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统在付出三块马蹄金之后,终于在第二日离开了乐乡。
不过对于凌统来说,这些金锭的付出却是物超所值,他借此得以亲眼看到了乐乡的军情。
这样的情况,令他的心中信心大增,对于攻打乐乡有了充足的信心。
所以这三块金锭,不仅买来了价值高昂的情报,甚至算是买下整座乐乡都不为过。
等凌统返回沱水口时,立刻将副将盛暹与骆统召集而来。
不过,凌统用兵谨慎,没有直接说明进攻的意图,而是先开口询问众将的准备情况。
“盛江军、骆将军,这几日本将安排你们带兵训练,熟悉长江的水势,不知目前成果怎么样了?”
盛暹与骆统互相看了一眼,随后盛暹上前一步说道:“回禀将军,属下们这几日不敢有片刻停歇。
虽然为了避免被敌军察觉,不能将大部队全部拉出去,但是却化整为零,分批次白日黑夜全在训练。
虽不敢夸口说已经完全熟悉,但是将士们已经对此有了适应,及时遇到敌方水军,也有六成以上的胜率。”
凌统听了,脸色大喜:“好!辛苦二位将军了。既然这样,本将军心中就有底气了。
不瞒二位,这几日本将也在上下游周游了百里,甚至还进到夷道、乐乡的城内一探究竟。
对于敌军在长江沿线的防守布置已经了若指掌,所以是时候让兄弟们活动活动筋骨了!”
盛暹、骆统一听,立刻激动起来。
毕竟之前无论是在当阳、还是在枝江的战斗,都是步兵、骑兵作为主导。
他们水军在陆地上自然无法发挥出最大的实力,因此前一段时间他们担任的更多的是沿河运送物资的后勤任务。
这样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大材小用,自然心中也颇有想法。
因此在刘可派他们出动的时候,才终于重燃斗志,这几天更是夜以继日的训练,就等着立功的那一天。
所以骆统毫不避讳的说道:“将军,您说吧,我们要去进攻哪里?说实话这段日子,兄弟们早就憋坏了!”
见手下两员大将如此有信心,凌统忍不住大笑道:“哈哈哈哈!骆将军不用心急,本将可不会浪费了你们。
这次的目标早就选好了,只等你们训练完成。
现在既然如此有信心了,那么明天我们就出发,直取乐乡!”
随后凌统又进行了仔细的安排,将到时候的战斗布置和盘托出,务必要做到一切万无一失。
凌统的心中明白,这次刘可安排自己进攻乐乡,可不仅仅是夺下一座小县城这么简单。
对于他们来说,这次的攻击不仅机密,而是非常重要。
他将直接关系到枝江那边的战斗结果。
多亏荀令君看出了孙权想要划江而治的战略意图,所以只要拿下长江南岸的乐乡。
也就相当于在这道天堑防线上撕开了一道口子。
到时候便可以通过乐乡这一座桥头堡肆意的攻击对方的防线,彻底粉碎孙权的战略意图。
所以为了这一点,必须要保证自己这次的攻击万无一失。
不管是攻击之前,还是攻击的过程中,务必要非常的机密才行。
一直在拿下乐乡前,都不能惊动其他方向的敌人。
因此,凌统也做出了一个极为大胆的决定,那便是凌晨便向乐乡进发,趁着其他方向的敌人反应过来前就将其拿下。
盛暹、骆统得到命令后,立刻下去准备。
是夜子时,天空还是一片漆黑的时候,大军便悄悄的从沱水口出发了。
夜里的长江非常的安静,本身因为最近荆州的战事,来往长江的船只便非常的少。
到了晚上更是基本没有了,所以一路行来,除了两岸偶尔传来不知名的野兽嚎叫以外,再也没有任何的响声。
这只水军也全都接到了长官最严厉的命令,在行进过程中,任何人不得发出一丝声响。
所以此刻也只有船只划破水面时产生的哗啦声,不过对于江水拍击岸边的声音来说,非常的微乎其微,全都被其掩盖下去。
因此这只军队就如同一队幽灵船似的,悄悄的在水面上前行。
一直到了凌晨,天边已经开始蒙蒙亮了,但是水面上依旧飘浮着一层薄雾,反而令船队更加的隐秘了。
就在这时,领航员终于发现,在薄雾之中,南侧的岸边上浮现出一座庞然大物。
这自然就是乐乡的城墙了。
他赶紧跑下去向凌统汇报,凌统得到消息后,立刻下达命令,按照昨日的安排进行。
于是,原本的船队立刻分开,向着不同的方向行去。
其中一队由凌统带领,继续从水面上向着乐乡而去。
另一只队伍则由盛暹、骆统两位将领带领,缓缓的向南岸靠去。
他们的任务是要在乐乡上游登陆,然后经陆路赶往乐乡。
虽说弃船步战,有些浪费了水军的优势,但是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毕竟凌统上一次的乐乡之行,不仅探查了水上的防守力量,顺便也看了陆上的防守。
乐乡的北门紧挨着长江渡口,凌统便是从这个方向进攻。
但是为了保证将敌军全部消灭,避免在攻击期间从南门夺路而逃。
所以特别安排盛暹、骆统登陆后,埋伏在南面陆路之上。
到时候对方受到水面方向的攻击后,必定从其他方向逃走去请求支援。
那么必将立刻陷入这只军队的包围之中,最后在神不知鬼不觉之间将乐乡守军全部消灭。
盛暹二人趁着凌晨的薄雾,终于靠岸了。
这里不似经过人工修葺的渡口,岸上非常的崎岖险恶。
但是二人不惜涉水而过,终于成功的登陆上岸。
此处距离乐乡仅有五里之远,要是敌将谨慎的话,本应在沿线设置防守的。
可是因为乐乡的守将大意轻敌,所以大军登陆的过程中,竟没有惊动任何人。
大军登陆之后,重新集结队伍,随后立刻一声不吭的向乐乡进军,没多久便看到了不远处的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