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心里庆幸自己这主意想的太好了,说是在宋家便能借着自己以前对宋家的作为彻底打消赵富贵的疑心,而且他一时半会儿也不敢轻易动手,那在他动手之前,郑氏便可以保证自己是安全的。
这样一来,自己逃跑便又多了些希望,只要赵富贵一放松警惕,她便要寻了机会逃了出去。
若是能救了表哥,两人再偷偷回到赵府,带上这些年攒的银两,逃到一个谁都不认识的地方,好好过日子。
若是救不了表哥,郑氏也认了,总不能两人一起死,总要有一个活下来的。
郑氏只是担心,自己藏在房中的那些银子会不会已经被赵富贵搜刮走了,若是如此,她还得冒险去库房中偷些东西带出去。
可是这样一来便拖延了时间,郑氏不想如此,自己这些年也攒了不少银子,若是不出意外,这些银子也够她在一个新地方生活的很不错了。
眼下只盼着那些银子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
而且她很确定一时半会儿赵富贵不会有什么动作,毕竟宋采蓝虽走了,可房子还是有杨大头住着,何况现在还有魏佳在,赵富贵想在魏佳眼皮子底下进入宋家拿走什么东西,这本身就不大可能。
不过这么一来,倒是给了她更多时间逃走,郑氏自然乐的陪他演下去。
“东西既然是你藏得,也就只有你最清楚放在哪里,这样,我给你个机会,你自己去将东西取出来,我派人在外面接应。”
郑氏一愣,自己可不是这么打算的啊!
若是这样,自己哪还有机会逃走,到时候还是一样被看的死死的,哪里也去不了。
郑氏心急如焚,脑瓜子飞速转着,在想别的主意。
赵富贵看她这模样,冷笑一声,说道:“我劝你还是不要打别的主意,老老实实把东西找出来交到我手上,指不定我心情好还能饶了你一命。
当然,若是你嫌身上的窟窿不够多,尽管折腾一些幺蛾子,到时候我拿不到东西,你也就想想还有什么遗言想说。
若是因你不小心,叫宋家人得了这笔财,到时候可不是要了你的命那么简单了,加上你给我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你的下场我已经替你想好了,到时候可别哭着喊着说我无情。”
郑氏知道赵富贵这话不假,他的手段自己也是见过的,故而郑氏不会蠢到这时候刺激他。
再者自己现在身上这么多伤,若是不赶紧止血,怕是挨不到逃跑的时候了。
“老爷说的什么话,我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只要老爷让我去,妾身自然要去,只是妾身这身子现在这个样子,真的有心无力……”
赵富贵冷笑,“少给我装蒜,你身上这点伤根本没你想得那么重,流这点儿血死不了,倒是可是让你清醒清醒,敢做这样的事情,你多少也得付出点代价,等到了地方自然有人给你止血,这会儿你还是等着吧!”
赵富贵说罢,扔了刀子往椅子上一躺,斜着眼睛看了郑氏一眼,又闭上了。
郑氏确认他闭上了眼睛,扭头往车门的方向看了看。
透过车帘,郑氏能看见外面驾车的自家伙计。
那瞬间,她忍住了想往下跳然后趁机逃跑的念头,毕竟人是跑不过车的。
再者,被抓了回来还不知赵富贵要如何折磨她,郑氏还是老实呆在原地。
只是腿上的伤口还在不停流血,郑氏如何受过这样的罪,早就痛的双唇泛白,但双手被绑,只能不停拽着裙子堵住伤口流出的血。
赵富贵倒是悠然自得,仿佛全然忘了郑氏的存在。
车还在颠簸着前进,郑氏原本胆战心惊的,许是白日经历了太过变故,这会儿也困了,竟靠在车内睡着了。
伤口确实不是很严重,已经结了痂不再流血。
赵富贵中间睁了几次眼,确认郑氏老实呆着,便没说什么,心道这回那些东西算是跑不掉了。
魏佳那里,自打郑氏和她表哥被带走,便觉得解放了。
本来在屋顶吹了大半日的冷风便有些无聊,这会儿算是能回去喝上口酒,解解乏。
郑氏此番必是凶多吉少,鲜有男人亲眼见到抓奸现场还能咽下这口气,且不说是赵富贵了。
故而魏佳此计算是大功告成,再待两日,若是没什么纰漏,他也跟杨大头兄妹该告辞了。
宋采蓝原本没说让他急着过去,只是他任务在身,独自放叶朗一人在宋采蓝身边始终不放心,还是自己过去更为妥当。
况且京城的铺子刚开张,总是需要人手帮忙,魏佳便想着早些日子过去便能替宋采蓝早些分担。
和杨大头在回家的路上碰上了,两人眼神接触,索性加快脚步进了家门。
“魏大哥,你那里情况如何?”杨大头迫不及待地问出来。
魏佳点点头,“放心吧,一切都是按计划进行的,只是你不在场,那赵富贵险些没将寺庙拆了,你知道郑氏跟她那表哥正密谋什么吗?”
杨大头不解,“不是两人幽会吗,怎么还有密谋一说?”
魏佳笑道,“幽会确实也不假,只是没想到还有别的目的,这目的还不是别的,正是跟赵富贵有关。”
杨大头赶紧追问,“跟赵富贵有关,莫不是两人说赵富贵的闲话了?”
魏佳摇头,“这倒算轻的,那二人偷情便罢了,还谋划着用慢性毒药将赵富贵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掉,然后再放出消息说是他在外面拈花惹草染上的不知名的怪病,最后不治身亡,这两人好占了他的财产,双宿双栖。”
“什么?这郑氏竟有这么大的胆子?”
魏佳冷笑,“这主意可不是她出的,量她一个妇道人家也想不到这么远,你道是谁?”
杨大头一愣,接着便反应过来,似乎还有些难以置信,“郑氏那表哥?”
魏佳不知可否,“想不到吧,这人野心不小呢,怪道郑氏都嫁人这么久了还三天两头往赵府跑,原是心里惦记这个,真是人不可貌相。”
“可不是嘛,这人我见过几次,看起来文弱书生的模样,没想到竟然还有这般心思,人不可貌相这话真是说的这种人。后来呢?赵富贵将郑氏二人如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