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虽然规定了和尚不能吃肉,大快人心,但是任由他们宣传不杀生的言论,恐怕会对军心不利。”
典韦忧心忡忡地道,能让他如此认真的事情,还真不多了。
“放心,笮融蹦哒不了几天了,若不是为了抓住他的同党,主公早就动手了。”郭嘉道。
“调查得如何了?”刘可顺势问陈到。
“我们的人已经初步接触到了笮融的同党,画好了画像。只是没人认出来……”陈到非常无语地道,
也是,在这个时候认出一个人,绝对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刘可可谓是威名远扬了,只要不自曝姓名,站在大街上,还真没几个人能够认出来。
“可是从他伪装的身份入手。”
“调查过了,此人乃是扬州人士,早前定居荆州,现在回来做生意。”
听到生意二字,刘可就知道此人有问题了。很多商人,都在做间谍的勾当,刘可也是这么干的。
“画像拿来我看看。”
等到陈到将画像摊开,刘可就感觉到了熟悉。
“此人与笮融公开露面过吗?”
“没有,他很谨慎,从来不出现在公共场合。”
“如果我没有认错,此人乃是王朗,王景兴。”
虽然王朗做了伪装,但是刘可能够辨认出来。毕竟王朗是当代名士,曾经任职会稽太守。
后来王朗不尊扬州牧,也就是刘可的命令,被刘可收拾了一顿,就逃离了会稽。
“哼,曹孟德不安好心啊!”郭嘉寒声道。
王朗离开会稽后,被曹操征召,去朝为官了,现在出现在这里和笮融勾结,里面一定藏着不为人知的阴谋。
“主公,可以逮捕笮融归案了。”
光是一个私通曹操的罪名,就可以将笮融斩首示众。
“如今笮融身边就有五千信众,隐藏在各地的信徒,恐怕不下万人,贸然动手,不妥。”贾诩道。
“文和有什么办法?”刘可问计道。
“主公,可邀请笮融前往东阳城,再秘密逮捕。”贾诩道。
“他的信徒怎么办?一旦他们得知消息,一定会疯狂。”郭嘉道。
这是一个令人头疼的问题。
“让笮融带着信徒前往东阳城不就行了?”贾诩道。
“那还不如直接在寿春动手呢。”郭嘉道。
二人就此事争执不下。
“暂时不要对笮融动手。”刘可道。
“为何?”
“一个笮融根本没有多少能耐,派人盯着就是了。一旦笮融出了问题,王朗的布置恐怕就会生效了,他巴不得扬州官府对笮融出手呢。”刘可道。
笮融进了监狱,王朗就能通过后手,号召他的信徒反抗官府。
冲突会愈演愈烈,背离刘可的初衷。
“现在笮融风光无限,没有犯什么错,这可不行。”刘可道。
郭嘉瞬间就明白了,这是要先把笮融搞臭!
抓一个声名远扬的人,百姓会鸣不平。如果换成一个臭名昭著的恶徒,百姓只会拍手叫好。
“这样吧,做两手准备,其一,派人打入信徒内部,其二,蛊惑笮融犯错。”
笮融本就有多个坏习惯,随便搞搞也就臭了。
一次,笮融路过风华楼,里面的姑娘突然特别地热情。
“原来是笮融大师,我们风华楼需要沾沾您的金光之气,进来坐坐呗。”老鸨连忙出来拉人。
笮融很想拒绝,可是想到自己肉都不能吃了,让别人吃总行吧?
“今儿爷要好好疼爱你们!”
一夜无话,等到第二天笮融出来,门口站着一大群人,都是来看戏的。
“笮融大师也来风华楼,真是稀罕啊!”
“笮融大师夜御十女,厉害!”
到了扬州时报记者笔下,就变成了:震惊!某个得道高僧募捐得十万金巨款,第二天双腿颤抖从风华楼出来。
善款还可以这样用,高僧照顾失足妇女……
笮融大恨,但是说的都是事实,众目睽睽,他怎么反驳?
“晦气!”
次日,有一名捐款的老板前来讨账。
“笮融大师,我生意经营不善,之前的善款能不能还我?”
吃到肚子里的,笮融怎么可能吐出来,连忙拒绝了。
“善款已经用掉了。”
“用在了风华楼?”
笮融大怒,为了息事宁人,将三千金交回。
“艹,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又平静地过了一天,有一名商人请笮融去做法事,出价一千金。
笮融高高兴兴地去了。
不久这名商人就宣布破产了。
震惊!高僧的法事竟然会带来霉运!
笮融突然感觉到,这一千金,怎么变得烫手了。
大家求神拜佛是为了什么?
不仅仅是心安,还有就是发财。
现在所有人都认为,笮融把人搞破产了,有理说不清啊。
在神秘力量的推动下,笮融的名声越来越臭。
然而,这还是不够。
于是,一名风水大师出现了,说东阳城外,有两座山,特别像牛角,因此称为牛角山。
牛角山风水好,如果能够建造一座寺庙,香火一定旺盛。
笮融也想改改霉运,于是,派人前往东阳城打听。
结果被守军逮住了,死活不肯放人。
罪名是:这些人在铁牛城下鬼鬼祟祟,打探军事机密。
天底下所有倒霉的事情,都让笮融遇到了。
“晦气!”
“你的属下被抓了,不救会有损威望。”王朗道。
“老子当然知道,可是要亲自去东阳城一趟,还是有点怕的。”笮融心虚地道。
“你知道怕就好,老夫还担心你在东阳城为所欲为。”王朗道。
“哼,我再傻,也不会直接跟东阳侯对着干。”笮融发自内心地道。
东阳侯横扫八荒,笮融自认为有些能耐,但是也不敢与这样的大人物作对。
王朗也是奉行潜移默化的规则,比如说宣扬“大慈大悲”、“不杀生”等,能够从侧面打击刘可的威望。
“这次去东阳城,不仅要救出你的门徒,还要多结交权贵。”
“哪里这么容易?!这些人,一个个眼睛都长在天上。”笮融没好气地道。
“这点小时都做不到,你还做什么佛教领袖?”王朗不屑道。
“哼,不用你管。”
笮融不知道的是,他每一步的行动,都落入了刘可布置的陷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