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韦见到张飞的战线不断后移,更是不敢有半分放松,生怕这来之不易的优势因为自己的大意而葬送。
毕竟看似这么短的距离,实则全是用自己将士们的性命堆积出来的。
所以,典韦手上的攻击也是越来越犀利,招招都要取了张飞性命。
但是张飞同样不遑多让,与对方厮杀了这么久,却依旧平分秋色,难分伯仲。
就在这时,在城头上始终关注战况的程普终于坐不住了。
他不愿功劳全都被张飞夺了去,否则不仅自己脸上无光,就连整个荆州将士都会在益州军面前抬不起头来。
如今见到张飞的阵线开始松动退缩,程普明白,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
要是之前出击,还要被对方指责抢功,但是现在对方快守不住了,自然就不存在这个问题。
因此,程普立刻点齐人马,选了五千精锐之师,打开城门便冲了出去。
此刻典韦还在前线与张飞厮杀,背后将士们的注意力也全都在桥头。
哪成想背后城门一开,一只如狼似虎的军队便在程普的带领下冲向后背。
荆州兵马与刘可的军队交手这么久,从南阳一直打到长江边上,早就是仇深似海,恨不得生啖其肉。
所以发起狠来竟比张飞军队的攻击力还要高,瞬间把最后面的典韦军队杀的屁滚尿流。
在最后负责警卫的是典韦部下李邹,他见程普攻势如此猛烈,赶忙上去应对。
“程普匹夫,李邹在此,休得猖狂!”
李邹奋其长柄战斧,径直冲向了程普。
他心中想,只要将程普击杀,定能解决眼前的困境。
然而李邹却高估了自己的实力,尽管他突然杀至,程普未有防备。
但是在听到风声后,程普立刻抬起铁脊蛇矛迎了上去,与对方战斧瞬间撞击在一起。
“哼!找死!”
见到偷袭自己之人,程普眉头一皱,破口而出。
李邹一击不成,就要再次劈来。
可是这一次程普早就有了准备,铁脊蛇矛向前一探,犹如毒蛇吐信。
竟然后发先至,李邹的战斧还没下落之前,一矛刺中了他的心口。
李邹脸上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但是瞬间神采寂灭,整个坠落马下而亡。
他这一死,后军的将士们更是六神无主,被杀的四散狂奔。
不过这一慌乱,反而全都涌向了吊桥。
毕竟眼前只有这一个出路可走,所以众人聚集到吊桥上,推推搡搡,挤的前面的人也只能被动的继续前行。
如此反而令堵在桥上的张飞军受到的压力越来越大。
他只能被逼的一退再退,最后终于退到了桥下。
这样一来典韦终于冲出了吊桥,大军突破阻碍,迅速向四处逃去。
然而当典韦军冲出一条生路后,再也没有了刚才死战的意志。
那些士兵内心就只剩求生的欲望,争先恐后的向外冲去。
张飞见状,不由得大喜。
因为他发现此刻敌军反而比刚才更加容易了,他只需冲上去便可以肆意斩杀。
所以便见到典韦的兵马在前面亡命逃跑,张飞与程普一路追杀。
足足追出去十几里,眼看就要到刘可的大本营了,张飞等人才终于满意的回城。
而这场战斗过后,典韦原本带出两万大军,最后得以成功返回的已经不到一万。
就连他自己因为保护手下,都被追兵所伤,身上早已被鲜血染透。
当他终于跑到大营,来到刘可面前复命时,就连刘可都吓了一跳。
刘可惊道:“恶来,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落的如此狼狈?”
典韦哭丧着脸说道:“陛下,末将该死,进攻江陵不利,反而中了张飞的埋伏。
不仅没能拿下江陵,反而使大军死伤惨重,要不是陛下洪福保佑,恐怕就没有性命回来面见陛下了!”
听到典韦的诉说,刘可心中也逐渐凝重起来。
他虽然一开始就没有指望单凭一个典韦就能拿下孙权、刘备重兵把守的江陵城。
但是对方败的如此狼狈,如此彻底,依旧大大出乎刘可的意料。
这也使得刘可瞬间紧皱眉头,开始思考接下来的应对措施。
这时,贾诩开口道:“陛下,孙权、刘备有坚城据守,又兼周瑜、法正等一众足智多谋之辈出谋划策。
这次典韦将军大意而败,其实罪责也不能完全都在他。
为今之计,应当大军齐发,将那江陵城团团包围,连日进攻,待其士气低迷然后一战可定矣!”
听了贾诩的计策,刘可点点头道:“文和所言有理,只是朕的心中总是有些不自然,似乎是有什么事情没有考虑在呢似的。”
刘可也在想自己究竟是哪里没有考虑到,可是一时间却说不出来。
可是如今战事紧要,刘可身为三军统帅,也不能因为这虚无缥缈的心思耽误了全军上下。
因此,他终于深呼一口气,做了决定。
“传令下去,今日全军好好休整,明日朕便要亲自率军攻打江陵!
朕倒是要看看这江陵的城墙,能不能挡得住朕的百战之兵!”
下定决心后,刘可也就不再纠结,只能等什么时候刚才那个思绪再一次浮出时再做打算。
再说张飞与程普冲杀一日,大创典韦军,最后终于满意的携手回城。
回去的路上,程普发自真心的赞叹道:“翼德将军,今日的表现令老夫佩服!
能够大败典韦军,挫其锐气,全都是将军的功劳啊!”
“哈哈哈哈!哪里,哪里!程老将军你太客气了,俺老张哪敢贪功。
要不是老将军适时冲出,哪能取得如此酣畅淋漓的胜利!”
张飞说的也是实话,毕竟当时典韦再继续冲的话,凭借人数优势,自己就要坚持不住了。
幸亏程普冲出来,对方腹背受敌终于心理崩溃,阵线彻底崩坏才可以畅快的追杀。
二人互相客气几句,相视一眼,最后一起放声大笑起来。
不过,当笑声过后,程普的脸色再一次变得凝重,令张飞疑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