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天色已经很晚了,杨傲的人早就已经回到营帐中休息去了,所以岳千羽除了看见傻愣在不远处的孙沙平以外,并没有看见其他的人。
因此岳千羽赶紧冲着孙沙平唤道:“平儿,你还愣在那里干嘛?赶紧过来扶你的师妹啊!”
孙沙平听到师傅使唤,这才从震惊中回过了神来,他虽然并不知道山谷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却能从刚刚的那一幕情景中猜测出一些头绪来。
因此孙沙平自然知道岳语琴肯定是受了一些刺激,否则那么爱慕虚荣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当众撕扯自己的衣服,即便这是荒郊野外,那也绝不可能做出这种荒唐的事情来的。
孙沙平再通过对岳语琴坠崖之事的了解,顺理成章便想到了这个跟岳语琴带来刺激的人肯定就是苏陌寒了。
并且苏陌寒跟岳语琴带来的伤害还比较的大,否则岳语琴怎么会把绳索斩断,让苏陌寒永远不可能离开绝谷呢!
岳语琴这样的行为,甚至就连孙沙平这个卑鄙小人都觉得有些太过恶毒了,毕竟再怎么说那个人也是自己曾经爱过的人,让人家一辈子困在绝谷之中不见天日,那跟把对方毁了有什么区别。
虽说孙沙平早就知道岳语琴是一个好强的人,如果是她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她也绝不会让其他的人得到,但是当孙沙平真的看到岳语琴做得如此绝情起来的时候,他的心中不免还是有些不寒而栗的。
毕竟任谁跟这样可怕的一个人打交道,他多少还是有些害怕自己也会落得如此下场的,尤其是岳语琴对他还不存在什么真正的感情,而自己之前还威胁过她替自己办事呢!
因此孙沙平在听到师傅岳千羽唤他过去搀扶岳语琴时,他的心中不免有些发毛,所以在动作上也略显迟疑,故而过去了好一会儿的时间,孙沙平才来到了岳语琴的身边。
孙沙平此刻的心都在打鼓,身子也在不住颤抖,他真害怕岳语琴会把自己之前威胁过她的事情抖出来,那这样他非得被自己的师傅撕碎不可。
然而事实上岳语琴现在的心情非常的低落,她根本就没有心情去管过去的事情,本来她能获得这次新生的机会,就想跟过去来一个了断啦,又岂会再去跟孙沙平计较曾经的那些不愉快的事呢!
所以说孙沙平的顾虑完全就是多余的,不过在孙沙平心惊胆战的搀扶起岳语琴时,岳千羽突然在他耳边用极低的声音提醒道:“你所见到的一切千万不要传出去,这可事关你师妹的名节问题,要是让为师知道你有胡说八道,别怪师傅手下无情。”
其实孙沙平也很在意岳语琴的名声,所以他在明知道自己的小师妹喜欢上苏陌寒以后,依然还是选择了保持沉默。
所以如今岳千羽提醒他千万不要把这事宣扬出去,他猛的点头表示同意。
……
艳阳高照,气温在那一场暴雨之后,又开始急剧飙升,如今的温度已经无法用燥热来形容了,就仿佛在石头上都能直接把鸡蛋煎熟了似的。
这温度可想而知是有多么的高了,尤其是像历城这样号称火城的城市,那气温更是热得没话可说。
因此历城一带的百姓,一到炎热的夏季,便会躲在山洞之中乘凉,没有谁敢顶着烈日去做农活,要知道这么热的天气去做农活,那非得被晒成人干不可。
然而在这么炎热的天气,历城外却有一队百来十人的队伍正在缓缓前行,他们的样子看起来就好像刚刚才穿越了大沙漠一般,看起来十分的狼狈。
从他们的服饰来看,似乎都是平民百姓,而从他们移动的方向来看,似乎是奔着历城而去的。
这么大一队老百姓突然奔着历城而来,看起来似乎非常奇怪,尤其是还在那么炎热的气候下,顶着烈日在艰难的前行,更是看着非常的反常。
站在历城城头上的守城官兵很快也注意了他们,大概是才遭遇过唐军和宋军兵临城下的缘故,城头上的官兵发现有这么一队看起来十分异样的队伍时,赶紧提高了警惕,并迅速吹响了通知兵头的警笛。
兵头本来正在城脚下的小屋中乘凉,还正想着能够吃上一口大西瓜,却突然听见站岗的士兵吹响了警笛,他立马翻身下椅,赶紧奔着城头上而去。
这段时间或许是受了唐宋两国兵临城下的影响,兵头的神经也是绷得很紧。
当他走上城头发现只是一队老百姓装束的人时,火气顿时就冒腾了起来,大骂道:“你他奶奶的,究竟想搞什么名堂,故意逗老子玩是吧?”
守城小兵被骂得是一愣一愣的,好不容易等到兵头把话骂完,这才哆哆嗦嗦地解释起来:“头儿,你误会了,借我两个胆也不敢啊!”
兵头皱着眉头,冷冷道:“你小子还有不敢的事情吗?我看你参加过两场大战,翅膀好像早就长硬了,否则怎么敢吹着警笛玩呢?”
守城小兵连忙解释:“头儿,你真的误会我啦!这不是看见有可疑队伍接近,所以才吹警笛通知你的吗?”
“哪有什么可疑队伍,这不就是一队老百姓吗?大概就是之前为了躲避灾祸搬迁出去的,现在知道历城恢复平静了,所以又专门搬迁回来了,有那么大惊小怪的吗?”兵头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似乎准备又回去乘凉去了。
兵头如此不把这样反常的情况当回事,那主要是因为这段时间历城确实出现了很多举家搬迁回来的居民。
因为唐宋两军都没能杀进历城,所以这些居民的房屋都还安好。
因此大多数的原住居民还是比较怀念自己生活了这么多年的故土的,所以这段时间确实有着许多老百姓迁移回来,当然也不乏会有百余人的群迁队伍回来的情况,难怪兵头会觉得并不奇怪了。
可是守城的那名士卒却不这样认为,他立刻反驳道:“头儿,这些人若只是单纯迁移回来的老百姓,那他们的身上为什么都没有带什么行李啊?而且也没有牛羊猪马这样的牲口。”