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师是顶级的，也不影响两个人聊天，距离两个人的饭桌又二十多米的距离，做菜时的烟也不会飘到两个人这边。
实际上，主菜就一样，烤全羊。
但是配料足足有近五十种。
寒爷也是怕怠慢了秦阳，特意还讲了一下这道菜。
“秦兄，你别看这只是一只小小的烤全羊，但你知道这个羊吧？这可是专门在草原上饲养的，不满周岁小乳羊，喝的都是纯天然的山泉水，吃的食物只有沙葱，生长在海拔两千米以上的沙葱……”
“这烤乳羊，从工序，火候，到佐料，都是格外的讲究。”
秦阳道：“就是小了点，这一只，都不够我一个人吃的。”
寒爷一愣，随后笑着，“秦兄胃口好，那就尽管多吃一些，我是人老体弱，平时也不吃这些大鱼大肉，今天我喝酒就好，喝酒就好，哈哈。”
全羊还有段时间，两个人吃着一些精美的小菜，喝着酒，聊着天。
旁边还有一股茶。
“秦兄，这茶你可能没喝过，冰茶。”
“冰红茶我喝过，什么牌子的都喝过。”秦阳嘿然一笑。
寒爷乐呵呵道：“这可是专门的寒雨茶壶，老壶了，里面装了今年春季最嫩的茶叶尖尖，你看上面，盖了一层冰块，咱们现在就边吃边等就好，等冰块化了，茶叶也就泡好了，一口冰茶喝下去，那种感觉……啧啧，唯一不好的，就是要等，也看时节，长则数个小时，短则半个多钟头。”
这老爷也是会享受，为了一口茶，等那么久。
说真的，秦阳确实没这样喝过茶，以前喝茶，冲泡好了直接喝，哪有用冰盖着茶叶，等冰化了再喝的？
修真界也有人讲究口腹之欲，但秦阳却不讲究，在修真界也没有功夫去讲究。
吃吃喝喝的聊了不少，也看出这老头这辈子，似乎也没什么玩了，开始玩一些普通人根本都接触不到的东西。
吃的喝的聊完，寒爷问道：“还有几天时间，跟倭国那边的比武，秦兄你打算怎么处理？”
“直接打呗，收拾一顿就完了，要不你替我出战？反正你现在也是开元。”
寒爷连连摆手，“我可不行，我可不行，那个上泉一刀我知道，前些年，年纪轻轻就迈入开元，是倭国公认的剑圣，也是舔皇御赐的大武士，不是我胆怯，而是真的不一定打得过。”
老头年岁真的不小了，之前一直没有突破开元，气血也一直在缓缓地衰败，根基弱了许多，现在凭借秦阳的帮助，有丹药，也有功法，但时日尚短，对上‘年轻气盛’的上泉一刀，结局肯定是败多胜少。
说完话，寒爷表情忽然一沉，低声，冷语，“秦兄，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杀了上泉一刀。”
“嗯？”秦阳挑眉，“你们有仇？”
寒爷冷哼一声，“你可知暮雪是怎么受伤的吗？”
闻言，秦阳哑然，“你别告诉我，是上泉一刀伤的她？太巧了吧？”
“当然不是上泉一刀，而是倭国高层，这次暮雪的任务就是去倭国，具体情报细节我也不知道，但肯定跟倭国高层有关，去的人有一个小队，那边还有人接应，可是回来的，只有暮雪一人，还身受重伤，若不是你出手，暮雪也就交代了。”
寒爷老拳捏了捏，身上那股锐劲气息骤然而出，杀气浓浓，“之前我们寒家就跟诡刺不对付，这个仇，我跟小鬼子结下了，回头我找找关系，寻出几个倭国的奸细，弄死了出出气再说。”
秦阳抿了口酒，浑厚入喉，也没说什么，但眼神中那缓缓沉下的光芒，说明秦阳心里也有了一点寒意。
……
酒过三巡。
全羊上桌，冰茶开盖。
口舌之欲是真的不错，秦阳都不得不说，这个味道一般人可尝不到，尤其是这冰茶，入嗓滑动进胃，一口浊气随之吐出。
药膳之外还有这种手艺，真的不容易啊，难怪是国宾级别的宴席。
这老头真是……可以给自己当个管家，没事研究研究吃吃喝喝的问题。
“老寒。”秦阳道。
“嗯？”寒爷放下茶杯，看着秦阳。
“你也没事做了，要不跟我去御龙山，每天研究一些吃吃喝喝的东西，我那边可是灵地，对你修炼也有帮助，而且草药和动物也都含有灵气，吃起来比这东西有营养多了。”
寒爷眨了眨老眼，一时没明白秦阳这话的意思，邀请自己去……做客？
“没问题啊，有空我就去玩，哈哈。”寒爷飒然一笑。
“我的意思是，你到我那边去当个老管家。”秦阳道。
“咳……”寒爷一口吐沫差点呛死，他万万没想到秦阳居然是这个意思，有这个想法就不谈了，居然还说出来。
寒爷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自己吊炸天了一辈子，老了老了，被人邀请去当管家，还是老管家。
寒爷失笑，“秦兄真会开玩笑。”
“呵。”秦阳也知道寒爷不可能答应，这个世界的人，都很矫情的，当惯了上位者，让他们放下身段做下人，估计宁愿去死。
……
“哈哈……这味道好香啊。”
这时，一道黑影窜了过来。
寒爷一愣，秦阳含笑看着来人。
段友安！
段友安进院后，丝毫不客气，伸手就去抓桌上热腾腾的羊腿，速度之快，寒爷一晃眼，眼神居然没跟上。
寒爷心头猛地一突，这家伙什么人？
啪！
秦阳伸手一档，甩手一阵劲风，将段友安的手给避退。
段友安眼前一亮，再次伸手去抓。
秦阳冷笑一声，也不管他了，伸腿照着他的要害就踢了过去。
段友安怪叫一声，爆退了数步，“秦老弟，你可不厚道，为了一个羊腿，至于吗？你别看我年龄大，但这东西还有用，踢坏了，可没法传宗接代的。”
“你们段家没几个好东西，我不喜欢，所以这个羊腿扔了也不给你。”秦阳摇头道。
段友安哑然，“这可不对啊，我们段家好像没招惹你吧？”
“段香怡这个娘们出卖我，又忽悠我，你是她长辈，估计也跟她差不多，上梁不正下梁歪。我这个人向来很公道，谁惹我，我就弄他。我要是烦谁，连带着他家人一起烦。”
“你这可是一杆子打翻一船人，我都好久没见过那个浑丫头了。”段友安道。
“我就这个性格，也没那么多闲工夫去甄别谁好谁坏，废那劲干嘛？段香怡让我不爽了，我以后就让你们段家都不爽，很公道对吧？”
段友安失笑摇头，“确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