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严重?”张胜然开始害怕了:“爸,你不是在银行有人脉吗,赶紧找他们贷款啊。”
“放你娘的屁,你以为银行是你家开的想贷款就贷款?这个时候别说银行,就是四处求爷爷告奶奶的借,这么大一笔巨款,上哪借?你找谁开口?”
“那,那怎么办?”张胜然这回彻底慌了。
他以为自己跟林扬斗,赢了就是一个安氏集团,就算输了,最多输掉几个亿的资金罢了。这些钱不是小数目,也会叫他肉疼,可是对于整个张氏集团来
说,这些钱还不至于捉襟见肘。
可是张胜然万万没有想到,他在集团最困难的时候动用了那百分之四的股份,直接导致集团倒闭的可能性。
发了一通脾气,张天年反倒平静下来。事已至此,就算骂死了儿子又有什么用?
“胜然,你平日里很少到集团里来,集团的事情你了解得太少。这次的事情其实也不完全怪你,是我,最终的责任都在我。是我没有把你管教好,是我
没尽早让你接手集团里的事务。”
“爸,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我们该好好想想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挽救集团。”张胜然一下子没了主意。
原本只是想空手套白狼拿下一个安氏集团,却没想到,芝麻没捡到,西瓜也差点给丢了。
“你回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张父摆摆手把儿子赶走,出了办公室的门,张胜然脑子里有一个人影闪过,他把眼前这一切罪责都算到了那个人的头
上。
“林扬,你该死!”张胜然一拳头狠狠捶在墙壁上,“砰”的一声闷响,把正在隔壁秘书室正在办公的秘书给吓了一个哆嗦。
钻进电梯,张胜然接到一个电话:“张少,我们的对手又注入了一大笔资金,现在股价居高不下,我们要不要跟进?”
“跟,为什么不跟,钱不是问题,我现在就转给你。”
张胜然铁了心要跟林扬斗到底,无论付出什么代价,这已经与钱无关,要的就是一口气。
他迅速在手机上操作着什么,可是他户头里的那笔款项却迟迟未能划出去,就在他纳闷的时候,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少爷,对不起,你的账户已经被董事长冻结,账户里的钱您一分也不能动。”
“什么!”张胜然似乎没听清,他怔了半晌才总算明白过来电话里这句话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成了穷光蛋,他是堂堂张天年的儿子,上流圈子里最富有的二代公子哥,他账户里至少十几个亿的资金,可是他竟然一分钱也动不得!
“我要跟我爸通电话。”张胜然冲着电话里的男人怒吼:“你们太过分了,我要跟我爸通电话。”
电话里,那个男人冷冰冰道:“少爷,董事长正在召开董事会议,任何人的电话都不接。”
“我是他儿子!喂?喂喂?”话还不等说话,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显然,张天年儿子的招牌到此时也不起任何作用。
“爸,你可够狠的,一声不响就冻结我的账户,你这是要我死啊!”张胜然一拳狠狠锤在电梯内壁上,心里那股火气简直要引爆自己的节奏。
没有钱,这场仗必输无疑。
张胜然无论如何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自己与林扬的斗争正在节骨眼上,怎么可能因为缺少资金而失败?
失败无所谓,可为什么偏偏取胜的是林扬?不行,这绝对不行。
电梯缓缓下行,头顶的红色指示灯一明一暗交替变化,很快,电梯到了一楼。张胜然从电梯里走出来,脸色很不好看,整张脸上写满了“怎么办”三个
字,一副谁挡杀谁的模样。
前台的文员和正在门口执勤的保安一个个不敢出声,躲避着这尊瘟神。
张胜然钻进车里手扶方向盘,眉头却皱得越来越紧。他发动了车子却没急着走,车内“嗡嗡”的发动机的响声刺激着他的耳膜,他要钱,越多越好,可
是——钱在哪儿?
突然,张胜然眼前一亮,潘家给未婚妻的那笔数目巨大的嫁妆可还一直躺在保险柜里睡大觉。刚才在饭桌上他征求潘依航的意见要把这笔钱拿出来应急
,潘依航没应。
现在这个关键时候,管她应还是不应,先用了再说。
张胜然嘴角终于浮现一抹喜悦的笑容,车子“轰”一声突然蹿出老远,急驰而去。
潘传奇的海阳实业是一艘超级航母,可是具体能“超级”到什么程度,就连张胜然也不好说,估计业界内能给出一个准确数字的人还不存在。
潘传奇最得意的好孙女潘依航即将大婚,老爷子从小就最宠这个能说会道又天资聪慧的孙女,可想而知,他给孙女这份嫁妆一定不会是小数目,甚至可
能比张氏那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还要更值钱。
“这叫什么?这叫天无绝人之路。”张胜然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眼前似乎已经展现出一幅林扬跪地求饶的画面。
“林扬,你要跟我斗,我就让你死个明明白白。我会让你知道,跟我张胜然斗是个什么下场。”
很快,他的车子开到了瑞士银行在清岛的分理中心。
经过几道极严格的身份识别程序之后,张胜然顺利的来到了当初存放着两份协议的保险柜前。
前不久,他与潘依航同时将两份协议存放进去,其中一份是张天年给自己的那份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转让协议,不过那份已经被他伪造了一份一模一样的
,在前天拿到财务总监面前换了现金。
只不过,那部分钱被自己投到股市当中,很快就被林扬那个吸血鬼给吸干了。剩下的也被张天年冻结,根本派不上用场。
剩下一份才是最关键的。
那是潘传奇给孙女的嫁妆,价值数十亿或者更多。一旦将它取出来正式生效,张胜然手里又将有一大笔的可用资金。
“林扬,我看你还能有多大能耐。我这笔钱一到账,立刻就能把你砸死。”张胜然一边咬牙切齿发狠,一边在屏幕上输入密码。
最后一道程序需要输入六位密码,这是当时他与潘依航共同设置的。
六位密码本来是潘依航与张胜然各掌握三位,只有双方同时到场才能打开保险柜,可是当时张胜然耍了一点小心思,六位密码完全由自己设置,这样一
来,他想什么时候取走这两份协议都不是问题。
叮叮叮——
连续输入六个数字,保险柜没开,系统提示密码错误。
张胜然不慌不张,出奇淡定,再次输入。
结果还是一样。
张胜然急了,心里想着,不应该如此,他把密码记得清清楚楚,为什么连输两次都提示错误?
“你不用试了,密码在我这。”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张胜然猛一回头,倒吸了一口冷气。
潘依航,他的未婚妻,正站在身后。
黑发盘在头顶,耳边垂着两缕青丝,绝美的容颜冷若千年寒冰。
紫色的长衣罩住她妖娆的身姿,双手插兜,周身散发出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这个女人是美丽的,性感,也感性,带着一股子少有的狂野味道。
她深爱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曾经在心底发誓会把自己的一切都完全交付给这个男人,只因为她爱他。
有一种痛叫欺骗,有一种伤,叫失望。
一个你全心全意对待的男人,反过来却用谎言和欺骗作回报,恐怕没有哪个女人还愿意继续冒傻气将自己的一切固执的交付出去。更何况从小骄横跋扈
不吃半点亏的潘家大小姐。
在她爱他的时候,她愿意迁就他,愿意包容他,可是当她发现这个男人不值得自己包容的时候,她就一点留恋也没有,瞬间翻脸,斩断一切情丝。
“依航你……你什么时候到的?怎么没跟我说一声。”张胜然假装没事人一样:“你看,我也正好到这里,我可以去接你嘛。”
潘依航冷冷的看着这个在自己面前演戏的男人,心里突然觉得一阵恶心。
“依航,我那个——”张胜然吱唔着:“我办事正好路过这里,所以进来看看。你也知道,这保险柜里放着的东西真的太重要,我怕被盗,所以……嗨
,你看我,可能是太紧张了。既然密码在你手里别人都打不开,那我就放心了。走吧,我们回家。”
说话间张胜然已经关上保险柜来到了未婚妻面前,他搂上她的腰,一如以前一样温柔体贴,可是她却感觉不到半点温暖。
潘依航不动,仿若一尊冰雕。
她眼里寒光四射,瞪着张胜然半晌,说道:“跟我来。”
说完,她转身先走,这不是命令只是简单的三个字,却不给张胜然半点商量余地。
长生涯,位置偏僻,因长年海风呼啸无宁日,因此少有人前往。
传说很久以前曾有一位失恋的年轻姑娘伤心欲绝,准备在这里结束自己的生命。可是没有想到这里海风实在大得出奇,她向前走一步,巨大的海风就将
她吹得倒退两步,再前进一步,又被风吹得倒退。
努力了几次这位年轻姑娘还是没能走到涯边,反而,她被这巨大的海风吹得清醒,突然豁然开朗想通一切,毅然决定回家好好过日子。
长生涯以此得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