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太躺在床上,看着坐在床边的林扬,道:“我是方渐明身边的保姆。”
“我知道。”林扬说道。
“其实我真正的身份是他的保镖,当然,也替他干一些不干净的活,比如,杀人。”
“我知道。”林扬道。
“上次在采林场,我是要杀你的,方渐明派我去的。”
“我知道。”
红太纳闷:“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林扬拿起一个苹果削着,说道:“本来不知道,只是猜测。不过后来见到你,一切猜测就都有了结果。”
“那你知道,方渐明是谁吗?”红太问。
苹果皮一直延伸着,很长,差一点就到地面。
林扬不紧不慢,道:“本来不知道,现在你一问,就全知道了。黄牙在临死前说了一个字,看口型像张,可是有人告诉我是方,后来我仔细想了想,就
想到了答案。而且我还知道,那个叫玫瑰的姑娘是故意将张说成是方——她在引导我。”
“玫瑰?”红太道:“你知道玫瑰是谁吗?”
林扬看着她,不说话。
红太道:“玫瑰原名叫小月,是黄牙的妹妹。”
林扬一听,又乐了。
“这世界上的事,还真是有意思,兜兜转转出现在你面前的总是那些人,面孔换了,脾气换了,名字换了,可是换汤不换药。”
红太问:“你不怕?方渐明重新出现是有目的的,他在暗,你在明,他想对会你太容易了。”
“为什么怕?”
“他是回来复仇的,他要杀你。”
苹果削完了,果皮却刚刚好掉进地上的纸篓里。
林扬把刀子放下,“咔嚓”一口咬下苹果,一边咀嚼一边道:“如果他不来找我报仇,那就不是张胜然了。”
“你要先下手。”红太道:“他第一次能绑了你的女人来要挟你,就能再干一次这样的事。你会功夫,你的功夫很好,可是你身边那么多人,你保护得
过来么?”
“那你呢,你怕吗?”林扬问:“你跟他撕破了脸,那天黎明还差点不死不休,你不怕他把你灭口?毕竟你知道他太多秘密,他不会留你在世上的。”
“哼,他当然不会留我。我给他办了那么多事,随便哪一件都是死罪,只可惜我没留证据在手,不然,他肯定难逃法律制裁。”
林扬笑了:“法律这种东西,对他来说是没用的。”
红太苦笑一声:“我贱命一条,不打紧。我女儿女婿死了,只剩下一个小外孙,我死了不怕,只是可怜了孩子没有亲人。”
红太说着说道眼睛就红了,片刻,她说道:“我准备伤好以后去找他,一定要亲手宰了他,为我的女儿女婿报仇。林扬,这次不用你出手,我就帮你解
决了他。”
“不。”林扬拒绝道:“他要找的人是我。我猜,还有另外两个人。”
正说着,潘阳的电话打了进来。
林扬接起来,道:“潘大少,有何指示?”
电话那端,潘阳哭爹喊娘一般:“林扬,快来救命吧,集团要出大乱子了。”
张天年刚刚被任命为集团副总,既然方渐明就是张胜然,那么张天年下子从守门人升为副总裁,自然就是方渐明在背后做了推手。
这样看来,张家父子俩的用意就太明显了——重新夺回依航集团,也就是张氏集团。
既然有着这样的目的,那么集团不出乱子才叫怪事呢。
“说说,什么情况?”林扬问。
潘阳道:“张天年那个老家伙,才刚刚上任,就怂恿我妹把我手上的股权都收回了,还美其名曰集权管理。林扬,你是最大股东,小心那老家伙打你的
主意。”
林扬无所谓道:“只要他手段合理合法,我倒是愿意交给他。”
“你这是什么话?”潘阳道:“那是钱啊,你就白白送给张天年?”
林扬没把方渐明就是张胜然的事情说出来,不是担心潘阳一时接受不了,而是怕吓到他。
正在这时,阮洪绵突然闯了进来,焦急道:“师父,你看。”
大块头手上掐着一只白鸽,鸽子脚上绑着一封信,上面写着:“想拿回《乾坤经》,到清凉山顶。”
林扬看着字条,对电话里说道:“潘大少,我现在有点事情要处理,晚些再打给你。”
挂断电话,林扬道:“准备一下,我们去清凉山。”
阮洪绵大惊:“师父,不能去,你看不出来吗,这是个圈套。说不定那里已经埋伏好了陷阱,就等你跳进去呢。”
黑熊和李斗跟了进来,看到字条上的内容,黑熊道:“林扬,我知道《乾坤经》是白家老爷子交到你手上,让你负责保护并且要传承下去的宝贝。可是
你要想想,因为这一本经书,你已经遭遇了多少次凶险,不能再冒险了。况且,就算要保护经书,也得先保住命才行啊。”
李斗道:“是啊师父,你再考虑一下。”
林扬看看焦急万分的阮洪绵,看看一脸深情厚义的黑熊,再看看总是为自己考虑的李斗,他笑道:“有人导演了一出好戏,作为男一号,我怎么也得露
一回脸啊。”
李斗黑熊大块头都不由得愣了,什么好戏,什么男一号?
“师父啥时候拍电影当男一号了?”大块头阮洪绵挠着头,一脸疑惑。
李斗抽了他一巴掌:“你个憨货,师父那是比喻,比喻懂不懂。”
黑熊拍拍林扬的肩膀:“你说怎么干,我听你安排就是。”
清凉山在一座岛上,山不高,呈锥形,山顶是方圆不到半个足球场大小的平台,没有树,只有岩石。
陌青涯带着一群手下早早的等在这里,半个足球场大小的山顶平台上,只有陌青涯一人坐着,身后二十几个小弟全部站着,手里要么拎着砍刀,要么握
着手枪,反正没一个手里是空着的。
不过,倒有一个人双手空空,他低着头微闭双目,双手插进袖口里,即便站在山顶吹着冷风依旧能够睡得酣畅,好像身边发生或者即将发生的一切都跟
他没关系一样。
片刻工夫,另外几个手下戴着全套防毒面具穿着防护服押着九毒王来到山顶。
陌青涯老神在在坐在一个凉亭里,与九毒王之间隔着至少三十米距离,他笑道:“久仰了,九毒王先生。”
九毒王看看周围的环境,再看看这阵势,最后把目光落在陌青涯脸上,不屑道:“费这以大周折,又把我带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就是为了一本经书
?你未免也太怕死了吧。你大大方方来找我要,难道我还能不给你?”
陌青涯道:“早就听说九毒王用毒高超,手段叫人防不胜防,我这种不会武功的普通人不得不多长几个心眼啊。这清凉山很邪门,一年到头只刮东南风
,你现在所站的位置正好是下风口,你若是用嘴吹出一口毒气,一股风早就把毒吹跑了,伤不到我。我又不近你的身,不与你有任何接触,你想下毒害
我自然害不成。况且,这四周方圆百里没有人烟,就算我一刀杀了你也没人看见,多省事。”
“想得倒是周到。”九毒王冷笑一声:“我提醒你一句,想得到经书的不止你一个,就在你的人带我来之前,方渐明的人刚刚被我毒死了,说不定这会
他派了更多的人来找我。”
九毒王向着山脚下看了一眼,道:“也许,这会他已经派人悄悄摸上了山来抢经书。你们两个狗咬狗,倒是热闹。”
“哈哈哈——”陌青涯道:“你想多了。”
“什么意思?”
“你从酒店出来的时候,方渐明的人就一直跟着你,他想在半路从你身上抢经书,可是没成功,那些废物反而被你给毒死了。这一切我早就在我的预想
之中,说白了,我就是在等着他的人失手之后我的人才出现。”
陌青涯指着九毒王腿上的伤,道:“你看,你身上伤不轻,要是不赶紧医治,说不定伤口感染,你这双腿就废了。你擅长用毒,可是疗伤这种事却未必
在行,要不然还用等到现在都不包扎,让血白白的流掉吗?”
九毒王冷冷的看着他,目光里闪出一道道如刀子一般的仇意。陌青涯说得一点没错,九毒王会用毒,可是却不擅长疗伤,否则在他逃下高速路的时候就
会赶紧处理伤口,也不会等到现在。
不过他瞬间又明白了一件事,他瞪着陌青涯那张丑陋的笑脸,道:“趁我病,要我命——你够阴毒的。”
“毒这个字可不敢当,在你面前,我这点手段就是毛毛雨罢了。”陌青涯狂妄得意,阴笑连连,道:“你大半辈子生活在大山里,对外面世界的阴险狠
辣又了解多少?我这招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学着点吧。”
“学个屁。”九毒王气得不轻:“你们城里人心眼太多,早晚老天会收拾你。”
“啧啧啧,话可不能这么说。”陌青涯道:“你心眼不多吗?你心眼不多为什么处心积虑逼林扬交出《乾坤经》?还不是想得天下,称霸世界。我为什
么拿《乾坤经》想必你也知道,肯定不是为了收藏。要是为了收藏,有《金刚经》《大藏经》《四十二章经》,何必费尽心思又杀人又搞阴谋阳谋找《
乾坤经》这么费劲。所以,你我就这么点心思,就不要五十步笑百步了。”
“我可没你这么卑鄙。”九毒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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