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边关之外赶回来的马车渐渐的驶进了京城的大街,最后慢慢的停在了翰林院的门口。
院主和夏侯两个人缓缓地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你要不要和我进去坐坐?”院主转身朝着夏侯这么问了一句。
夏侯并没有拒绝,而是跟在院主的身后缓缓走进了翰林院。
一走进来,院主就感觉到翰林院里的氛围有点不对,随手抓过来一个刚刚下学的学生过来,问道:“院里的人都去哪里了?”
那个学生看见是院主再朝自己问话,顿时有些战战兢兢的,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但是好歹说的内容比较清楚。
原来是许若最近心情似乎不是很好,老是无缘无故地找一些学生的麻烦。
知道这个消息之后,院主便把那名学生放开了,然后和夏侯一起朝着那间许若的院子走了过去,他们都清楚许若的为人,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他才会这样的。
走进院子,刚好碰见许若要出门。
许若见到自己的两个师父此可都站在自己眼前,尤其是夏侯也在,顿时,许若的眼圈就红了起来。
“师父你没事实在是太好了。”许若看着夏侯说了这么一句。
“说吧,倒是发生什么事情了。”院主这个时候一脸严肃地朝着许若问了一句。
许若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既然最了解自己的两位师父都回来了,那么一定有些事情掩藏不住了,所以他直接转身,带着自己的两位师父走进了屋子里。
一走进屋子,夏侯和院主就闻到了一股很重的药草味道。
两个似乎有些不习惯的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然后他们就看见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朱家大小姐。
许若的眼神温柔地看着她,说道:“她刚刚才睡着。”
“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次问话的是夏侯了。
“我娘子她快不行了。”许若的声音逐渐压低,低着头缓缓地说了这么一句。
夏侯和院主的脸色顿时就变了,他们没有想到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们看着自己这个弟子的背影,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床上刚刚睡着的朱家大小姐似乎是感觉到有什么人进来了,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夏侯将军,院主大人,原谅妾身如今不能动身,就不给二位大人行礼了。”躺在床上的朱家大小姐脸上带着笑意朝两人说了这么一句。
许若发现自己的娘子醒了过来,赶紧上前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夏侯和院主朝着彼此看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既然如此的话,那你就好好休养吧,我们暂时还有事情要办,回头再来看你。”院主看着朱家大小姐说了这句话之后,便和夏侯一起走出了这件屋子。
“你的预感可真是正确啊。”走出院子,并肩走到翰林院的小道上,院主无奈地对着走在自己身边的夏侯说了这么一句。
“要是可以的话,我倒是希望我的预感不会准到这种程度。”夏侯苦笑了一声。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他紧跟着问了院主一句。
“事到如今没有办法了,有些计划不得不提前了,你现在也看到小若的精神状态了,这个时候的他是最脆弱的时候,那些人只要在这个时候插进来一脚,咱们之前的计划就要全部泡汤了。”
院主叹了口气,随后说了这么一句。
“可是这样的话,我们是不是有点太残忍了?”听完院主的话之后,夏侯有些犹豫的说出了这句话。
“那也没有办法,为了我们多年前的那个计划,我们就算是牺牲一点有算得了什么呢,你想想看,这件事要是成功了会是如何的?那可是可以换来这座江山上百年的太平啊。”院主也明白夏侯的意思,但是在大义和个人情感之间还是要做出一个选择的。
“好吧,这件事是你来和小若说还是我去说?”夏侯也知道现在这个计划就算是不去施行的话也不行了,毕竟情势所迫。
“这件事既不是你去说,也不是我去说。”院主抬起头,朝着翰林院最深处望了过去,“是他老人家想要亲自和小若说清楚,或许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他去和小若,小若不会做出什么太过激的事情了。”
夏侯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朱瑾和叶姐在半路上就分开了,她慢慢地朝着朱家大院走过去,一边走着,一边还在心里想着,是不是要给在关外的夏侯写上一封信,把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大致的和他说一遍。
虽然不担心去对付谈台会引来夏侯的不高兴,但是提不提前把这件事告诉夏侯就又是另外一件事了。
等到朱瑾回到院子里之后,就发现朱棋已经在自己的屋子里外边等着了。
“小瑾,还记得那天昨天晚上我和你说的话吗?”见到朱瑾回来了,朱棋直接就是这么朝着她问了一句。
朱瑾自然知道朱棋说道那件事是什么事,只是她以为朱棋还要很长时间去准备这件事,所以这个时候才会感到疑惑。
心里这么想着,朱瑾还是对着朱棋点了点头。
“我这边都准备好了,你可以随时和我过来了,你现在有时间吗,要是有的话,现在就可以跟我过去。”
朱棋看着朱瑾,很是直接地问了一句。
朱瑾虽然心里还有要做的事情,但是也不急着,而看看朱棋这边,反倒是很急的样子,所以朱瑾便对着朱棋点了点头,然后跟在朱棋的身后缓缓地朝着朱家大院的祠堂走了过去。
朱家的祠堂在朱家大院的最后面,那里面朱瑾到现在都还没有进去过,今天是她第一天迈步走进这座祠堂。
不知道为什么,刚走进这个祠堂,朱瑾就感到了一阵很温暖的感觉。
而朱棋则是走到了祠堂那些林立的灵牌面前,指了指位置比较高的一快灵牌对着朱瑾说道:“那块就是当初离家出走的那位先人的灵牌,虽然家族中的人不知道他后来去了什么地方,但是还是把他的灵牌立在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