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稳赚不赔?”潘依航道:“之前我确实是这么认为的,方渐明给我分析了国外的行情,而且以我经济专业高材生的眼光来看,这次投资的期货项
目确实应该是大赚特赚才对。可是——”
林扬端起热茶喝了一口,没接话,不过看潘依航这副表情也猜得出来,肯定不是好事。
果然,潘依航摇摇头,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赔了,一分不剩,全赔了。”
“哦——”林扬知道这不会是一个好消息,可是绝对没有想到会严重到如此程度。
“集团目前资金链出现严重缺口,还从银行贷了四个亿,这么大一笔数字,我拿什么偿还?”潘依航欲哭无泪,真是死的心都有:“能源项目在年后马
上就要投入二期和三期款项,我非但拿不出钱来,哪怕目前集团的正常运作都成问题——林扬,你说,我该怎么办?”
林扬又喝了一口茶,没说话。
潘依航接连叹气,商界里最牛逼的年轻美女总裁,向来无往不利,可是今天,却为难得到极点。她把十指插进发丝中,闭上眼摇头,叹息,抓狂,这种
无奈又无助的心情让她几乎崩溃。
这个时候,办公室里又来了一个人——潘阳。
与妹妹的沉默不同,这家伙一进门就大吵大嚷,生怕别人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难事似的。
“他妹的,这是什么狗屁期货,多少行家都瞅准了稳赚,奶奶的,就因为国外一场正变,妈蛋的黄金变成白菜价,赔得我底儿掉,分文不剩。我草他姥
姥,国外正变跟我有毛线关系,为毛让我买单!”
不用问,跟妹妹一样,他也赔光了。
林扬突然想起来,这两兄妹的投资计划貌似都是一个人策划的——方渐明。
“方渐明现在在哪儿?”林扬问。
潘依航摇头,潘阳歇斯底里大吼道:“我管他在哪,这小子就是个屁,不是号称投资专家吗?狗屁的专家,我看是坑人的专家。要不是听他的话,老子
至于成现在这样!”
潘依航瞪了一眼哥哥,道:“你自己眼光不行,怨人家干嘛。”
潘阳被噎住了。
憋了半天,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道:“老子不知道该怨谁了,不行吗!”
潘依航心情也不好,至少哥哥赔掉的只是自己的私房钱,手上没钱了可是每年还会从海阳实业分到大笔大笔的红利,足够他挥霍的。
可是她就不一样了,她赔掉的可是整个集团的全部现金流,包括从银行贷款来的四个亿。
这么大一笔钱,像一座山似的压得她喘不过,当下哪还有好气。
哥哥吼,她也吼:“要发脾气出去发,别在我眼前晃。”
“我就在这发,怎么着?也不知道你从哪找来这么个投资专家,专门坑我们兄妹。”潘阳来劲了,什么难听说什么。
他没心没肺说这么一句,可是没想到这句话却正戳中妹妹内心的伤。
方渐明是他请来的,当然,投资这种事,人家只是给你一个建议,具体拿主意的还是她这个总裁,投资失败不能怨别人。况且这种事是要受大环境影响
的,怪罪到方渐明身上不客观。
让她难受的是,她偏偏对方渐明产生了一种似有似无的微妙情感。
说是爱情,没到那种程度,最多应该是好感。可是她对他似乎又不止好感那么简单,因为方渐明偶尔的一举一动总能勾起她那段美好而悲壮有爱情。
每个女人都爱的权力,可是当一个女人爱上了不值得爱的混蛋时,她的爱情就显得太可怜了。
潘依航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特别可怜的可怜虫。
“你有完没完!”她心情差到极点,不顾一切冲着哥哥大吼:“给我安静点!”
潘阳就真的不说话了,往沙发上一坐,一根接一根的抽烟。
这两兄妹吵架是常事,两人碰到一起基本没有和平相处的时候,林扬也懒得劝架。
不过他们的话却引起了林扬的注意,方渐明是国际上出了名的投资专家,华尔街老牌操盘手都曾用“投资界鬼才”这五个字来形容他。这家伙被世界各
大媒体夸得那叫一个神,比巴菲特都牛。
按理说,这么一个神人,考虑投资项目的时候不可能分析不到世界大环境这一重要因素,为什么前几次投资都赚了,这次却赔得毛也不剩?
当然,就算是神枪手也有失手的时候,何况是投资这么复杂的事情。如果方渐明说,这是他投资生涯以来少有的失误,貌似也解释得通。
可是,林扬却真心不这么认为,这其中一定有古怪。
办公室里气氛太沉闷,也太压抑,林扬道:“别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今天大年三十,打算怎么过?”
潘阳又开始骂骂咧咧:“过他妹的,我这年是过不去了,明天我要是没来,你们记得去给我收尸,保不齐就在家吃安眠药自杀了。”
潘依航白了哥哥一眼:“有胆说没胆做,你倒自杀一个我看看!我保证给你买全世界最贵的棺材。”
“你还别激我,我死给你看。”
“幼稚!”潘依航懒得理他。
她对林扬摆摆手,道:“哪还有心思过年,我得赶紧想想办法把集团的资金缺口补上,不然没有现金流,集团立马就得瘫痪。”
林扬也不多说,这两兄妹现在正急得火上房,什么事也没有把钱再重新装回口袋里重要。
现在对他们谈什么过年潇洒快活什么的,等于对牛弹琴。
林扬起身告辞,走到门口时又回头,对潘依航道:“能源计划二期和三期的启动资金我已经准备好了,你不用操心。只管一心准备集团的运作和银行贷
款就行了。”
潘依航眼睛一亮,心里突然一阵温暖。
在最困难的时候,总有林扬的影子,总是林扬帮助她度过危机。
潘依航看着这个俊郎男人远走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一种心酸与遗憾。
“如果,我第一个遇到的是这个男人,大概人生的一切会大不同吧?”潘依航在心中说道。
出了扬航集团大楼,林扬驾车去往父母家里。今天是大年三十,按照传统,他要回到父母那去团圆。
车上满满的都是礼物,全部是几个妞孝敬未来公婆的。后备箱里已经装满,车后座上堆积如山,就连副驾驶也放了四个礼盒。
看着这些大大小小的礼品,林扬突然间真是幸福感爆棚啊。这要是给老妈老爸带回去好几个儿媳妇,老两口准笑得合不拢嘴。
到家的时候曲芸正在厨房准备年夜饭,林正清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们的宝贝猫就窝在他腿上呼呼大睡。
看到儿子回来,林正清冲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小点声,别吵到将军午睡。”
林扬一脸黑线,猫的听力系统相当发达,就算他把动作放到最轻,这货的耳朵还是动个不停,有点动静就会醒。
“爸,不至于吧,一只猫比您儿子都重要?”林扬表示不满。
林正清白了他一眼:“哼,还好意思说。人家隔壁单元王老六家的小儿子,今年刚二十二,都结婚了,过了年四月份媳妇就生娃了。你呢,比人家大好
几岁,到现在婚不结,孩子也没有,我不养猫我干什么?有能耐你现在就给我生一个孙子出来,我天天哄孙子。”
林扬哭笑不得,老爸老妈天天盼着抱孙子,都盼疯了。
曲芸从厨房里出来,拉着林扬道:“儿子,别跟你爸一般见识,过来,我有几句话跟你说。”
“您真是我的好妈妈。”林扬搂着曲芸的肩膀,屁颠屁颠的跟她进了厨房,心说,总算不用跟老爸纠结结婚生孩子的问题了。
“妈,你找我什么事,你说。”林扬从盘子里捏起一块刚炸好的肉丸子送进嘴里:“嗯,真香。”
曲芸一脸宠溺,儿子再大也是儿子,怎么宠溺都不过分。
曲芸小心翼翼问:“儿子,今天是大年三十。”
“对啊,我知道。”林扬心底突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曲芸下一句话就正中林扬所想,她问:“你,没带女朋友回来?是不是姑娘不好意思过来?没事,你跟她说,我和你爸开明着呢,好相处,叫她
不用紧张。”
刚脱离虎口,转身就进了狼窝,老爸老妈今天都怎么了,这么盼着未来儿媳妇进门?
回避肯定不是办法,林扬眼睛一转,笑嘻嘻没个正形,道:“妈,女朋友我倒是有,不过不是一个,不知道该带哪个回来见您二老。要不这样,我先跟
她们处着,看谁第一个怀上您的宝贝孙子,我就第一个带她过来,怎么样?”
以曲芸的脾气,这么没正形的玩笑话肯定说出来就是挨打。可是林扬也是没办法,挨打就挨打,谁叫她们天天逼着自己生孙子呢。
可是让林扬没想到的是,曲芸沉默了片刻,脸上先是嗔怨,接着竟然点头道:“嗯,也是个办法。”
“——”林扬真是败给了老妈的天真无邪。
这个年恐怕要在父母的逼婚中度过了。
正愁闷怎么找个理由跑开呢,林扬的电话响了。
“这简直就是救命恩人呐。”林扬心里大喜赶紧掏出电话,指着它对老妈道:“我接电话,不跟您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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