几个列车员惊喜的差点蹦起来。
而林百仪则是一脸懵,没想到眼前这个小伙子真的给少妇弄醒了,还这么麻利,想到之前自己还在鄙视那小伙,顿时就像被谁抽了几巴掌一样,别提多尴尬了。
他看了一眼王晓东,发现眼前这小伙儿又变了样,刚才施针的时候表情严肃的不行,可这会儿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表情浑不在意,就好似给人弄醒根本不叫个事儿一样。
“妈了个蛋的,还特么有天理吗,老子学了那么长时间的医术,虽然是个学骨科的,但也不应该比不过一个小屁孩吧……”
林百仪一副吃了屎了样子,表情难看极了。
王晓东好似看出了他的想法,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大为可惜道:“没办法,这是天赋,普通人学不来的。加油吧你,努力个十年八载的,或许还能赶上我的水平……”
林百仪脸直接黑了,黑的不要不要的,心里直骂MM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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