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的尴尬,可能都源于时间上的阴差阳错。
若是薛练早一步到来,对病毒人抓个正着,现在怎么说都有理,搜查令也就起到作用了。
可现在一个病毒人也没有了。
不过就这么算了嘛?
薛练显然也不愿意善罢甘休,毕竟在民调局做事儿,也没有几个胆小怕事的。
所以薛练犹疑了片刻,当即便道:“夏先生,以病毒人之名,可能此时搜查确实不太妥当,但是你们夏家应该有不少保镖伤亡吧。”
夏岩一愣,凝着眉头:“你什么意思?”
薛练正色道:“我的意思是说这里若有人非正常死亡,肯定是要上报调查的,你总不成想瞒天过海吧。”
夏岩看到这小子犀利,不查究一番想必是不会善罢甘休。
不过他自然不能让薛练如愿,所以当即道:“既然薛老弟也知道以病毒人之名搜查是出师无名,那么现在你们民调局的人是不是可以出去了,至于其他人死伤的事,我想有罗队长在也足够了。”
要我走?
哪儿有那么容易!
薛练理所当然地道:“很抱歉夏先生,你们今晚的伤亡都是因为病毒人而起,现在无法调查病毒人,自然调查这些伤亡的人,所以我们民调局不能置身事外!”
靠,还真是个硬骨头!
夏岩脸色变得有几分难看,冲罗威道:“罗队长,你可是老资历了,到底什么情况,居然轮得到一个小年轻在你面前指手画脚。”
这罗威能够做到第三中队的队长,自然也在圈里混了多年。
他已经四十上下的年纪了,比起薛练来说的确是老资历。
夏岩跟他这么说话,显然彼此的关系还算不错,不过罗威却显得很是难为:“岩哥,这年头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胜旧人啊,别看薛老弟年轻,但人家年轻有为,而且这次民调局侦办此事,上面专门发了批令的,要专门协助调查,今晚我们出警速度慢了点儿,我还被薛老弟口头批评了几句呢。”
他说此话,并不单单是吐槽,还是为了给夏岩透露一个信息。
那就是民调局的决定,他无法做主。
他只有配合的份儿。
夏岩不是没有听过民调局,但没想到这个隶属于警局的分支机构,居然有这么的能量。
正面无法让这些人退却,他只能做一些决定了。
不过这些决定总是要请示一下上头。
所以他打算打给自己的老板询问一下。
可就在这时,夏欣来了。
一批保镖跟在她的后面冒雨而来,她背着手,身后有人撑伞。
所以雨滴半点也淋不到她的身上。
夏欣虽然不是自己的直系老板,但这个时候能够到来,还是令夏岩松了口气的,毕竟她是夏君海的千金。
在这种事上,她无论说什么,都可以当做是夏君海的意思了。
因此夏岩立即迎了上去,将这里的事情讲明:“小姐,我已经多方给他们讲述了我们山庄的立场,但这位叫做薛练的年轻人非要坚持搜查。”
夏欣目光直接落在了薛练的身上。
薛练不管在新闻,还是在各种节目上早就见过夏欣了,可是在帝都工作这么久,真的跟夏欣这么直面而立,却是第一次。
毕竟夏欣的身份可不单单是夏家千金。
更是在国内炙手可热的新星,无数男人的梦中情人。
这样一个高高在上,远离现实生活中的人,突然就来到了眼前,实在是令人有点措手不及。
以至于薛练和夏欣四目相碰的时候,明显的有点尴尬,竟忍不住错开了目光。
所幸夏欣直接开了口气,缓解了稍稍有些沉闷的局面:“帝都不知道何时也轮到民调局耀武扬威了,薛练是吧,今晚必须要调查金鼎山庄吗?”
这语气令薛练心中不由生出了一股傲气。
心道你是大明星也就罢了,怎么说话颐指气使,高高在上的。
我们民调局就那么不入你的法眼嘛。
他义正言辞道:“没错,必须调查!”
夏欣冷冷地盯了他一眼,随即道:“行,先让我打个电话,只要这个人同意,我不介意你们搜查!”
她话一落音,罗威就凑在薛练耳畔低声道:“老弟,我可是跟你说过了,夏家的关系网那是相当可怕,等会儿自讨苦吃可别怪我事先没提醒过。”
与此同时!
帝都紫金山落日峰正对的沉鱼峰亮起一道明灯。
在夜雨里格外的明亮。
帝都的紫金山十分有名,这座山脉可说是环绕半个帝都,格局相当庞大,宛若一条巨龙一般守护者帝都的安宁。
因为整座山脉可开发的地方实在是太多,所以不少都化为了著名的旅游景点,有的还是野生动物保护区。
不过毕竟是山脉太大,全部划入景点也是不可能的。
有些不适合开发,而有些适合免费开放。
据说落日峰就是适合开放免费的地方,所以那个地方所有人都可以免费上下,但也有传闻说是卓家买下了那座山头,所以官方才没有开发。
另外一个就是沉鱼峰。
这沉鱼峰跟落日不同,这里没人买,也没人造,这里就是一座荒峰。
因此这里没被开发的原因也是因为没有价值。
山势偏僻而孤绝。
周围更是没有任何村落,只矗立着这么一座孤零零的山峰。
别说晚上了,平日里就算白天这里也人迹罕至。
可是在这个风雨飘摇的深夜,山顶上却有一盏明灯闪亮,怎不让人感到错愕呢。
是什么人上了这峰。
又是什么人打开了这灯!
也许所有人都不知道,但是木婉儿知道,她遵照之前的当局指示,一直追随夏君海的踪迹,总算在来到这紫金山的范围内开始锁定了夏君海的车。
不过夜色下她不敢走的太近。
毕竟灯光在山野之中太明显了,万一被发觉,那就不好了。
本来木婉儿接到这个任务,还以为是上面故意把自己调离的借口呢,但是等追到这沉鱼峰附近的时候,她就意识到这件事只怕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