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知道了什么,说不准就多了一嘴将自己卖了也未可知。
叶朗虽笨,可魏佳却时常告诫他少说话多做事准没错。
说得多了,就是头牛也能开窍了。
“也没说什么,只是见这家中就我和魏佳两个成年男子,他又常年独处惯了,怕他不习惯,所以说帮衬帮衬,也没别的。”
宋采蓝笑道,“你倒也是好心,怎么以前不知道你是这样的热心肠,见你以前不大跟他说话,我还以为你不大喜欢单方呢,看来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姑娘哪里的话,我怎么会不喜欢他呢,再怎么说,他可是帮过主子大忙的人。只是我们见面的机会也少,统共也说不上几句话,现在见面的机会多了,可不就逮着机会多说两句嘛!”
说罢还瞟了宋采蓝两眼,生怕自己这蹩脚演技让她发现什么。
宋采蓝虽知他这不过是个说辞,倒也不想拆穿,只陪着他装糊涂。
“原是这样,那以后你们相处的日子长久了,正好培养感情。”
感情?谁跟他培养哪门子感情?
面上却不能这么想,“姑娘说的可不是么,我正是这么想的!”
宋采蓝懒得跟他贫,手上东西不少,说话这半天也忘了放地上,胳膊酸涨酸胀的。
叶朗这才觉察,忙接过来,“姑娘怎么自己出来了,也不带个人一起帮着拿东西?”
“她们都有各自的事情忙着,我也没什么事儿,厨房里什么菜都没有,这不就上街上采买采买。”
叶朗一想,道,“老石的庄子上有不少蔬果,姑娘不必另外再买了。晚些时候咱们去见他的时候顺便从他那里带些回来便可。”
“你怎么知道我晚些时候要去找他,我方才说这话的时候你好像在跟单方说话,没听见吧?”
叶朗一愣,这话是老石走之前跟他说的,他当时确实在跟单方说话,没注意宋采蓝说了什么。
“哦!没有,我俩当时也没说什么,姑娘说的大声,我都听见了。”
宋采蓝不欲拆穿他和老石的关系,道,“那走吧,咱们这就先回去,等我收拾一下,便去见老石。”
叶朗如蒙大赦,赶紧带路前面走着。
宋采蓝在后面做了个鬼脸,低声笑着。
到了庄子上,老石老远听见动静,已经在候着了。
“姑娘快请屋里坐!”
“老石,我打算明日便开始张罗铺子的事情,老家运过来的东西明日便能到了,铺子里你都收拾的差不多,我想着东西就直接运进铺子里,到时候直接摆上,张罗张罗这几日便可开张。”
老石略有些惊讶,原以为她怎么也要歇上几日,“姑娘怎么这么着急,家里人不是刚到京城,怎么不多歇几日再动身?”
宋采蓝摆手,“原本我也打算迟些再张罗,只是苏掌柜将那宅子前后里外收拾的根本不用收拾,我们只需将各自屋里添置添置便罢了,实在也没什么事做。况且铺子一日不开张便要多一日的亏损,索性我们就一下子忙完了,其余的日后再说。”
“家里人也都是这个想法?”
宋采蓝不是一意孤行地人,做这个决定必是家里人都同意了。
果然见她点头,“家里长辈也都是这个意思,说早晚都要开张,早一些便能早些适应。”
老石若有所思,“既然如此,老石明日一早便张罗起来,到时候去铺子里给姑娘帮忙!”
宋采蓝笑道,“采蓝正是这个意思,到时候送来的东西不少,还得指着老石多找几个伙计,光靠咱们是肯定不够的。”
“这姑娘放心,老石办事,绝对靠得住!”
老石办事,宋采蓝自然不担心,她来之前,铺子里外都是老石料理的,事情交给他最是保险。
叶朗见两人聊的差不多少,便插话进来。
“老石啊,庄子上还有什么应季的蔬菜,快给姑娘拿上些,刚到京城家中还未来得及采买粮食。”
老石看了他一眼,笑意颇深,“就是你不说,若是姑娘今日不能来,我也打算给姑娘送过去呢!庄子上这段时间收成不错,一应蔬果都不少,除去卖出去的,田地里还余下不少,我已经命人各自都打包了一些,咱们别的不敢保证,但是至少能保证姑娘不必上街买去!”
宋采蓝本来还嫌叶朗这话说的太没臊,哪有上来死乞白赖什么话不说就直接跟人要吃的。
正不好意思说他呢,老石便解了围。
宋采蓝一脸感激的看着老石,还不忘数落叶朗两句,说都是自己平时说话太随便,让叶朗也跟着有些没大没小。
确实,叶朗怎么说也是秦睿放在她身边帮忙的,想来她说两句也没什么打紧,反正不过随口说两句。
宋采蓝没什么感觉,叶朗心里却有些小庆幸。
以前姑娘从来不说他一句,虽有礼,却少了感情。
若是一开始,叶朗倒也没什么讲究的,只是后来将她认作了自己将来的女主子,再这般客气,就总觉得生疏。
可是他一个大男人又不好在这些事情上多嘴多舌,便想就这么罢了。
今日听宋采蓝这语气,倒是亲密了起来,心里不免有些感动。
不过说来也好笑,堂堂五尺男儿竟在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上想这有的没的,说出来实在丢人,所以连魏佳也是不知的。
“天色不早了,我这就回去了,东西就谢谢老石了,明日一早我在铺子等您。”
老石起身将二人送了出去,之后又命车辆跟在后面将蔬果送去宋家。
“你跟老石很熟?他以前似乎也是在秦睿身边当差的?”宋采蓝坐在车里,语气平平地问道。
叶朗眼珠子转了转,“是有些关系,倒也不是很熟,只是以前同在一府当差,经常打个照面,寻常说两句话,姑娘怎么问起这个?”
宋采蓝依旧语气平平,“我是见你方才那般同他说话,便以为你们关系十分要好,还想问既然关系好你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叶朗吁了一口气,心道原来如此。
“主子待下人亲厚,府里主子下人们的感情也一向和睦,所以我们自然也就没那么多弯弯绕绕都当一家人对待,既是亲近之人自然不必多讲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