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第二天的张扬起了个大早,亲自带着张征来到了校场之上,看着他操练。
小家伙跟着典韦练武,而并不是武艺更强的裴元庆。
原因也简单,张扬并不准备把自己目前唯一的儿子,很大概率会成为他继承人的张征培养成一个猛将。就像他当初劝说蔡邕时所说的,他觉得作为一个
君主,最好什么都知道一些,但是并不需要什么都做到最好。让张征练武,更多得是培养张征的体魄和尚武的精神。
如果等张征长大,继承他位子的时候,还需要亲自上阵搏杀的话,那他这个父亲也太失败了。
小家伙没这么多想法,手持一柄短剑练得十分认真,典韦也没有混日子的想法,更没有因为张征是张扬的儿子便有什么优待,虽说不会上手打骂,但要
求却十分的严格。
剑乃百兵之君,哪怕是不会丝毫武艺的文人也会随身佩带一柄宝剑,可没有文人会佩带宝刀,所以张扬并没有亲自教导张征,一来,他没时间,二来,
他不会用剑。
典韦却不同,到了他这个境界,十八般兵器可以说是一通百通,虽然可能不是特别强悍,比不上王越、史阿这种专门的剑客,但教导张征来说绰绰有余
。
校场上张征练武只是占据了一小处地方而已,不远处大军在杨七郎的带领下同样在进行着操练,整齐的口号声震天动地,一股豪迈之气在天地之间回荡
。
张扬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张征可以说是从小在妇人之手长大,之后经过蔡邕的教导,又染上了些许的腐儒之气,若是能够在大营中体会一下煌煌军威,
绝对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对于这个儿子的教导,张扬完全可以说是费尽了心机,哪怕是大战一场他都未必会动这个脑子。
受到这气氛的感染,张扬有些蠢蠢欲动。
“抬我戟来!”
大喝一声,一旁早有两名抬着张扬的盘龙方天戟走了过来,张扬一戟在手,喝道:“小七,来与本将过两招!”
为什么不选典韦和裴元庆...原因也简单,张扬不是受虐狂,他的力气是不小,尤其是这些年在系统的影响下有着明显的增长,但对于典韦和裴元庆这
种本身就是靠力量吃饭的猛将,他占不到任何的便宜,自然不会找虐。
但杨七郎不同,他的力量和张扬在伯仲之间,两人的武力值虽然也有不小的差距,但也不是没得打,总好过受虐就是。
杨七郎楞了一下,身上立马升起了一股战意,大笑道:“主公有意,小七岂敢不从?”
“就来步战,本将也不用狮鬃兽欺你,你也不准手下留情,可好?”
“便依主公!”
一见张扬有亲自下场的意思,张征也顾不上练武,立刻让到了一边,大声道:“爹爹加油,打倒小七叔叔!”
“哈哈哈!”
张扬摆了一个起手式,调整好呼吸,大步向着杨七郎冲去。不需要比张扬便知道自己处于下风,有道是先下手为强,张扬打得便是抢攻的主意。
杨七郎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仿佛大山一般沉稳。
在距离杨七郎三五步的时候,张扬狠狠一瞪地面,身躯高高跃起,掌中方天戟的戟刃仿佛长刀一般狠狠劈了下来。
“来得好!”
杨七郎同样大吼一声,却没有硬接张扬这一招,反而侧身让过了张扬劈砍,手中乌金枪仿佛毒蛇吐信一般快如闪电,径直朝着张扬的胸膛刺去。
“啊!”
一旁的张征吓了一跳,当初晋阳城外的那一战,他见过张扬出手,不过那一次他早就吓傻了,根本没注意到当时的情况,所以张扬的本事如何,他并不
清楚,如今一见张扬有危险,立马转头向典韦问道:“师父,父亲他...不会有事吧?”
“少主放心。”典韦没有担忧的意思,笑道:“主公纵横天下这么多年,小七是强,但想这么击败主公是不可能的。”
还有一句话典韦没说,那就是杨七郎有分寸,出手必定留力,不可能真的伤了张扬。
事实也确实如典韦所说,张扬和杨七郎不是第一次交手,两人之间十分熟悉,别看张扬这一招凶猛,但事先却留了三分力。
见杨七郎挺枪来刺,张扬在空中虽然无法借力,但却猛地一拽戟杆,将方天戟横在了自己的胸前,正好将杨七郎这一枪封了出去。
“噹!”
一声巨响,张扬腾空的身躯重新倒飞了回去,重重落地。
“爽快!”
张扬大喝一声,重新踏步上前,挺戟便刺。
杨七郎同样不慢,又是一记突刺,招式简单至极,而且毫无观赏性可言,但只有身在其中的张扬才能感觉到那股莫大的压力。
“叮...”
这一次戟枪相撞的声响并不大,而且杨七郎使了一个坏,直接将枪尖卡在了方天戟的小枝之中。
张扬不想和杨七郎纠缠,马上撤戟,双臂较力,方天戟在腰部转了一圈,借着惯性一招横扫千军便斩了出去。
说实话,张扬虽然跟典韦学了不少,但他的招式很杂,更多时候不像是在使戟,而是像在用刀。
杨七郎后撤一步,让过张扬的大戟,乌金枪被其当成了长棍,竟然直接砸了下来。
张扬连忙举戟格挡,又是一声轰然巨响回荡四野。
两人交手的时间并不长,但却吸引了校场上所有人的目光,一个是因为张扬的身份摆在那,另一个则是两人之间的大战堪称惊心动魄,精彩绝伦。
不过两人的大战却没有进行下去。
“主公,法先生回来了。”
“这么快?”张扬收招笑道:“今日暂且到此,众人该干什么便干什么去吧。”
随手将方天戟丢给一旁的典韦,对一旁的刘伯温道:“伯温,随我去见见孝直?”
“固所愿耳。”
待张扬和刘伯温抵达大帐的时候,法正早已等在了一旁。不过如今的法正却和出征之前大不相同。
风尘仆仆是必须的,一夜之间赶回来,想要一尘不染自然是不可能的。而且法正黑了不少,不过身子却不像之前一般弱不禁风,虽说不能和一般的武将
相比,但却也少了不少之前的阴沉之气。
“正拜见主公、军师。”
“无须多礼,坐下再说。”张扬大马金刀地往主位上一坐,开口道:“这么着急作甚,本将本以为你明、后日才能赶回来。”
法正笑道:“主公深夜派人相招,想必是有急事,大军有孟起将军统率,没有大碍,正便先赶着回来了。”
张扬点点头,对一旁的刘伯温道:“伯温,你且将情况与孝直说说。”
“遵命。”
刘伯温应诺一声,将昨天夜里他和张扬的推断向法正讲解了一番。
法正沉思半晌,开口道:“主公的意思是,要我去徐州一趟,说服吕布与我军结盟,共抗曹操?”
“不是共抗。”张扬摇头道:“曹操若是攻伐徐州的话,定然会让袁绍和刘表牵制我军,所以本将定然没办法支援他,所以,本将的目的是要他牵制曹
操。”
说到这里,张扬笑了一下,道:“若说吕布能击败曹操,那本将也不信,无非是希望他能败得迟一些,他拖住曹操的时间越长,我军的准备也就越充足
,你可明白?”
“这个度...”
法正有些迟疑,毕竟空口白牙的说结盟,又不能出兵,没有任何帮助的话,吕布凭什么答应?真要没有希望,吕布索性一降曹操,那张扬可没地哭去。
张扬开口道:“可和吕布明说,本将愿意支援他五千凉州骏马和两万草原战马,另外再加一千套铁甲和五千皮甲,一万柄长刀,当然,前提是他能打通
徐州和大河之间的通道,否则的话,本将也爱莫能助了。”
法正点点头,有张扬给他露的这个底,他觉得和吕布结盟没有任何的问题,毕竟徐州缺马,能得到战马吕布一定不会拒绝。
“时间呢?”
“明年开春吧,短时间内他也别想攻到大河边上,平仲也需要时间来准备,想来曹操也不会在冬季动兵,时间应该是足够的。”
“正明白了。”法正起身抱拳道:“事不宜迟,我这便启程。”
“不急,孝直刚刚回来,歇两日再走。”
“不必了。”法正断然拒绝道:“事不宜迟,如此大事不能耽搁,再者说,从南阳到这也没多远,正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