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韦忽见后路被堵,大惊失色。
之前他与程普战斗,不自觉就杀上了瘾,率领手下士兵追击。
可是总共也就带领了五千人马,不过因为程普的大军被击杀一批,再加上士气已衰。
所以虽然对方足足还有六七千人,但是典韦丝毫不惧,及时不胜,也有把握全身而退。
可是陈武手上这一万大军的加入,瞬间逆转了场上的局势。
更关键的是,陈武的兵马一部分守在两侧山上,投石射箭。
另外还有五千兵马堵住回去的唯一通道。
如果再加上重新又折返回来的程普兵马,正好在此处形成了一个全方位的包围圈。
典韦的五千士兵就被对方死死的包围在了中央,形势异常危机。
虽然典韦勇猛善战,但是他可不是傻子。
现如今的局面不仅没有取胜的可能,甚至连全身而退都成了奢望。
所以他的心思急转,毫不犹豫便要率军突围。
因此,典韦的目标瞬间转移到了堵在退路的陈武身上。
他手持双戟,大吼一声:“兄弟们,敌军虽众,但并不可怕。
随本将击退伏军,杀出一条生路!”
俗话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意思就是什么样的将军便能带出什么样的士兵。
而典韦就是一个悍不畏死的猛将,他的手下自然受到他的感染,同样不惧生死。
因此,在典韦的带领下,瞬间向背后的陈武发动了猛烈反扑。
陈武见状,赶忙紧张应对。
谁料典韦的攻势实在太猛烈了,第一波就差一点冲破了自己的防线。
好在陈武最终咬牙坚持了下来,不过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如此一来,陈武也只能调集山上剩余的士兵,从两侧向典韦发动冲锋。
典韦侧方受袭,只要暂且与陈武分开,这才给了对方喘息的余地。
与此同时,之前逃跑的程普也终于转过身来,向着典韦的后方发动袭击。
一时间典韦四面受敌,处境越发的危及。
无奈之下,典韦也只好将兵马收拢到一起,尽可能减小与敌军的接触面,降低伤亡。
但是程普与陈武则立刻趁机将典韦完全包围,这样他再也不能继续进攻了。
完成包围之后,程普与陈武站在高处,得意洋洋的对着阵中喊话。
“典韦,如今你已经被大军包围,插翅难逃了。若想活命,还不速速投降!
放心,本将军绝对保证汝及手下将士的性命!”
典韦闻言,立刻毫不客气的回骂道:“去你的!想让你典韦爷爷投降,没门!”
程普、陈武被典韦指着鼻子骂,顿时气的火冒三丈。
尤其是程普,想到自己刚才被对方追的如此狼狈。
忍不住大喝道:“哼!死到临头了还敢如此嘴硬?既然汝不自惜,那就休怪本将无情了!
传令下去,全军出击,将贼将连同党羽全部剿灭!”
虽然典韦不怕死,不过手下的士兵见到如今的境况, 还是有些惊恐的。
不过,典韦立刻打气道:“将士们,不用担心!陛下的大军就在西面,听到这边的动静必定回来救援。
再说了,之前诸葛丞相三日祷祝,为我军取得天赐庇佑,又怎么可能轻易被荆州鼠辈打败呢?
大家随本将一起出击,将对方的包围圈彻底击溃!”
典韦的一席话,瞬间又燃起了手下将士们的斗志,众人心中的担忧恐惧终于消散。
程普、陈武见到典韦的表现,忍不住互相对视,看到对方眼中的忌惮。
他俩人也不出声,而是极为默契的一起出手,向典韦发起了攻击。
典韦见自己一下子面对两员战将的攻击,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咧嘴一笑。
“哈哈,休说两人,就是来十个人又有何惧哉?”
说着,典韦挥动手上双戟,立刻迎了上去。
程普、陈武在荆州众将之中,实力也排前列。
可是面对被称作古之恶来的典韦,竟然联手都不能迅速拿下。
反倒是被典韦不要命的打法,压在了上风。
其实这也与二人此刻的心态有关。
因为程普、陈武二人自知已经将典韦兵马包围,消灭对方只是时间问题。
犯不着再继续冒险,因此在对决的时候手上不自觉的便留了三分力气。
反倒是典韦,因为再不拼命就真的要陷在这里了,所以不仅竭尽全力,甚至还超常发挥。
如此一来,单看典韦与程、陈二将的战斗,不知道的还以为典韦是进攻一方呢。
不过,这一现象也仅仅存在与他一人身上,而且仅赖于典韦的个人能力。
至于他手下的士兵,处境就不是太好了。
即使这些将士同样不惧生死,然而奈何兵力差距实在太大。
因此,也只能不断的被对方击杀,伤亡逐渐增加。
原本正杀的起劲的典韦,听到耳边传来将士们的惨叫,心绪也逐渐受到影响。
最后终于与程普、陈武分开,回身去支援其他方向。
见典韦转移,程、陈二人并不着急追赶。
他们反而回到刚才的那处山上,饶有兴致的看着典韦左支右绌,却又无力回天的窘迫。
似乎这样也能让二人刚刚被打压的心得到了慰藉。
然而就在此刻,忽然从岸边传来了一阵喊杀声,瞬间将二人惊动。
要知道,如今荆州的战船早已损失殆尽,此刻根本不可能从水上而来。
那么也就只有一个答案,便是刘可的其他路兵马终于来救援了。
二人相视一眼,陈武立刻带了几千兵马向江面赶去,试图阻止敌军与典韦汇合。
而程普则继续留在这里,指挥手下的士兵加快进度,力争在对方援军到来前将典韦彻底消灭。
这样一来,典韦军的处境越发堪危,就连他自己,受到多人围攻,身上也出现了多道伤痕。
典韦擦了一把脸上的鲜血,忍不住嘟囔道:“这些敌军是发了疯了吗?怎么此刻的攻势反而比刚才还要猛烈?”
原来,典韦厮杀的太专注了,眼中只有身前敌军,根本没注意到江边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