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胜然笑笑:“你没听过一句话吗?站得越高摔得越惨,这一次就把安氏集团摔个底掉,我们也省得投入那么多人力物力,这叫快打——懂了吗?”
“懂了。”
“好了,快去忙吧,记住,一定要吸引投资者的注意力,让越多的人投资越说明你的工作没白做。”
……
四大家族合力对安氏集团的打击不可谓不狠,连接多天的打压下,老客户纷纷退单,新客户临时改变主意拒绝与安氏合作,安氏集团更在运输、进出口
、化妆品等多个领域遭受前所未有的重创,直接或者间接经济损失已经是一个天文数字。
安家撑不了多久,安老爷子也撑不了多久,所有人都这么认为。
四大家族的家主再次聚首在王家宅子的书房里,原定今天就是收网捉下安家这条大鱼的日子,他们坐在一起正准备商讨这条大鱼怎么分。
这时,四位家主的助理几乎同时进来汇报,安氏集团的股价突然大幅攀升。
“这不可能,安氏已经不可能再有多余的钱投入到股市里。”
“消息准确吗?”
“有人在背后搞鬼,一定是的。”
“那我们该怎么办?眼看到手的鱼肉就这么让别人拿走?”
院子里,大树下,石桌旁,王洛无聊的把玩着一堆雪,文亦轩很没形象的蹲在石椅上抽着烟。
“洛,为啥每次四位老爷子开会,你我都得守在这院子里?难道不能让我们进去旁听?”文亦轩骂骂咧咧:“冻得要死,还不让进屋,这是什么情况?
”
王洛显得沉稳多了,他看了一眼这个发小,说道:“不让我们进书房自然就不让进去的道理,耐心等等吧。”
“你有耐心,我耐心可没那么多。”文亦轩扔掉烟头,发狠道:“原来以为灭了安氏我就有足够的资本找林扬算账,不过现在看来,灭掉安氏集团好像
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这让我什么时候才能找那小子报仇?”
王洛不语。
眼下的情况一定是四大家族也不曾料到的,想必书房里那四位老人也正在发愁。
跳下椅子,文亦轩绕着桌子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突然他猛的一拍桌子:“洛,我们总得干点什么吧?”
桌边的雪被震落,也把王洛给吓了一跳。
“干什么?有什么可干?”王洛突然没好气,不知道是冲着文亦轩还是冲着别人。
片刻,他喃喃说道:“你还没看出来吗,像你我这种级别的小人物,根本走不进这场战争,连插手的机会都没有。”
“——”
文亦轩被这个说法给吓到了,他一脸的难以置信,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王洛这话到底是几个意思?
“什么叫我们这种级别的小人物?我们‘小’吗?我们是哪种级别?”文亦轩不服气:“难道林扬那小子就有资格?他一个小瘪三凭什么地位比我们高
?我就不信他还能屌爆天去!”
王洛笑笑,不置可否。三年前他见到的林扬的确是个小人物,可是三年时间他在成长,速度惊人,早就从一个小人物一跃成为站在风口浪尖上的大人物
。
尽管王洛也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可是,人家确实比自己强。
三年了,自己成长多少?或者文亦轩成长了?
都没有。
王洛突然觉得活着真他马的没意思——人比人得死啊。
正在这时,小院里进来一个男人,人还没到跟前先张嘴道:“你们在说谁屌?”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前几日刚刚在安若素面前吃了瘪的公子哥王鹏,王洛同父异母的哥哥。
“王鹏哥。”文亦轩打了一声招呼,从兜里摸出烟盒打开,递给王鹏。
王鹏从中抽出一支烟,自己点上,文亦轩也点了一支,两人一起吞云吐雾。
王洛问:“哥,你怎么来了?”
“我是来找老爷子汇报情况的。”王鹏吐出一大口烟,说道。
“什么情况?”王洛问。
王鹏微微不悦的看了一眼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虽然对他多事的嘴很不喜欢,不过他并没有发作。
“那天我去找过安若素,提醒她在关键时刻别选错了路。我心里想着,如果我能把安若素说服让她选择跟我们站在一边,那爷爷岂不是也省去了很多烦
恼,也不用像现在这么累。”
文亦轩“哈哈”一笑:“王鹏哥,你是不是想娶那女人让她跟你成一家子啊?”
一句玩笑话,没想到正说出了王鹏的真实想法,可是他哪里知道,人家安若素根本理都没理王鹏。
这句玩笑话听在王鹏耳朵里好不尴尬,他翻了一个白眼,心说,这个文亦轩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文亦轩自知说错了话,马上收住笑容,低头抽烟。
“后来呢?”王洛问。
王鹏微微有些沮丧:“反正我是好话说了一箩筐,那妞就是不上道儿。不过让我奇怪的是,那妞身边有个男人貌似在给她撑腰,而且好像两人的关系也
很近。”
“男人?”王洛与文亦轩异口同声,觉得王鹏所说的那个男人可能是他们的老熟人。
文亦轩问:“王鹏哥,那个男人长的什么样?”
王鹏想了想那个冲着自己竖起中指的男人,气得咬牙切齿,他嗤之以鼻道:“哼,长得比猪还难看——亦轩认识那人?”
“如果你说的是那个长得像猪的家伙,那我的确是认识他。”文亦轩说道:“他叫林扬。”
……
四大家族的四位老爷子很是奇怪,当他们四家联手对会安氏集团并且已经快要吃到这颗肥美的果实的时候,是谁突然冒出来横插一杠子?而且看样子是
准备分一杯羹的意思。
其实张胜然的目的何止是分一杯羹那么简单,他的胃口极大,大到足以吓倒四位老爷子。
这一天,股票交易市场里突然变极热闹非常,大批的股民涌进来简直是要挤爆大厅的节奏。
几乎所有人都准备了大量的资金购买安氏集团的股票,这支股票平时一直稳赚不赔,在最近短短几天之内突然又一路飙升,趁着这个时机不狠赚一大笔
更待何时?
可是此时在安氏集团顶层的总裁办公室里,安若素与田多慧却是紧紧的皱着眉头,一点儿也没有因为自家集团股价飙升而有丝毫的兴奋。
办公室里其他几位公司高层领导也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他们忧心集团的命运,更焦虑自己的前途。如果集团垮了,他们该何去何从?
“这不是一个好兆头。”田多慧看着电脑屏幕上高高低低不断变化的曲线,接着目光在众位高管脸上扫过:“谁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吗?”
没有人说话,把头深埋。
不是他们不想出主意,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何况在坐的高管个个都是在商场里沉浮几十年的老油条。
可是他们之所以不言不语,原因是,他们就算有好办法又怎样?张胜然这次出手太突然,直接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而且张家实力超然,安氏集团拿
什么跟他斗?
前段时间四大家族对安氏家族在各个领域上的打击已经严重的拖住了他们的后腿,现在安氏集团想要甩掉包袱轻装上阵已经不可能,轻手利脚的与敌人
来个殊死搏斗就更是天方夜谭。除非,安氏集团割肉剐瘤。
可是这样一来,千疮百孔的安氏集团哪里还有精力与四大家族以及张胜然斗下去?
所以,没人说话,也没人敢说话——与其拿鸡蛋去碰石头,不如好好想一想如何让鸡蛋不破。
田多慧对这样的结果也是早有预料,她知道,要想让几位高管们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拿出一个解决办法来确实是难为他们。
安若素轻轻拍了一下母亲的手背以示安慰,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内心的焦虑一点不比母亲少。
安若素手里握着电话,手指微动按出了一串号码,可是迟迟,她没有拨通。
她想,这个时候林扬应该正在想办法吧?
“还是不要打电话了,免得打扰他。”安若素心里这样想:“加油,安氏集团的命运就看你了。”
连续一周,安氏集团的股票从一路飙升到保持平稳,但仍然是居高不下,许多散股甚至因此一夜暴富,成了一时被疯传的神话。
这样一来,就吸引了更多的投资者明里暗里争相购买安氏的股票,小到普通股民,大到某些专业投资人士或者公司。眼看着自己家的东西被暗中操控买
来卖去,作为安氏集团总裁的田多慧却对此一筹莫展。
自己家的东西自己作不了主,那是一种多么无奈与无助的感觉?
可是让她头疼的事情还远不止这些。
到了第二周,集团股价突然一落千丈,这如同是晴天霹雳一般直击所有投资者。
许多人攒了半辈子的积蓄就这样凭空消失,一日之内宣布破产的投资公司更是不下数十家,失业人数突然增多,更有些人因为承受不住失去财产的打击
,变得几近发疯。
民众对安氏集团的支持几乎在一夜之间变为负数,地产、服装、食品以及与人民生活相关的多个领域里,人们不再对与安氏集团有关的产品感兴趣,甚
至拒绝购买。
一时之间,安氏集团成了众矢之的。所有人将矛头指向安家,更有媒体指责安氏是残忍的吸血鬼,吸干了不少投资者的血汗钱,更毁了无数个原本幸福
的家庭断送了无数人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